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我。”


    塞西爾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剛剛他看到雄蟲暴戾的吼著靠近過去的雌蟲。


    當時他心下一片淒涼,上將說的沒錯,這時候的雄蟲最受不住雌蟲的靠近。


    “迴家!”


    安舒陽緊緊的抱著塞西爾的脖子,腿也箍在他的肚子上,纏的緊緊的。


    好不容易抓到的蟲,決不能再放跑了。


    而且他還沒問塞西爾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迴克希爾莊園。”


    這裏蟲太多,安舒陽不敢保證迴去的路上會不會在出現剛剛的情況。


    現在迴家才是最好的,家裏現在一隻蟲都沒有。


    “可是您現在還不能...”


    話沒說完,塞西爾就感覺到脖子一陣細微的疼。


    “迴去。”


    安舒陽聲音悶悶的將頭埋在塞西爾脖間。


    “好。”


    塞西爾應聲,隻要雄主現在不討厭他就行,去哪裏都行。


    這樣想著塞西爾毅然的抱著小雄蟲朝外走去。


    飛是不可能飛迴去了,不過他的飛船就停在外麵。


    在飛船上,塞西爾躊躇了一會才忍不住開口喚道:


    “雄主...”


    可卻沒得到雄蟲的迴應,反倒是脖子上又被咬了一口。


    現在知道自己是雄主了,剛才扔下他跑的時候怎麽不說。


    還有從永恆塔迴去的路上,又是那隻蟲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的!


    安舒陽越想越氣,打定主意,要是塞西爾不給他一個合理能說服他的解釋,他就,他就....


    想到飛船已經進了莊園,安舒陽都沒想到怎麽罰塞西爾。


    莊園裏很安靜,沒了那些嘈雜的精神力,他原本緊繃著的情緒也終於放鬆下來。


    一會得找哥哥問問自己這是怎麽了。


    “雄主,真的不難受嗎?”


    “頭還疼嗎?”


    剛剛那一幕。塞西爾還是有些擔心,就怕話裏的小雄蟲是強忍著不肯吭聲。


    現在知道問他疼不疼了。


    安舒陽沒吱聲。


    任由塞西爾一路抱著他迴了房間。


    迴了自己的小窩,安舒陽才是真的放鬆下來。


    他收斂起骨翼,在床上滾了一圈,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隻留下一道背影給想要爬床的塞西爾。


    “雄主,我錯了。”


    這時候,塞西爾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理解錯了。


    從始至終他家雄主都沒有討厭過他。


    是他聽完了永恆塔的起因和上將的解釋,心裏下意識的畏縮。


    塞西爾一想明白立馬俯身側臥過去,試探的拽了拽那一團被子。


    沒拽動。


    “雄主,我錯了,不該躲著您。”


    他虛虛攏住那一團,卻不敢使力氣怕在壓到小雄蟲的骨翼。


    團起來的被子沒有半點反應,塞西爾懊悔極了,迫切的想要把被子掀開。


    但他不知道的是,安舒陽現在沒什麽反應,完全是在盯著自己的終端。


    剛裹進被子裏,他就給哥哥發去了消息。


    或許是剛剛在皇宮氣極委屈,沒怎麽注意,現在安靜的窩起來一想才察覺出了不對。


    自己這些狀況都是從永恆塔出來才有的,塞西爾躲著自己肯定是知道了什麽。


    終端那頭沉寂一瞬,而後發來了解釋。


    雌蟲的蟲核裏留存著從永恆塔汲取的精神力,多方混雜拚湊,加上雌蟲本身就無法控製蟲核裏的精神力。


    所以平常都是肆意的圍繞在身邊。


    正常雄蟲精神力穩定,不會有什麽不適。


    但抽取過精神力之後,有了裂口,讓雄蟲的精神力變得極度敏感。


    經受不住雌蟲外放出來的精神力刺激。


    這時候,感受到這些的雄蟲就會極度暴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下意識的厭惡排斥這些散亂的精神力。


    ....極度暴躁...控製不住。


    厭惡....排斥。


    安舒陽瞪著眼睛,細細品咂這幾個字,頗有一種恍然。


    難怪...


    難怪那些侍蟲一靠近自己,頭就疼的那麽厲害。


    所以塞西爾是怕自己也會被他這樣對待,所以才從一開始就躲著他。


    關掉終端,安舒陽有些無措的閉了閉眼。


    他好像錯怪塞西爾了。


    要是自己真的會對著塞西爾剛才的那個暴躁易怒,隨意動手的蟲。


    他一定讓塞西爾躲自己遠遠的!


    這麽一看,塞西爾做的一點沒錯。


    可自己還把塞西爾給嚇到了,想起在治療室塞西爾不安的那一句會討厭自己的話時。


    安舒陽都想能不能讓時間倒退一下,迴去扇自己一巴掌,怎麽那時候就沒看出來!!


    心裏懊悔著,但很快他就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既然哥哥都這樣說了,塞西爾也是躲著他。


    為什麽他沒有變的...變的。


    他對塞西爾沒有一絲排斥,反而靠近過去會更舒服。


    安舒陽皺著眉頭苦思良久。


    倏然他似想起了什麽。


    因為雌蟲的蟲核裏是雜亂的精神力,才會刺激雄蟲,讓他們暴躁厭惡。


    但是塞西爾之前在荒星瀕死,是重新汲取了自己的精神力才恢複的!


    在他想明白的時候,外麵的雌蟲再也忍不住,伸出手去拽被子的邊角。


    努力的把被子掀開了一個角。


    擠啊擠。


    手裏的動作也沒停,硬生生的大半個身子拱進了被子裏麵,順道還把安舒陽給翻了個放在了自己身前。


    望著雌蟲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這次換成安舒陽心虛的埋下腦袋。


    剛剛理直氣壯等著塞西爾認錯的氣勢直接被打散。


    “對不起。”


    安舒陽反省的開口。


    這一句卻是讓塞西爾變得無措起來。


    雄主不是在生他的氣嗎?


    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雄主,您沒錯,是我..”


    “是我不該躲著您。”


    塞西爾有些急切,恨不得立馬解釋清楚。


    可隻說了幾句,就被一隻手給捂住了。


    醞釀了一肚子的認錯,就那麽咽了迴去。


    他眸光閃著不解,定定的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團子。


    “你沒錯,是我沒了解清楚。”


    安舒陽鬆開了被子,塞西爾立馬手腳並用的奪下被子,將兩蟲裹在了一起。


    “塞西爾你剛剛問的問題,我現在就能迴答你。”


    “不討厭,永遠不會討厭。”


    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


    說完這句,安舒陽能明顯的感覺到塞西爾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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