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了一跳,但還是開了門,打開一個門縫,把頭探出去。隔著一道防盜門看他。


    李儒白雙眼通紅,他的眼神陰森恐怖,不是生氣,他似乎已經到了一個情緒頂點,臉色都沒有任何變化,卻在死寂之中感受到極致的發麻的恐怖。他陰著臉,又像是要把她手機砸碎的樣子。


    閻薪火被他的神色嚇到了,壓下驚慌,和他說:“我沒有找別人。”


    他的眼神變動,卻糾結上極致的黑,他滿是陰暗,甚至沒有冷笑,隻是用那駭人的眼神想要活剝生吞她。


    他在壓著自己的暴怒,哄著她,輕聲道:“把門開了。我信你。”


    他這幅樣子一點不像信她,看起來就是要掐死她。


    李儒白身體因情緒波動而輕微抖動,他帶著詭異的溫柔,道:“他也在你那裏嗎?”


    閻薪火被激的起一身雞皮疙瘩,她看著他,心裏有害怕說:“你可以看我手機。”說著就把手機就踢開,踢到他那裏。


    李儒白沒拿,他越走越近,還沒進一步,許意就衝過來,把李儒白拽住。


    “你他媽真的是!又發什麽神經!跑那麽快跟都跟不上!”


    不知道看到了什麽,明明還在說笑,就臉色一變,什麽都不管了什麽都不要了,開著車就狂飆。


    許意連忙在後頭一跟,就知道又是因為初戀,


    許意頭大了,衝閻薪火道:“以後他這樣,你就去報警。讓警察來抓他,省的老發神經!”


    反正還是他撈。


    李儒白想要掙脫開,一拳給許意砸過去,許意受了這一拳,實在是忍不了,衝他大吼:“李儒白!你他媽有種就打死我!打死我就讓你去!”


    李儒白呆呆愣了,看著他,眼睛忍不住泛紅艱澀,好像從那個魔怔的自己走出來一些,他一言不發,彎腰拿起手機,又很快的執拗的離開了。


    許意看他似乎清醒過來,心歎一口氣。


    “媽的,早知道,他這麽煩,我就不和他玩了。我都說了沒有!他硬是不信,還說你有幾個微信!這樣就好釣男人!你以前就這樣釣他!”


    閻薪火蒙了一下,許意就已經離開,開始找李儒白。


    李儒白迴去了,正在倒騰她的手機,臉色還是很嚇人,一直在揪。死盯著手機屏幕,一瞬也不敢怠慢。


    許意看到她的微信,忍不住說:“李儒白,你看咯,你是她置頂,隻有一個,她肯定在乎你。”


    李儒白冷臉:“是我自己設的。”


    許意真是無語了。


    李儒白又找她其他的賬號,也沒有發現男人的號。


    許意真是為閻薪火捏了把汗。


    “李儒白,沒有人會喜歡這樣查手機,你還給不給她一點隱私,很窒息。”


    他正勸著,突然李儒白又拿電腦出來。


    許意瞪大眼睛,“你他媽還查以前的號子?!”


    下一秒另外一個微信跳了出來。


    李儒白的臉色極其陰沉,許意都要嚇死了。


    但是幸好,裏麵全是工作信息。


    許意說:“十年前,她也打過工?你不是說她是有錢嗎?”


    李儒白關了手機,說“好玩吧。”


    他看向手機,眼底一片沉沉的暗色,總算是相信了她。


    手機還是閻薪火自己來拿的,那天她也不知道怎麽想,明明是他先說對她膩味的,那好聚好散的事,為什麽他變成那個樣子,最後是由保姆轉交。


    閻薪火沒見到李儒白,也不知道去哪裏找他。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閻薪火不知道怎麽問,但是她也因為這個事情苦惱了很久,過了一個星期,她服了軟,隻能忍著羞恥給他發那種照片。


    他很快迴了:【什麽意思?】


    閻薪火說:【你不是喜歡這種嗎】


    李儒白說:【閻小姐,你的身材撐不起這種衣服。】


    這是又要嫌棄她的身材嗎?


    閻薪火說:【那我不發了。】


    李儒白說:【看看腰。】


    閻薪火很是紅溫,但還是照做。


    李儒白還是不滿意,但是一張張都存著,鎖進私密相冊裏麵,【拍一下腿,鎖骨別擋著。】


    閻薪火很是煎熬,說出了很是衝擊力的話。


    【來我這裏,我給你看好嗎。】


    李儒白額角一跳,咬牙切齒,給她打電話,“你他媽是從哪裏學的這種話?!”


    “你還對誰說過?!”他一句接一句,閻薪火都不好說什麽話。


    “沒有,隻有你。”她就幹脆的一點,說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閻薪火也不想那樣僵著了,於是又說:“那你來不來?”


    許意又無語了。


    好兄弟又又又跑了。


    明明是來打球散心,結果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他媽的又跑迴去了!!


    閻薪火很是緊張。


    李儒白來的好快,她還沒準備好。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不是說給我看?”


    閻薪火支支吾吾的說,“能不能晚上?”


    李儒白拉了一下窗簾,一下子沒了光,房間就暗了下來。


    他的眼神晦暗,閻薪火被嚇了一跳,說:“……我和你商量一下行不行?”


    李儒白冷笑一聲,已經學會自己動手了。


    然後閻薪火的小木床塌掉了。


    “……”


    *


    閻薪火偶爾想,他喜歡自己的身體,但是以前的自己並沒有這樣的身材,就代表著,他以前沒有喜歡過自己。


    其實想想也挺空寂的,當時,大概是他發覺她破產了,就立馬刪掉了,她都沒來得及給他發最後一條消息。


    現在又重逢了,他也想體驗做金主的感覺,想要報複她?其實也不是,他有時候對她也挺好?她也可以把他發神經的話當做耳旁風?


    沒準他也喜歡她,就是嘴巴欠了點,閻薪火撥弄著他的頭發有些荒唐的想。


    然而,她到底是問不出口,一問,這貨怕不是就要得意神氣。


    暖氣把人悶的臉紅紅的,閻薪火被他抱著腰,他的頭埋在她的胸上,安穩的睡著。


    兩個人心照不宣都不提以前的事情,依賴著像是一對情侶,她順著他做了很多事情。


    然而問題沒有解決就是沒有解決。


    最後還是會在某一天爆發。


    和平了一會兒,他就又要發癲。是之前她的大學同學,又重新聯係起來。生意不錯,又做到這裏來,想和她敘舊,恰好是個異性。


    那快要忘卻的時光,那個同學好像和她告過白,認認真真的寫在一張紙上,很有誠意的包在信封裏。她也給他迴了很多拒絕了。


    如今早就不同了,他也早就衝淡了那點淺淺的情愫,這是她的事。其實和李儒白無關。


    她和李儒白解釋過,他卻不信任她,沒有信任,她不知道怎麽和他說,又因為不穩固的關係,他像是要發了瘋證明什麽,在往常的那些日子裏,他查了她的手機。


    他幾乎偷偷的查了她手機很多次。他倔強又固執不信她,他隻信證據,有時候他一想錯,帽子就開始亂扣,他一遍又一遍的逼她刪掉他。


    其實也隻是個同學,刪掉也沒關係。


    他看她勉強,就要逼她。他受不了她刪個人都猶猶豫豫,因為她不知道他又是如何做的!


    他的世界裏,他沒有家人!不要朋友!就隻有一個硬插進來許意,為什麽他沒有那些人也能夠好好生活下去,為什麽她做不到?還是究竟不想做?


    她想要什麽,他都會給她,為什麽還要和無關的人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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