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這一座龐然大物的核心腦力集團領命之後,再次進入工作狀態。


    殺頡利簡單,後麵的東突厥打理起來還是很麻煩的。


    雖然李承乾有了腹案,但他也沒有立馬道出,他才八歲,還需要時間。


    況且,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麽用處,等到頡利狗頭落地之時,他再提出自己的方案即可。


    東突厥這個試點,李承乾無論如何不會放棄。


    不過目前時機還未到,不著急,李承乾雖然沒說,但卻依舊在紙上寫寫畫畫,先準備個大概,過兩天先看看熱鬧。


    頡利啊,他可是‘久仰’了。


    八月下旬,廿八。


    長安城牆上,李世民已然帶著一票文武來到牆頭上遙遙地注視著渭水河畔。


    不知過了多久,馬蹄聲開始響起,由弱變強,直到眾人視線盡頭出現那狼狽不堪的頡利可汗。


    “這沒兩萬人了,最多一萬露頭。”程咬金甕聲甕氣道。


    他跟突厥也是打過交道的,一眼就看出來了現在頡利的陣容。


    “哼哼,被段誌玄銜尾追殺至今,他頡利也算是有本事了,隻死了不到一半的人,也是他命大。”尉遲恭站在程咬金身旁,倆人咬耳朵。


    不過,倆人都是武將,聲音再小,別人也能聽見,都是大嗓門。


    李世民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心情相當暢快!


    老朋友啊,栽了個大大的跟頭呢!挺好挺好!


    “頡利!多年不見,近來可好啊~~~”長孫無忌充當了李世民的喉舌搶在頡利之前開口,站在城頭上表達了熱烈的問候。


    本就狼狽的頡利麵色又黑又紅,一時半會愣是沒能開口。


    “長孫無忌!你們大唐就是如此對待我等盟友的嗎?”


    良久,頡利還是開口了,嗓門不小,都是大嗓門,一個個的跟喇叭似的。


    “盟友?爾等異族也配為我大唐之盟?”


    “一個個狼心狗肺,蛇頭鼠尾之輩!”


    “頡利!汝趁我大唐不察,襲我大唐百姓,掠我大唐國土的時候怎能沒想到今日?”


    魏征老頭暴脾氣上來了,能給李世民噴成自閉症,遑論一個窮途末路的頡利可汗?


    眾文臣齊齊抿嘴,強忍著笑意看向那麵色黑紅的頡利,區區異族,又怎能與大唐重臣掰扯嘴皮子?


    他也得掰扯的過啊!


    “我部隻是前來朝貢,大唐何至於此?”


    頡利張嘴,說的話連路邊的狗都不帶信的。


    “我呸!爾等不過塞北遊魂,朔方殘孽,沐猴而冠,妄稱可汗!昔冒頓鳴鏑射月,尚有梟雄氣概;今汝輩效豺狼吠日,竟敢覬覦天朝!渭水清波豈容爾腥膻染指?長安明月焉肯照爾犬羊旌旗!”


    “大唐不接受爾等犬羊之貢!”


    眾人一愣,旋即李承乾罵罵咧咧的站了出來。


    他雖然年齡小,可架不住腳下踩著磚石,倒也能看見對麵的頡利。


    長得什麽雞毛模樣,忍不了!


    他都是大唐最強二代了,還用忍?


    再說了,他年齡還小,誰能怪他?


    李承乾一開口,眾人都愣了,饒是李世民也恍惚了一陣,不是,這是他兒子麽?


    這嘴皮子簡直甩開魏征八條街啊!


    字字不沾髒,卻句句戳人脊梁骨!


    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魏征眼珠子都亮了!


    提氣,太他娘的提氣了!


    什麽?不合禮法?


    別鬧,小孩說的別當真,童言無忌,大風散去!


    至於武將,嗬嗬,已經開始鼓掌了,那哈哈的笑聲宛如嘴巴子一般哐哐的直奔頡利可汗的臉就去了!


    “汝那小兒何人?!”


    頡利抬臂,握著馬鞭的手都有些顫抖。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全他娘的讓李承乾給占了!


    “孤乃李承乾!頡利犬羊不服乎?!”


    李承乾挺胸抬頭,蔑視著渭水河畔的頡利繼續進攻。


    “可笑汝氈帳小兒,氈裘未脫,酪漿尚腥,竟效螳臂擋天車!昔漢武踏龍城,匈奴夜哭;今我父皇挽天弓,爾等不過草間驚兔!渭水畔折箭為誓,不過學南匈奴搖尾乞憐;便橋前歃血盟書,早注定爾阿史那氏塚中枯骨!”


    “且看爾張牙舞爪,卻不知今日必係頸闕下,為大唐皇帝階前舞!爾妻妾充掖庭教坊,爾子侄作羽林走卒,方知天威如獄,非爾氈裘牧馬之徒可妄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李承乾罵完,李世民頓覺神清氣爽!


    為啥?你瞧瞧他兒子說的啥?


    父皇挽天弓,頡利草間兔。


    更是以漢武帝為比喻,他李世民豈能不心中暢快?!


    “弓來!”


    李世民開口一喝,雕弓立馬入手,一枚哨箭悄無聲息出現在李世民手中!


    嗚!!!!


    哨箭嗚咽衝向天空,卻不及李世民龍吟。


    “段誌玄何在?為朕衝鋒!”


    “程咬金何在?為朕披甲!”


    “尉遲恭何在?為朕執搠!”


    “今日,朕要摘下頡利頭顱,為我大唐喝!”


    李世民徹底爽了,幹脆利索的把之前答應李承乾的事兒給忘了,孩子有心提醒一句,卻看到李世民目光灼灼,雙眸中恍若有大日沉浮,死死鎖定著頡利的腦袋。


    算了,他還是個孩子,剩下的就不參與了。說到底,他也算罪魁禍首,是他先罵爽的,沒辦法,自然隻能讓他爹打爽了。


    此時此刻無人敢阻擋李世民,當然,敵人也不值得。


    渭水河畔不知衝出多少虎賁,玄甲軍宛如黑潮一般徑直覆蓋向前。


    頡利所謂鐵騎人驚馬亂,更有不少者幹脆利索的掉進了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陷坑。


    霎時間空氣中便多了些許的鐵鏽腥氣,泛著甜膩的氣息,一場摧枯拉朽的殺戮轉瞬便啟!


    饒是李承乾這個後世人也不得不驚訝大唐鐵騎的戰力,強,強的一批!


    再看看城頭上的那群文臣,愣是沒有一個有什麽不適的反應,甚至,絕大多數人雙眸猩紅的望向頡利騎兵,好嘛!


    他們恨不能披甲參戰!


    大唐武德充沛,相當充沛。


    也對,能成為東半球話事人的麾下文武,還能真有草包飯桶不成?


    不可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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