春節剛過完，顧汐的外公便按捺不住性子，想要趕著羊群去外麵放牧一番。這一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屋子裏，外公早早地起了床，準備開始他的放羊計劃。
外婆看到外公忙碌的身影，不禁擔憂地說道：“哎呀~每天給它們準備一些食物就行了，後山那邊可都是山坡，地勢複雜得很呐！而且這些羊才剛來不久，還不知道聽不聽咱們的話呢，要不再等等吧，等它們對這裏更熟悉一些之後再放出去也不遲呀。再說了，您自己的身體吃得消嗎？可得悠著點兒啊！”
然而，外公卻顯得信心滿滿、胸有成竹。他拍著胸脯，大聲說道：“別擔心啦老婆子！這些羊在羊圈裏都待了好些日子啦，早就該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放心吧，我的身體好著呢，比年輕人還要硬朗！這點小事難不倒我。走吧，小羊羔們，爺爺帶你們出去逛逛，好好熟悉熟悉這個新環境！”說完，外公便拿起鞭子，吆喝著將羊群趕出了家門，朝著後山走去。
外婆無奈地搖了搖頭，隻能由著外公去了。顧汐起床後知道外公獨自去放羊了，心裏有些擔心。臨近中午的時候，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烏雲密布。顧汐擔心外公遇到危險，趕忙跟爸爸說後一起向後山奔去。
當他們趕到後山時，發現外公正站在一處高坡下，幾隻羊被困在了坡上的石縫間。外公急得團團轉，一邊安撫著羊群，一邊嚐試各種辦法解救。顧汐他們趕緊上前幫忙，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把羊救了出來。
外公一臉懊惱，覺得自己不該這麽莽撞。顧汐安慰道：“外公，您也是好心，想讓羊早點適應環境。不過以後還是要多注意安全。”迴去的路上，外公把羊趕到一起迴家。到家後，外婆看到大家平安歸來鬆了口氣，嗔怪地看了外公一眼。經過這件事，外公再也不敢輕易逞強。
另一邊，沈顏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若有所思。他深吸一口氣後，拿起手機熟練地撥通了沈程的電話號碼。鈴聲僅僅響了幾下，電話那頭便迅速被接起。
還沒等沈程開口說話，沈顏便迫不及待地說道：“已經過完年了，可以說了吧。”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期待。
沈程似乎有些驚訝於沈顏如此直接的態度，但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笑著問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嗎？”
然而，電話這頭的沈顏卻絲毫沒有耐心跟他開玩笑，隻聽一聲冷哼從他口中傳出：“哼！別廢話了，如果我不想知道，又怎麽會主動打電話找你呢？地址我已經發給你了。”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掛斷鍵，不給沈程任何迴應的機會。
隨著電話被掛斷，房間裏瞬間陷入一片寂靜。沈顏緊緊握著手中的手機，目光依舊凝視著窗外，仿佛能透過那繁華的街景看到即將揭曉的秘密……
沒過多久，沈程便按照約定抵達了沈顏所指定的那個地方。這是一家環境優雅、氛圍寧靜的咖啡館，店內設有專門的包間供顧客使用，而位於角落裏的一個包間，則早已被沈顏提前預定下來留給了他們兩人。
當沈顏透過窗戶看到沈程緩緩走來時，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閃，仿佛平靜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顆小小的石子，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然而，僅僅隻是一瞬間，他便迅速恢複了常態，麵無表情地看著沈程逐漸走近。
待沈程踏入包間後，還未等他坐穩，沈顏便率先打破沉默，冷冷地說道：“說吧。”他的聲音清脆而幹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對方究竟要說些什麽。
沈程緩緩地坐了下來，身體微微前傾，靠在了椅背上。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聲音低沉而又帶著一絲憂傷：“阿顏啊，當年爸爸和媽媽是真心相愛的。那時候，你媽媽剛剛生下了你，本應是充滿喜悅和幸福的時刻，但卻因為產後抑鬱，讓那段日子變得有些艱難。後來，當你媽媽覺得身體逐漸恢複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就想要出去工作、找點事情做的念頭。那時，我極力勸阻過她，不想讓她那麽快去麵對外麵的世界，可最終還是沒能拗得過她......”說到這裏，沈程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仿佛迴憶起了那個令人心痛的場景。
“我原本提出要親自送你媽媽去上班的，可她堅決地拒絕了我。唉，如果當時我能再堅持一下自己的想法該多好啊！哪怕就算要讓她去上班，我也應該開車去送她才對。”沈程懊悔不已地搖著頭，眼眶漸漸濕潤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端起桌上已經微涼的咖啡，抿了一小口，接著說道：“然而，誰也沒想到，悲劇就這樣發生了。就在你媽媽開車離開家不久後，就與另一輛車撞在了一起。你媽媽當年出車禍時當場殞命，從那一刻起，這件事成了我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就像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紮進了我的心窩裏。這件事很痛苦，我不想讓你跟我一樣痛苦，讓你那麽小就承受這份壓力。所以我不才一直沒告訴你。”
此刻的沈程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順著臉頰滑落。他顫抖著嘴唇，想要繼續說些什麽，卻被悲傷哽住了喉嚨，一時間竟發不出聲音來。
當真相快揭開時，他腦海裏閃過很多種畫麵，沈顏聽完之後，身體猛地一顫，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憤怒之色。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一般，忽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洶湧而出，順著她那蒼白而顫抖的臉頰滑落下來。
“這怎麽可能跟陸碗那個女人毫無關係！你把我當成傻瓜嗎？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真假參半！你口口聲聲說媽媽得了抑鬱症，但難道不是因為知道在她懷孕期間你出軌並且與那個女人生下了一個孩子嗎？媽媽為了我，為了不讓我剛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失去父親，才不得不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地留在這個家裏啊！正因為如此，她實在無法再忍受這樣的生活，才會一直堅持外出工作，想要逃離這個令她痛苦不堪的地方！我等了這麽久？所以，這就是你所謂的真相，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難熬嘛？”沈顏一邊抽泣著，雙手拍在桌麵上，指著麵前的人，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沙啞。
沈程緩緩地抬起手，擦拭著臉頰上那一道道淚痕，仿佛想要抹去這段不堪迴首的往事所帶來的痛苦與哀傷。他深吸一口氣，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沈清的出現完完全全就是一場意外啊！那時，我談了一個項目跟領導喝醉了酒，迴到酒店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意識模糊不清，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誰能想到就這麽一次醉酒，竟然會讓陸碗懷上了孩子......”說到這裏，沈程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懊悔和自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著講述道：“後來，等到你媽媽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終於把你生下來的時候。陸碗卻突然抱著剛出生不久的沈清找上了門來，而且手裏還拿著那份足以證明沈清身世的親子鑒定報告。當時的場景簡直讓人措手不及，我整個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麵。”
迴憶起那段艱難的時光，沈程的表情愈發沉重起來。“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盡管知道了真相，你善良的媽媽不僅沒有責怪我，她相信我不會做背叛她的事情，而且毫不猶豫地選擇留下了沈清，並含辛茹苦地將你們兩個孩子一同撫養長大，把你們都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可是，就在大家以為生活可以逐漸恢複平靜的時候，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自那天以後，陸碗居然再次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而這一次，做出決定要把她留下來繼續照顧你們的，卻是你的奶奶。”
“哈哈，說的好聽，喝醉了，都喝的意識模糊了你還會有反應？難道你不是借著酒勁行不軌之事嗎？”沈顏嘲諷的說道。
沈程一臉焦急地向沈顏解釋著，他的雙手不停地比劃著，試圖讓對方相信自己對這一切確實毫不知情。然而，沈顏並沒有因為他的辯解而平息怒火，他瞪大了眼睛，緊盯著沈程，再次質問道：“那好，就算你之前真的不清楚，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打算怎麽辦？難道要等到我死了才肯把真相告訴我嗎？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想提及此事，想要一直瞞著我，讓我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裏，永遠也弄不清自己為何會失去母親！”
說到這裏，沈顏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還記得小時候，我總是很困惑，為什麽媽媽隻偏愛沈清一個人，無論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先給他。當時的我還傻傻地以為是自己不夠乖巧懂事，所以得不到媽媽的關愛。可是後來我才漸漸發現，原來問題並不出在我身上，而是因為我壓根兒就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啊！你能想象那種感受嗎？看著身邊的小夥伴們都有媽媽疼愛著，而我卻隻能默默地躲在角落裏哭泣。從那一刻起，當我得知自己並非媽媽的親生孩子之後，我就在心裏暗暗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去奢望那些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了……”
“阿顏啊，爸爸求求你了，就給爸爸一個能夠彌補你的機會吧！好不好呀？”沈程滿臉都是懊悔和祈求之色，聲音近乎哽咽地說道。
然而，麵對他這般苦苦哀求，沈顏卻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用一種毫無溫度的語氣迴應道：“彌補？哼，你以為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你倒是說說看，你究竟打算拿什麽來彌補這麽多年對我的虧欠呢？”
聽到兒子如此質問，沈程頓時語塞，但很快他又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開口：“錢，爸爸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錢……隻要能讓你原諒我。”
沈顏聽到這話覺得可笑至極，“哈哈哈哈哈！”沈顏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你以為這樣就能彌補過去的一切？錢？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彌補方式嗎？真是可笑至極！那些沒有絲毫感情可言的金錢就能買迴我失去的父愛嗎？別做夢了！或者說，你還想用你那虛偽到令人作嘔的親情來糊弄我？可惜啊，太晚了，從我記事起直到如今長大成人，在我的世界裏從來都不曾有過真正的父親這個角色存在。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很簡單，因為像你這樣自私自利、不負責任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說完沈顏癱坐下來。把頭靠到桌子上痛哭起來，然後用手重重的拍打在桌麵。“為什麽？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沈程看向沈顏，眼中有了一絲希望，“重新開始吧，阿顏。我們都錯過了太多時光。”
這時，店外傳來一陣悠揚的音樂聲。沈顏抬頭看向眼前這個滄桑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沈顏沉默良久後，緩緩說道：“給我些時間考慮。”沈程點了點頭。就在此時，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像是在訴說著這段糾葛不清的情感故事。
沈程問道：“你想見一見你媽媽嗎。”
沈程接著說：“兒子，爸爸知道錯了，不該瞞你這麽久。”沈顏的眼眶紅了，長久了以來的恨意漸漸消散。
他看著父親蒼老的麵容，輕聲說：“爸，那媽現在在哪？”沈程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帶你去。”父子倆對視良久，隔閡在這一刻才慢慢消除。
外婆看到外公忙碌的身影，不禁擔憂地說道：“哎呀~每天給它們準備一些食物就行了，後山那邊可都是山坡，地勢複雜得很呐！而且這些羊才剛來不久，還不知道聽不聽咱們的話呢，要不再等等吧，等它們對這裏更熟悉一些之後再放出去也不遲呀。再說了，您自己的身體吃得消嗎？可得悠著點兒啊！”
然而，外公卻顯得信心滿滿、胸有成竹。他拍著胸脯，大聲說道：“別擔心啦老婆子！這些羊在羊圈裏都待了好些日子啦，早就該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放心吧，我的身體好著呢，比年輕人還要硬朗！這點小事難不倒我。走吧，小羊羔們，爺爺帶你們出去逛逛，好好熟悉熟悉這個新環境！”說完，外公便拿起鞭子，吆喝著將羊群趕出了家門，朝著後山走去。
外婆無奈地搖了搖頭，隻能由著外公去了。顧汐起床後知道外公獨自去放羊了，心裏有些擔心。臨近中午的時候，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烏雲密布。顧汐擔心外公遇到危險，趕忙跟爸爸說後一起向後山奔去。
當他們趕到後山時，發現外公正站在一處高坡下，幾隻羊被困在了坡上的石縫間。外公急得團團轉，一邊安撫著羊群，一邊嚐試各種辦法解救。顧汐他們趕緊上前幫忙，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把羊救了出來。
外公一臉懊惱，覺得自己不該這麽莽撞。顧汐安慰道：“外公，您也是好心，想讓羊早點適應環境。不過以後還是要多注意安全。”迴去的路上，外公把羊趕到一起迴家。到家後，外婆看到大家平安歸來鬆了口氣，嗔怪地看了外公一眼。經過這件事，外公再也不敢輕易逞強。
另一邊，沈顏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若有所思。他深吸一口氣後，拿起手機熟練地撥通了沈程的電話號碼。鈴聲僅僅響了幾下，電話那頭便迅速被接起。
還沒等沈程開口說話，沈顏便迫不及待地說道：“已經過完年了，可以說了吧。”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期待。
沈程似乎有些驚訝於沈顏如此直接的態度，但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笑著問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嗎？”
然而，電話這頭的沈顏卻絲毫沒有耐心跟他開玩笑，隻聽一聲冷哼從他口中傳出：“哼！別廢話了，如果我不想知道，又怎麽會主動打電話找你呢？地址我已經發給你了。”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掛斷鍵，不給沈程任何迴應的機會。
隨著電話被掛斷，房間裏瞬間陷入一片寂靜。沈顏緊緊握著手中的手機，目光依舊凝視著窗外，仿佛能透過那繁華的街景看到即將揭曉的秘密……
沒過多久，沈程便按照約定抵達了沈顏所指定的那個地方。這是一家環境優雅、氛圍寧靜的咖啡館，店內設有專門的包間供顧客使用，而位於角落裏的一個包間，則早已被沈顏提前預定下來留給了他們兩人。
當沈顏透過窗戶看到沈程緩緩走來時，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閃，仿佛平靜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顆小小的石子，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然而，僅僅隻是一瞬間，他便迅速恢複了常態，麵無表情地看著沈程逐漸走近。
待沈程踏入包間後，還未等他坐穩，沈顏便率先打破沉默，冷冷地說道：“說吧。”他的聲音清脆而幹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對方究竟要說些什麽。
沈程緩緩地坐了下來，身體微微前傾，靠在了椅背上。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聲音低沉而又帶著一絲憂傷：“阿顏啊，當年爸爸和媽媽是真心相愛的。那時候，你媽媽剛剛生下了你，本應是充滿喜悅和幸福的時刻，但卻因為產後抑鬱，讓那段日子變得有些艱難。後來，當你媽媽覺得身體逐漸恢複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就想要出去工作、找點事情做的念頭。那時，我極力勸阻過她，不想讓她那麽快去麵對外麵的世界，可最終還是沒能拗得過她......”說到這裏，沈程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仿佛迴憶起了那個令人心痛的場景。
“我原本提出要親自送你媽媽去上班的，可她堅決地拒絕了我。唉，如果當時我能再堅持一下自己的想法該多好啊！哪怕就算要讓她去上班，我也應該開車去送她才對。”沈程懊悔不已地搖著頭，眼眶漸漸濕潤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端起桌上已經微涼的咖啡，抿了一小口，接著說道：“然而，誰也沒想到，悲劇就這樣發生了。就在你媽媽開車離開家不久後，就與另一輛車撞在了一起。你媽媽當年出車禍時當場殞命，從那一刻起，這件事成了我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就像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紮進了我的心窩裏。這件事很痛苦，我不想讓你跟我一樣痛苦，讓你那麽小就承受這份壓力。所以我不才一直沒告訴你。”
此刻的沈程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順著臉頰滑落。他顫抖著嘴唇，想要繼續說些什麽，卻被悲傷哽住了喉嚨，一時間竟發不出聲音來。
當真相快揭開時，他腦海裏閃過很多種畫麵，沈顏聽完之後，身體猛地一顫，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憤怒之色。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一般，忽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洶湧而出，順著她那蒼白而顫抖的臉頰滑落下來。
“這怎麽可能跟陸碗那個女人毫無關係！你把我當成傻瓜嗎？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真假參半！你口口聲聲說媽媽得了抑鬱症，但難道不是因為知道在她懷孕期間你出軌並且與那個女人生下了一個孩子嗎？媽媽為了我，為了不讓我剛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失去父親，才不得不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地留在這個家裏啊！正因為如此，她實在無法再忍受這樣的生活，才會一直堅持外出工作，想要逃離這個令她痛苦不堪的地方！我等了這麽久？所以，這就是你所謂的真相，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難熬嘛？”沈顏一邊抽泣著，雙手拍在桌麵上，指著麵前的人，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沙啞。
沈程緩緩地抬起手，擦拭著臉頰上那一道道淚痕，仿佛想要抹去這段不堪迴首的往事所帶來的痛苦與哀傷。他深吸一口氣，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沈清的出現完完全全就是一場意外啊！那時，我談了一個項目跟領導喝醉了酒，迴到酒店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意識模糊不清，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誰能想到就這麽一次醉酒，竟然會讓陸碗懷上了孩子......”說到這裏，沈程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懊悔和自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著講述道：“後來，等到你媽媽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終於把你生下來的時候。陸碗卻突然抱著剛出生不久的沈清找上了門來，而且手裏還拿著那份足以證明沈清身世的親子鑒定報告。當時的場景簡直讓人措手不及，我整個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麵。”
迴憶起那段艱難的時光，沈程的表情愈發沉重起來。“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盡管知道了真相，你善良的媽媽不僅沒有責怪我，她相信我不會做背叛她的事情，而且毫不猶豫地選擇留下了沈清，並含辛茹苦地將你們兩個孩子一同撫養長大，把你們都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可是，就在大家以為生活可以逐漸恢複平靜的時候，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自那天以後，陸碗居然再次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而這一次，做出決定要把她留下來繼續照顧你們的，卻是你的奶奶。”
“哈哈，說的好聽，喝醉了，都喝的意識模糊了你還會有反應？難道你不是借著酒勁行不軌之事嗎？”沈顏嘲諷的說道。
沈程一臉焦急地向沈顏解釋著，他的雙手不停地比劃著，試圖讓對方相信自己對這一切確實毫不知情。然而，沈顏並沒有因為他的辯解而平息怒火，他瞪大了眼睛，緊盯著沈程，再次質問道：“那好，就算你之前真的不清楚，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打算怎麽辦？難道要等到我死了才肯把真相告訴我嗎？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想提及此事，想要一直瞞著我，讓我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裏，永遠也弄不清自己為何會失去母親！”
說到這裏，沈顏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還記得小時候，我總是很困惑，為什麽媽媽隻偏愛沈清一個人，無論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先給他。當時的我還傻傻地以為是自己不夠乖巧懂事，所以得不到媽媽的關愛。可是後來我才漸漸發現，原來問題並不出在我身上，而是因為我壓根兒就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啊！你能想象那種感受嗎？看著身邊的小夥伴們都有媽媽疼愛著，而我卻隻能默默地躲在角落裏哭泣。從那一刻起，當我得知自己並非媽媽的親生孩子之後，我就在心裏暗暗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去奢望那些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了……”
“阿顏啊，爸爸求求你了，就給爸爸一個能夠彌補你的機會吧！好不好呀？”沈程滿臉都是懊悔和祈求之色，聲音近乎哽咽地說道。
然而，麵對他這般苦苦哀求，沈顏卻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用一種毫無溫度的語氣迴應道：“彌補？哼，你以為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你倒是說說看，你究竟打算拿什麽來彌補這麽多年對我的虧欠呢？”
聽到兒子如此質問，沈程頓時語塞，但很快他又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開口：“錢，爸爸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錢……隻要能讓你原諒我。”
沈顏聽到這話覺得可笑至極，“哈哈哈哈哈！”沈顏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你以為這樣就能彌補過去的一切？錢？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彌補方式嗎？真是可笑至極！那些沒有絲毫感情可言的金錢就能買迴我失去的父愛嗎？別做夢了！或者說，你還想用你那虛偽到令人作嘔的親情來糊弄我？可惜啊，太晚了，從我記事起直到如今長大成人，在我的世界裏從來都不曾有過真正的父親這個角色存在。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很簡單，因為像你這樣自私自利、不負責任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說完沈顏癱坐下來。把頭靠到桌子上痛哭起來，然後用手重重的拍打在桌麵。“為什麽？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沈程看向沈顏，眼中有了一絲希望，“重新開始吧，阿顏。我們都錯過了太多時光。”
這時，店外傳來一陣悠揚的音樂聲。沈顏抬頭看向眼前這個滄桑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沈顏沉默良久後，緩緩說道：“給我些時間考慮。”沈程點了點頭。就在此時，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像是在訴說著這段糾葛不清的情感故事。
沈程問道：“你想見一見你媽媽嗎。”
沈程接著說：“兒子，爸爸知道錯了，不該瞞你這麽久。”沈顏的眼眶紅了，長久了以來的恨意漸漸消散。
他看著父親蒼老的麵容，輕聲說：“爸，那媽現在在哪？”沈程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帶你去。”父子倆對視良久，隔閡在這一刻才慢慢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