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迴去吧!我明天再過去。”沈顏麵無表情地說道,他那美麗的臉龐此刻卻顯得有些冷漠和疏離。


    聽到這話,沈程不禁微微一怔,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用近乎哀求的語氣低聲說道:“阿……顏,能不能迴去住一晚啊?就一晚好不好?”


    然而,沈顏並沒有因為他的請求而心軟,反而冷哼一聲,聲音冰冷地迴答道:“好話我都已經說在前頭了,難道非要讓我對你大吼大叫,你才能滿意嗎?那個家還有我的位置嗎?”說完,他轉過身去,不再看沈程一眼。


    沈程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沈顏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苦澀和無奈。他知道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給兒子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但他一直試圖彌補,希望能夠重新贏得兒子的心。可是如今看來,這一切似乎都隻是徒勞......沈程默默地低下了頭,許久之後才緩緩轉身離開。


    沈顏拖著略顯沉重的腳步緩緩地走進了房間,他來到窗前,靜靜地佇立著。目光緊緊跟隨著那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她的父親。隻見父親邁著步伐走向那輛停放在院子裏的轎車,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然後,他熟練地點火啟動車子,引擎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伴隨著這聲音,車子開始緩慢地移動起來,逐漸加速,最後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沈顏就這樣一直望著,直到連汽車揚起的塵土都看不見了,他依然呆呆地立在那裏,仿佛時間已經停止。


    過了許久他才迴到床上,他的身體重重的躺到床上,然後從抽屜裏拿出哪個被他保存了很多年的貝殼手鏈,將它輕輕地帶在手上,仿佛這樣他才有安全感。


    這條精致的貝殼手鏈自從顧汐送給後,在他手中那一刻起,他便從未將其摘下過。無論是剛剛抵達異國他鄉之時,還是後來進入那所國外知名的私立學校,它始終如一地陪伴著他。然而,初來乍到的他並沒有想到,開學的第一天竟然會遭遇如此令人不快的事情。


    當他踏入校園的那一刻,陽光灑落在他身上,但他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之情。因為就在這一天,幾個身材比他大、麵容囂張的男孩攔住了他的去路。他們氣勢洶洶地要求他交出錢財,仿佛這裏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地盤。


    沈顏平靜而淡然地掃了他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他緩緩地把手伸進口袋,摸出了自己身上僅有的一點點錢。那些紙幣顯得有些單薄,與對方貪婪的目光形成鮮明對比。


    “我身上隻有這些。”他的聲音冰冷而低沉,仿佛來自寒冬的寒風。說完這句話後,他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願再多做糾纏。可就在此時,為首的那個男孩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肩上的書包帶,並惡狠狠地喊道:“檢查他的書包!”


    那些男孩氣勢洶洶地圍住沈顏,粗暴地伸手將她肩上的書包拽下來,然後七手八腳地把書包裏的東西一股腦兒全倒在了地上。他們瞪大眼睛仔細搜尋著每一件物品,但找來找去卻發現書包裏麵並沒有現金。他不怎麽花錢,所以身上也沒多少。


    這時,其中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男孩站出來,他自稱為這群人的老大。隻見他用手指著沈顏,惡狠狠地說道:“肯定把錢藏在身上了,給我仔仔細細地搜!”


    聽到這話,沈顏不禁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憤怒和恐懼,他大聲喊道:“你們別太過分了!”然而,這些男孩根本不理會她的警告,依然一步步向她逼近,準備強行搜查他的身體。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另一個稍微瘦小一些的男孩忽然眼睛一亮,指著沈顏的手腕叫道:“老大,你快看她手上戴著的那玩意兒,看著好像挺值錢的呢!”眾人聞言紛紛朝沈顏的手腕看去,果然看到一隻精致別致的手鏈戴在那裏。


    自稱老大的人斜著眼睛看了看沈顏手上帶著的手鏈,然後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你把手腕伸出來,我看看?”


    沈顏緊緊地捂住自己的手腕,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行,我身上已經沒錢了,這個不能給你,是我朋友送給我的。”


    自稱老大的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接著惡狠狠地說道:“少廢話!把那條破鏈子給老子拿過來!否則有你好看的!”


    沈顏怒道:“休想!我說過了,這個手鏈我不會給你!大不了我明天迴來再給你們拿錢就是了!”


    此時,站在一旁的那些小跟班們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對他們所謂的老大說道:“可是……老大啊,如果她明天能乖乖地給咱們帶錢來,那不也挺好的嘛,您看這事該怎麽處理呢?”


    自稱老大的人眉頭一皺,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哼!還用等到明天?你們沒看到這小夥子這麽在乎這條手鏈嗎?肯定很值錢!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我上去搶過來!”


    聽到這話,沈顏瞪大了眼睛,滿心狐疑地問道:“為什麽呀?我都說了會給你們帶錢來了,難道錢不比一條手鏈更誘人嗎?”然而,麵對他的質問,這群人根本不為所動。


    那位自稱為老大的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他那充滿挑釁和惡意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用一種冰冷而又狂妄的語氣說道:“哼,現在這金錢對我來說已經毫無吸引力可言!我喜歡折磨你,搶走你最在意的東西!讓你感受無能為力的感覺,哈哈哈……然後我要喜歡親眼看著你在痛苦與絕望之中掙紮,讓你深深地感受到那種無能為力任人擺布的滋味!”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起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彌漫開來。


    就在他們激烈地爭搶手鏈之時,身材嬌小的沈顏瞬間就落入了下風。那幾個身強力壯的人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和肩膀,讓他根本無法掙脫束縛。盡管沈顏拚盡全力掙紮,但無奈雙方力量懸殊太大,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手鏈從自己手中被輕易地奪走。


    望著那串手鏈離自己越來越遠,沈顏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深深的無助感。這手鏈對他來說意義非凡,然而此刻卻隻能任由他人擺布。


    而此時,為首的那個小弟得意洋洋地將搶到手鏈遞到了老大的麵前。老大漫不經心地接過手鏈,然後邁著悠閑的步子緩緩走到了沈顏的麵前。他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容,抬起手拍了拍沈顏那張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臉蛋,嗤笑著說道:“喲嗬,之前不是還挺逞強的嘛!怎麽現在連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都守護不住啦?哈哈哈哈......”伴隨著他那肆意張狂的笑聲,周圍的小弟們也跟著哄堂大笑起來,仿佛在嘲笑沈顏的無能和弱小。


    沈顏滿心不甘,一雙眼睛早已布滿了猩紅的血絲,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那自稱為老大的家夥,斜著眼瞧著沈顏這副狼狽模樣,臉上露出一絲猙獰而又得意的笑容,張狂地開口道:“哈哈哈哈......你們都看看這家夥如今這樣子,像不像一隻發瘋的野狗啊?真是可笑至極!”隨著他話音落下,周圍那些跟隨著他的小弟們也紛紛附和著哄笑起來,笑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空間。


    隻見那所謂的老大愈發囂張跋扈,竟然還故意挑釁似的將自己的手緩緩伸向沈顏的嘴邊,然後用捏住沈顏的嘴角,一臉戲謔地嘲笑道:“瞧瞧你現在這副可憐相,簡直就和街邊搖尾乞憐的狗沒什麽兩樣嘛!來,你叫幾聲狗叫,我就把手鏈給你!”


    沈顏緊緊地咬著牙關,由於太過用力,牙齦都開始隱隱作痛,但他依然沒有鬆口。他那原本美麗動人的雙眸此刻充滿了怒火和屈辱,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個可惡的人。


    隻見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卻渾然不覺疼痛。而從他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則像是被壓抑到極致後的怒吼:“汪……汪汪……”這聲音雖然低微得如同蚊蠅振翅,卻帶著無盡的憤恨與不甘。


    然而,沈顏如此卑微可憐的模樣並沒有引起對方絲毫的憐憫之心,反而讓那些人笑得更加肆無忌憚、前仰後合。他們一邊張狂大笑,一邊用手指著沈顏,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哈哈哈……瞧瞧這個人,還真像條狗啊!叫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呢!哈哈哈哈……”


    為首的人更是得意洋洋地走到沈顏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滿是戲謔之色:“你可真聽話呀,簡直就是一條訓練有素的好狗嘛!至於這條手鏈麽……嘿嘿,我也很喜歡呢,所以就不打算還給你啦,我的這條乖狗狗!”說罷,他故意將手中那條手鏈晃了晃,然後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示威似的向沈顏揚了揚手。


    隻見那自稱為老大的人滿臉橫肉,嘴角掛著一抹猙獰的笑容,他一邊用粗壯的手掌狠狠地拍打著沈顏嬌嫩的臉蛋,一邊囂張地叫罵道:“臭小子,敢跟老子作對!”而沈顏則瞪大了雙眼,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他緊咬嘴唇,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和恐懼。


    就在這時,那隻肮髒的大手又一次朝著沈顏的臉頰揮來。然而,這次沈顏卻沒有坐以待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張開嘴巴,一口緊緊咬住了對方的手腕。那自稱老大的人頓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他拚命掙紮著想抽迴自己的手,但沈顏卻如同一隻兇猛的小野獸一般,死死咬住就是不肯鬆手。


    惱羞成怒之下,那自稱老大的人抬起另一隻拳頭,對著沈顏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一下、兩下……每一拳都用盡了全力,打得沈顏頭暈目眩。但即便如此,沈顏依然咬緊牙關,絕不鬆口。終於,那個自稱老大的人卻笑了起來,他喘著粗氣吼道:“鬆口!我把手鏈還給你!”聽到這句話,沈顏微微一愣,但手上的力道隻是稍稍放鬆了一些,仍然沒有完全鬆開。


    見此情形,那人又大聲喊道:“快鬆口!伸手!”猶豫片刻之後,沈顏終於緩緩鬆開了嘴。此時的他滿嘴鮮血,看上去既可憐又令人心疼。而那個自稱老大的人,則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將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抽了迴去。由於剛才的一番折騰,他整個人早已精疲力竭,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在幾個小弟的攙扶下,那自稱老大的人才勉強站起身子。他惡狠狠地瞪著沈顏,然後慢慢伸出那隻戴著手鏈的手,摘到手裏,冷笑著說道:“哼,你可要接住了,哈哈哈哈!”說完,他突然鬆開手指,隻見那條精致的手鏈瞬間失去了支撐,上麵串著的珍珠和貝殼紛紛從空中散落開來。


    沈顏望著這一幕,心中一陣慌亂。他顧不上頭上傷口傳來的陣陣劇痛,不顧一切地撲向那些正在墜落的珍珠和貝殼。他張開雙臂,試圖用自己的身軀去阻擋它們的下落。可是,盡管她拚盡了全力,還是有許多珍珠和貝殼掉落在地上,滾得到處都是。


    沈顏發瘋似地撲上去,卻被推倒在地,膝蓋破了皮。他眼睜睜看著手鏈散落在不同的地方。


    那些人匆匆忙忙地帶著受傷的老大奔向了醫院,現場隻留下沈顏像發了瘋一般,拚命地翻動著每一個角落。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不知疲倦地尋找著,終於經過漫長的努力之後,才差不多將東西找齊。然而,當他仔細地數了一遍後,卻驚恐地發現竟然少了一顆珍珠。無論他如何苦苦尋覓,那消失不見的珍珠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始終沒有任何蹤跡。


    就在這時,他的老師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老師焦急地四處尋找他許久,此時看到他安然無恙,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便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輕。隻見沈顏滿臉塵土,頭發淩亂不堪,尤其是他嘴角的血跡早已幹涸凝結,看上去十分狼狽和淒慘。


    老師心疼又溫柔地問道:“孩子,我可算找到你了!原來你一直在這兒啊!”聽到聲音的沈顏緩緩轉過頭來,目光空洞無神地望著老師。老師被他此刻的模樣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走上前去想要查看他身上的傷勢,並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沈顏一心惦記著那顆失蹤的珍珠,根本顧不上自己身體的傷痛。他執拗地站在原地不肯挪動腳步,嘴裏還不停地喃喃自語道:“還差一顆珍珠……不能走……一定要找到它……”


    見此情形,老師知道如果不盡快幫他處理傷口並了解事情的真相,後果可能會很嚴重。於是,她使出渾身力氣拉住沈顏,試圖強行帶他離開這個地方。但沈顏就像是失去理智一般,死死抓住身旁的物體不肯鬆手,整個人已經陷入一種近乎麻木的狀態。由於過度疲勞和精神緊張,沒過多久,沈顏竟直接暈厥了過去。


    最後,實在無奈之下,老師隻好叫來一位身強力壯的男老師幫忙。那位男老師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的沈顏抱起,一路小跑著送往學校的醫務室進行緊急救治。而當沈顏再次悠悠轉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溫暖舒適的家中。奶奶正坐在床邊,用滿含疼惜的眼神默默地注視著他,眼中閃爍著淚光。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以及後來又是怎樣迴到家的,奶奶似乎並不打算告訴他,隻是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額頭,輕聲說道:“孩子,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穿過的外套,他翻出口袋裏包裹住的那些珍珠、貝殼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當他把這些拿到桌子上認認真真的串起來,幾乎已經都是原本的迴原樣了,可是他沒有封上,而是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個盒子裏保存好。


    當他起身時,那顆珍珠不知從哪裏掉落下來,在桌子上彈跳著,沈顏高興壞了連忙把他們都串好保存起來。


    自從之後,他隻有晚上迴到房間才帶在身上一起睡覺,雖然有點大,但是他很喜歡。再次戴上這失而複得的手鏈他心裏豐富有千言萬語。


    沈顏心裏情緒不穩定時。隻要帶上它都會覺得心安,他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出顧汐溫柔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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