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時候,高亮從外麵走了進來,臉色有點嚴肅。


    “大少爺,阮董事長發生車禍了,人現在在被送往醫院的路上。”


    雲淺聞言,腦子嗡了一下,一把抓住高亮,激動道:“是不是搞錯了,他怎麽會出車禍?”


    高亮,“少夫人,我確認過不會有錯的。”


    雲淺的心突然好難受,好慌。


    他們明明認識的時間不長,可她在聽說對方出事後,仿佛有種天塌了的感覺。


    蕭南夜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沒想到認親當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將雲淺擁到懷中,安慰,“別擔心,我們現在就過去。”


    雲淺稀裏糊塗被蕭南夜塞上了車。


    他們幾乎與黃秋芳母女是同一時間到達的醫院。


    大家臉上盡是焦急之色。


    很快阮宸熠一家也來了,搶救室門口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阮宸熠的母親劉美玲朝黃秋芳走去,安慰,“大嫂,你別太著急,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黃秋芳抹著眼淚道:“他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嗚嗚……”


    “媽!”阮檸難受地拍了拍她,“媽,爸爸會沒事的。”


    黃秋芳直接將頭靠在她身上大聲哭了起來。


    雲淺一直盯著搶救室的門,仿佛迴到了幾個月前,記得她媽媽當初車禍她也是這樣守在搶救室外的,那種無助,絕望,窒息的感覺再次朝她襲來。


    蕭南夜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擁著她的手緊了緊,無聲地安慰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阮震東終於被推了出來,幸運的是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有幾處骨折和挫傷,需要在醫院住一陣子。


    大家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鬆了口氣,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隻要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雲淺和蕭南夜沒待多久就迴去了,今天的認親宴就這樣結束了。


    他們沒有舉行認親儀式,算起來雲淺和阮震東還不算是幹爹和幹女兒的關係。


    迴去的路上,蕭南夜親自開車,雲淺坐在副駕上有些悶悶不樂。


    蕭南夜騰出一隻手握住了雲淺那隻搭在膝蓋上的手,“別多想了,我們明天再去看他。”


    “嗯。”雲淺嗯了一聲,反握住蕭南夜的手,兩隻手十指交叉,心情這才好了些。


    當晚,阮震東出車禍的事情上了新聞。


    當遠在蓉城的雲母得知這件事後,第一反應便知道這件事不是巧合,找了個電話打了過去,電話一接通她就質問,“是你做的?”


    男人知道她問的是什麽事,也不否認,“是我。”


    雲母對著他吼了一句,“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男人似乎並不介意雲母的態度,應該說是早就知道她會是這個態度,他說話時的語氣依然穩穩淡淡的。


    “當然是為了你,你不是不想讓小淺認那個人做幹爹嗎!那我就直接將那個人撞死,這樣就再也不用擔心你的小淺被人搶走了。”


    雲母沉默了半晌,語氣緩和了幾分,“再怎麽說他也是小淺的父親,我雖然恨他,但並不希望他出事,你明白嗎?”


    這次換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後,雲母看著那條新聞發起了呆。


    *


    阮震東是在第二天中午醒來的,雲淺和蕭南夜得到消息便趕了過去。


    她們去的時候病房門口站著幾個保鏢,裏麵黃秋芳紅著眼眶坐在他的床邊。


    黃秋芳見到他們進來,眼神本能地落在雲淺那張臉上,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大衣,頭發挽在腦後,整個人清爽又漂亮,像極了記憶中那個人。


    一抹嫉恨從眼底閃過,她討厭極了這張臉,有那麽一瞬間她很想將其毀掉。


    雲淺將她臉上的表情都看在眼裏,她蹙了蹙眉,不就是她老公要認自己為幹女兒嗎?至於這麽恨自己?


    黃秋芳礙於阮震東和蕭南夜在場,即便她很不喜歡雲淺,但也不好發作,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從椅子上站起身,“你們來了,我們剛才還在說起你們呢!”


    雲淺本來不想理黃秋芳的,但一想到她畢竟是阮震東的妻子,不好當著他的麵下對方的麵子,於是對著黃秋芳點了點頭,她喜歡演戲那自己就配合她。


    隨後抬步朝床邊走過來,看著躺在床上朝這邊看過來的阮震東笑了笑,“大叔,您感覺怎麽樣?”


    阮震東看著雲淺那張臉瞳孔不斷地放大,他屏住了唿吸,甚至是眼睛都不敢眨,他怕自己一眨眼睛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雲淺對於阮震東見到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並不意外,隻是並不知道阮震東見到自己震驚地真正原因,隻以為他跟其他人一樣,對於自己有兩張麵孔有些意外而已。


    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解釋,“大叔,對不起,之前沒跟你說清楚,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我,之前那張臉是我化妝化的。”


    雲淺的話阮震東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他還沉浸在雲淺那張臉上沒有反應過來。


    黃秋芳見阮震東的表情,拳頭捏得死死的,一個隻是跟那個女人長得像的一張臉都能讓他如此失態,他到底是有多在乎那個女人,那個賤人都死了那麽多年了,他為什麽就是不能忘記她。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一股醋意在心底滋生。


    蕭南夜的表情淡淡的,靜靜站在雲淺身後,對於這麽一幕他早想到了,並不意外。


    雲淺見他沒有反應,於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叔?”


    阮震東顫抖著聲音,“蔓蔓,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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