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天的··天降神罰?”


    蒙古人充滿恐懼,麵麵相覷。


    草原上,人人都信奉祖神長生天。


    天降神罰,乃是草原上最恐怖的傳說,長生天一旦發怒,降下白毛災、黑毛災,每次都帶給蒙古族人滅頂之災,堪稱滅世災厄。


    唐軍也欣喜發現,蒙古人陷入一片混亂,各個來了精神,眉飛色舞,萬人\/大叫。


    “哈哈,好一首戰鬥檄文。”


    “才氣衝天。長風萬裏!”


    “彼蒙古者,率獸食人,茹毛飲血,無倫無禮,蠻夷之部落爾!”


    “說的解氣!當浮一大白!”


    “怎麽可能?”


    看到這文氣異狀,盧言眼珠直勾勾瞪出來:“明明,鬼穀子已經將洛陽才氣都抽走了。洛陽乃是才氣真空,他為什麽還能發出語音?不,神通?”


    赤術狼目一閃,眯縫起來:“才氣引發天象異動?不是吧?他怎麽做到的?”


    “難道,那謀聖騙了我?”


    “果然,中原人都不值得信任!”


    收到衝擊最大的,莫過於賈玉。


    賈玉聽著文氣都被吸幹,無法使用文氣神通,暗暗慶幸、欣喜,怨毒臉上閃耀著狂喜之色。


    “好,嘿嘿,太好了。”


    “杜預,這下你還不完蛋?”


    “連文氣神通都不能用,什麽詩詞才氣都無效。你素來依仗的詩詞,都失去了效果。我看你怎麽死?”


    “杜預我要得到你老婆林星河,林妹妹還是我的。我終究能得到她,享用過後再丟掉。”


    他正在眼神扭曲著惡毒而狂喜之色,卻愕然發現杜預臨危不懼,當眾臨陣一首戰爭檄文,直接改變天象。


    賈玉臉上的狂喜,立即變成氣急敗壞的驚愕、震驚。


    “怎麽搞的?”


    “這科學嗎?這不科學啊。”


    遠處,鬼穀子、甘茂、李斯,同樣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這···”甘茂結結巴巴:“此人怎麽迴事?”


    鬼穀子沙啞聲音,沉聲道:“文宮。”


    聖人一言,一擲千金。


    李斯立即頓悟:“原來如此。文氣依舊被【聖人之意】吸光。洛陽周圍是才氣黑洞,但杜預並不是依靠天地才氣,與天地溝通,共鳴形成異象,而是以自身文宮供應才氣?”


    他隨即冷笑:“所謂人力有時而窮。騏驥一躍,不能十步。他杜預區區舉人,文宮能有多大?又能有多少文氣,可供如此大規模揮霍?杜預真以為隻憑自己,就能硬撼數萬蒙古精銳?可謂蚍蜉撼樹、螳臂擋車,可笑可笑。”


    甘茂了然點頭,深以為然。


    聖元大陸,讀書人為何厲害?地位崇高?


    不是因為他胸臆中文宮多厲害,而是因為讀書人能以詩書才氣,溝通天地文氣,進而引發天地異象。


    讀書人的角色,類似法師、巫師、先知等,是一個天地溝通者。讀書人厲害,不在於本身多強大,而在於他能以詩書才氣,與天地形成共鳴,所謂天人交感、天人感應。


    如今,杜預隻憑一己之力,要硬撼蒙古和叛軍,無法借助天地才氣,其威力能有多少?


    “嗬嗬,果然利令智昏。”


    賈玉在後麵,也冷笑連連:“估計是連戰連勝,讓他頭腦發熱,不知道自己斤兩。”


    杜預他一首【登金陵鳳凰台】滅王敦揚州水師開始,杜預確實創造了一連串軍事奇跡,各個都震驚聖元大陸的奇跡,讓他功成名就,威震聖元。


    但。


    今時不比往日。


    杜預如無法借助天地才氣,隻憑自己一個舉人之力,怎麽可能是強大蒙古的對手?


    赤術惡狠狠道:“蒙古勇士們,衝,殺!”


    蒙古鐵騎中的馴獸師,各種唿哨皮鞭,此起彼伏,催動著上古兇獸、妖獸、猛獸,向唐軍發動更加猛烈的突擊。


    山崩地裂,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其中不知多少猛獸磨牙,擇人而噬,渾入地獄般。


    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恐怖壓力。


    腥風撲麵。


    獸群如潮。


    杜預卻安如泰山,穩穩道:“一朝得勢,逞爪牙之尖銳,縱戰禍於他邦,滅大食,屠黨項,絕金後嗣,中原舊地,幸免於屠刀之下者,十無一二。”


    他言語中每一個字,發音準確,吐字清晰,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仿佛每個字音都用足了鼻、口、喉、胸四腔,洪鍾大呂般重重轟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特別是蒙古人,杜預每說一個字,他們就感到天地之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壓力,重重壓在背上,喘不過氣來。


    如同一口巨大而沉重的鍋。


    滅大食,屠黨項,絕金後嗣,中原舊地····幸免於屠刀之下者,十無一二,都是蒙古人擴張蒙元帝國,創造的輝煌戰績,或者對當事人來說是滅國的慘案。


    隨著杜預曆數蒙古的累累血債,壞事做盡,周圍看不見摸不到的天地八荒中,冥冥之中,似有無常,舉頭三尺,神明厭棄,磨牙詛咒,似乎對蒙古敵意和恨意越來越濃。


    伴隨著杜預征討檄文,原本殺戮無數、燒殺搶掠、習以為常的蒙古鐵騎、馴獸師耳邊,卻仿佛多了無數慘遭殺戮的冤魂厲鬼,在耳邊縈繞,詛咒,咒罵,哭嚎,索命,眼前多了無數老弱婦孺,被兇狠嗜血殘殺的慘狀,血色衝天,血氣撲鼻,令人欲嘔。


    這些鐵石心腸、以殺戮為耕種的民族,立即陣腳大亂、眼中\/出現了幻象無數、心魔重重。


    平素,他們尊長生天為神明,什麽六道輪迴、罪惡業力,統統不放在心上,可如今卻在杜預戰爭檄文、口誅筆伐的征討下,各個心虛膽怯、冷汗直流、心魔亂舞。


    更多的蒙古騎士,操縱失誤,馬失前蹄,慘遭絆倒。


    馴獸師也失去了祖傳神通,上古兇獸、妖獸、野獸也不再聽從他們的命令,睜大嗜血狼目,磨牙利爪,逢人就撲。


    這些妖獸兇獸,原本就是蒙古不毛之地才遺留的洪荒異種,嗜血非凡,兇性難除,野性未馴,全靠蒙古馴獸師秘技才能勉強鎮\/壓住他們嗜血本能,如今在杜預戰爭檄文威壓下,馴獸師神通失控,便立即禍起蕭牆、變起肘腋,這些征服各國、吞噬人骨的鷹爪走狗,驟然反水變成強敵,豺狼虎豹、躍起暴起殺人,將一個個蒙古騎士撞下馬來,撲上去就撕咬喉管。


    蒙古士兵猝不及防,被撲倒了很多,撞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卻被惡獸撲擊,按在地上撕咬摩擦,鮮血噴濺,發出瀕死的慘叫。


    更要命的,蒙古人的戰鬥隊形,被徹底打亂、打散,亂成一團。


    “好!”


    唐軍看到杜預力挽狂瀾,創造如此奇跡,各個精神大震,拚命叫好。


    蔡文姬美眸灼灼:“不會吧?杜預哪怕在才氣黑洞中,在完全沒有天地才氣可用之下,還能爆發出如此戰力?”


    韓娥驚愕:“他文宮到底多大?儲存多少才氣?能達到這驚人的地步?”


    公孫大娘美眸一寒:“敵人陣腳大亂,正是我等建功立業之時。跟我上!”


    她一躍而起,撲向亂作一團的蒙古人。


    裴十二不甘示弱,也隨之猱身而上,縱馬衝鋒。


    兩把鋼刀,插入亂成一團的蒙古人胸膛。


    赤術狂怒,暴跳如雷叫道:“怎麽迴事?整隊!這些畜生不聽話就殺。”


    馴獸師竭力試圖控製上古兇獸,隻可惜兇獸們一旦見血,體內潛伏的嗜血本能被激發,比ak都難壓,各種狂暴\/亂叫亂咬,連不少馴獸師都被咬住。


    洛陽城,盧言看地眼珠怒凸:“····”


    叛軍和蒙古人氣得大罵。


    “什麽謀聖?什麽鬼穀子?都是騙人的!”


    “搞不好,我們中計了!”


    “這鬼穀子,本就是圈套的一環?騙我們上當。”


    “鬼穀子在哪裏?我要殺他。”


    遠處,鬼穀子死死盯著杜預,仿佛在看一個天外來客。


    他太清楚自己聖人之意幹擾天機的強悍,更清楚杜預能做到這一步,更加逆天!


    杜預隻憑文宮才氣,竟然能與一隻強大軍隊對抗?


    他的極限在哪裏?


    “此人文宮,浩瀚如海?以舉人之文位,能對抗硬撼軍隊?”


    李斯難以置信,憤怒至極道:“這可能嗎?”


    甘茂默然道:“已經發生了。”


    鬼穀子淡淡道:“等!”


    他惜字如金,但足以說清謀略——剛不可久,杜預不可能一直維持如此強大的才氣輸出,一旦才氣枯竭,便是他死到臨頭。


    賈玉在陣後,眼珠怒凸,跳著腳大罵:”香蕉你個···這算個狗屁算無遺策的謀聖?我呸!杜預文宮到底多強?”


    杜預發揮穩定,依舊在麵不改色,吟誦著討伐蒙古的戰爭檄文:“狼子野心猶不知足,背盟負誓,縱兵南下,侵我漢疆;攻川陝,無城不屠,屍塞水道,血染,骨露荒野,堆砌成行。掠襄陽,焚燒俞月;長街空蕩,失之熙熙,萬人空巷,不見攘攘。”


    “若此者數,攻掠之處,已無整土,屠滅之地,再無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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