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俺!”


    李承乾麵前的憨憨小子沒想到自己還能被李承乾記著,當即咧嘴就笑了。


    隻是,嘴一咧,就又嘶哈一聲。


    李承乾看見了,這倒黴孩子嘴角烏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這是......”


    “啊,哈哈,沒事兒沒事兒,俺今兒早醒來撞桌子角上了!”


    “那你還挺會撞的哈!”


    “嘿嘿~嘶!”


    “行了,迴去吧,弄點藥敷一敷去!”


    “謝殿下!”


    李承乾帶著四大金剛離開,程處默恭恭敬敬的站在原處目送著李承乾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之後,這才咧咧嘴,又嘶哈一聲,然後溜溜達達的往家裏奔。


    什麽撞桌角了?呸!


    那是被他親爹給一巴掌拍的!


    真當他程處默傻不成?


    太難了,當程咬金的兒子簡直難上加難!


    宜春宮。


    不知道為啥,李承乾的爹媽今天心情不錯,又帶著兩小隻來到了宜春宮北苑賞景,順帶著吃飯。


    “哈哈!程家那小子是被他爹給揍的!孤今日沒看見,倒是讓承乾你給看見了!”李世民聽完了自己兒子一天的行程匯報後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長孫氏坐在一側,眉眼彎彎,顯然,程咬金這一家子的事兒令人忍俊不禁。


    李承乾看著開懷大笑的自家老爹,吧唧吧唧嘴,“您這模樣讓魏征看見又得噴您!”


    ......


    李世民的笑容卡在了臉上,旋即若無其事的繼續大笑,“哈哈!孤可不怕他!”


    “啊對對對,魏征還在河北沒迴來呢。”


    “你小子淨給你爹添堵!吃飽沒?吃飽滾蛋!”


    “吃飽了,但是有事兒跟您說。”


    “放!”李世民大手一揮,袍袖一甩,顯得瀟灑之極。


    “我想先問問您,那程處默因為啥挨揍的?”李承乾眨眨眼,一臉的八卦,好奇,那是每個人的天性。


    “看見沒,孤就知道,這小子也是個好事兒的!”李世民扭頭看向長孫氏,笑嗬嗬的揶揄道。


    長孫氏輕輕頷首,眉眼間的笑意是掩蓋不住的。


    “孤聽人說,是他們程家吃飯鬧的,前些時日,程家不是淹死一頭牛麽。”


    李承乾懂了,分牛不均,合理,很合理。


    “明白了,程將軍家的牛是個高危職業。”


    李世民抿了一口所謂茶水,看的李承乾眉頭直跳,不得不說,他爹雖然貴為將來的大唐皇帝,但喝茶這一塊也是個沒品嚐過好東西的。


    “說吧,你小子有什麽事兒?”


    李世民喝完茶心情大好,看向自己兒子笑吟吟道。


    “長安地處關中,再往北就是突厥,東突厥的頡利,可不是個好東西!”


    “現在原州,涇州已經被這群馬匪攻破,再往南就是渭州,蘭州,乃至涇陽,長安!”


    “承乾可不覺得,這群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徒會不趁著我大唐目前的動蕩放棄這個好機會。”


    李承乾無比淡定的看向李世民,將他所知道的後世的那些事情說了出來,李世民信不信是一迴事,他說不說又是一迴事。


    最起碼,現在的原州,涇州確實是被東突厥給攻破了,甚至已經劫掠一番了。


    既然有了事實,後麵李承乾所說的這些還沒來得及發生的,也不意味著不會發生。


    (原州,今寧夏固原;涇州,今甘肅涇川;渭州,今甘肅隴南;涇陽,今陝西涇陽。)


    東突厥為何而來?


    總結來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隻有弄死,才能徹底解決問題,這一點沒有毛病,他們製造問題,漢人處理問題,但問題就是漢人處理的還不夠徹底。


    得掘根兒!


    原因無非有四:


    武德九年的玄武門之變導致中央政權真空,邊防力量削弱。突厥利用此機會南下劫掠,試探唐朝虛實。


    遊牧經濟依賴畜牧,冬季嚴寒或災害可能導致物資短缺。突厥通過掠奪中原糧食、布帛、人口補充資源。


    李淵太原起兵時曾向突厥稱臣求援,並許諾“子女玉帛皆可汗有之”。唐朝統一後停止納貢,引發突厥不滿。突厥支持反唐勢力(如劉武周、梁師都),企圖維持對中原的間接控製。


    突厥騎兵機動性強,唐初尚未建立有效防禦體係。頡利可汗在李世民即位後發動大規模入侵(渭水之盟),實為對新君的威懾。


    毫無疑問,突厥成功了,但也在三年之後付出了血的代價。


    那,要是李世民相信了,他們提前謀劃,會不會有什麽辦法阻止渭水之盟的出現?


    有,肯定有,前提是李世民相信,並且由李世民調集大唐的人力物力解決這次的麻煩。李承乾不行,他暫時沒有那個本事。


    當然了,李承乾的到來令這個世界出現了一丟丟的小變故。


    比如,按照曆史進程,現在的李靖並未在長安,但現在李靖卻來了。


    但這不是什麽問題,某種程度上來說,李靖在長安,還是一個優勢。


    李世民坐在石凳之上,眉頭微微蹙起,陷入沉思狀態。


    能成為第七世紀最強碳基生物,未來的天可汗的李世民顯然不是庸才。


    他不是沒能發現突厥的動向,而是他被長安內的政治搏鬥轉移了絕大部分的心神。


    換句話來說,大唐若是沒能發生玄武門之變,頡利現在絕對老實的跟孫子沒什麽區別,可也說不準,若是李世民不發動玄武門之變,那李世民或許就死了。


    李世民一死,天策上將就沒了,突厥還是會動心的。


    這沒辦法。


    叩叩叩。


    李世民的手指敲擊著桌麵,忽地,停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看向李承乾。


    “李靖給你說的?”


    “沒有,老頭子老實的很,今天也就是給我講了講兵書的內容,這些是我自己想到的。”李承乾很是坦誠地看向李世民,毫無心理壓力。畢竟,這是真話。


    長孫氏坐在一旁,不知道何時將那些太監宮女清走了,廳內隻有他們一家三口,沒錯,就算是李泰,李麗質都不在。


    “孤被長安牽扯了太多的心神,這次確實放鬆了警惕,嗬嗬,突厥,頡利,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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