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騎士當即盤腿坐在地上,將頭盔取下,那張臉麵目全非,滿是刀痕,一雙扭曲的眼睛。


    而小黑就靜靜地看著他,沒有絲毫波動。


    騎士笑了笑,真正的騎士,又怎麽會以麵容嘲笑一個人。


    騎士看著小黑,自嘲笑道:“也是,嗬嗬嗬,罪惡墮落的騎士啊,終日隻能靠飲酒度日呢……”


    而後眼神似乎陷入了追憶,他道:“那一年,是我當上騎士的第三個年頭,也是,最後的年頭……”


    ……


    未知年份,未知地點,


    一破敗的王室宗廟裏,


    一身著華麗的公主,一身盔甲的騎士。


    騎士焦急大喊:“二公主!快點!我帶你離開這裏!快!敵國軍就快要殺過來了!!”


    公主卻搖頭正聲道:“不,我不走!我也不能走!王室最後的臉麵,就在我身上啊……”


    騎士著急忙慌地勸說:“現在還管什麽臉麵不臉麵啊!活著才有未來,活著才有機會複國啊!二公主!!”


    而公主沒有理會騎士的話,反而將手按在騎士身上,認真地說:“騎士,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知道,騎士都是最忠誠的。”


    騎士見此,半低下頭,語氣恭敬:“是!我願意為二公主奉獻我的一切!”


    公主卻道:“殺了我。”


    騎士如驚天霹靂,“什,什麽?!”


    公主重複一遍,認真道:“這是我最後的命令,殺了我!”


    騎士滿是不理解,“為什麽?!二公主!明明還可以逃……”


    公主雙手按在騎士上,淚流滿麵,語氣卻極為認真:“逃不了!不能逃!先祖的榮耀與光輝都在這裏!”


    “我,本公主隻能以死明誌!來守住王室最後的榮耀啊!”


    騎士害怕後退,一直搖頭:“不,不,我做不到,我不能殺死二公主……”


    公主見此,一咬牙,立刻朝周圍的石柱了過去。


    騎士見狀,立即上去撲倒公主,


    “二公主!”


    “你冷靜一點!”


    公主不斷推搡著騎士,大聲喊:“快放開我,騎士!我允許你逃命!你自己快走!”


    而沒等騎士說話,門外便傳來了戲謔的聲音:“你們走不掉了,哪裏都走不掉了。”


    “嘿嘿嘿……”


    入侵者從門外走來,數十人之多。


    騎士想上去發起攻擊,卻被入侵者圍攻至失去意識。


    ……


    騎士坐在冰麵上,也不在乎冰麵是否寒冷,他繼續靜靜述說:“我被打暈了,等我醒過來,大廳內隻有二公主被淩辱過後的屍體,等我出去,發現國家也支零破碎了。”


    “我也開始了,我的流浪。”


    騎士用拳頭抵在自己的胸口,“滿胸腔的怒火,以及那愧疚感,自責,懊悔……”


    “我將這種情緒,作為我前進的動力,就這樣過了幾年,我帶領我的軍隊來到那個入侵國。”


    騎士抬起眼,他的眼裏是那麽的麻木,他看著小黑麵無表情的臉,不由得笑著道:


    “嗬嗬嗬,看到他們的生活,當時我在想,他們憑什麽穩定生活,他們的幸福生活可是建立在我國家的破滅之上的啊!”


    他握緊拳頭,將拳頭橫在自己胸前,看著它,述說道:“所以啊,我沒有絲毫手下留情,將那個國家的所有人,無論王室,平民還是罪犯,全都殺死,一個都不留。”


    然而他開始忍不住怪笑起來,張開手臂:“嗬嗬嘿嘿嘿,做完這一切後,我躺在屍山堆上,身上感受著屍體的冰涼。


    我看著暗紅色的天空,我以為我的愧疚自責會就此湮滅。”


    “結果卻恰恰相反!”騎士聲音突然大聲起來。


    小黑學著騎士盤腿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他。


    騎士沉默了片刻,接著道:“我讓那個國家付出代價了,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同樣,也讓那個國家的人流離失所了。”


    “這一幕在我眼裏,仿佛讓我迴到了,那個時候。”


    騎士看著自己的手掌,冷冷地笑著:“嗬嗬,那時的我突然想起,我之前的國家也曾入侵屠戮了許多國家,其中就有它,所以,戰爭到底是什麽?”


    他看著小黑的眼睛顫抖著,輕聲問:“戰爭是什麽呢……”


    “我找了幾十年,也找不到答案,我隻是個騎士,一個沒能完成公主最後的命令的,失敗的騎士。”


    小黑突然站起來,放聲大吼:


    “吼!!!”


    那吼聲讓整個冰原都在顫抖,甚至遠處圍觀的賞金獵人都被震得耳朵生疼。


    對此,騎士卻是笑了笑,從冰麵上站起來。


    認真地看著小黑,深深吐出口氣,“這樣嗎,也許吧,也許你是對的吧。”


    他將頭盔重新戴上,提起長槍,將其高高舉起,正聲道:“來吧!尊敬的騎士!來一場最後的搏殺吧!!”


    砰——


    身形爆射而出,沿途的冰麵都被踩碎了,


    對著小黑刺出長槍,空氣都被撕裂了。


    噗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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