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萊奧?”


    莉娜驚呆了,這還是她認識的萊奧嗎?什麽時候換號了?


    萊奧保持的反手抽刀揮斬的姿態,斬痕從他麵前向前延伸直至街道盡頭的店鋪前。


    他冷漠的臉龐讓莉娜頓感陌生。


    而那些靠近女人的平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嚇壞了,連連後退,即使一根毛都沒斷掉他們的。


    “喂!你這家夥在幹……”


    有膽子大的壯漢怒氣衝衝朝萊奧走來,隻是剛張開嘴,便啞住了。


    壯漢對上了萊奧冰冷且殺意十足的眼神,哪怕知道有規則的保護也忍不住害怕顫抖。


    “這、這裏是、是賽斯林……”壯漢大聲且焦急。


    像是說給萊奧,又像是說給自己。


    唰!


    萊奧收刀入鞘,看都沒看壯漢一眼,直接扛起紙紙包裹的斬馬刀轉身,同時說:“莉娜,卷一下她的屍體,我們走吧。”


    “啊,噢,好。”莉娜終於迴神,立刻發動能力,無數紙張從她掌心飛出,將女人裹成紙人。


    她也轉身跟上萊奧,而紙人長出翅膀,自己飛起來,跟上萊奧和莉娜。


    ……


    兩人沉默地走在街道上,一路上行人退散,不敢靠近。


    畢竟兩個身後有一具冒血的紙人,而且還長著翅膀在飛,如此詭異的一幕著實嚇到過路人。


    “她在求死。”萊奧突然說了一句。


    莉娜靜靜聽著,不說話。


    “這是我能救她的方法,給她一個痛快,雖然她很想活著。”


    萊奧低沉著語氣繼續說,像是打開話匣子一樣,傾瀉而出:“我沒有辦法帶她離開,那個所謂的規則,無時無刻不在約束我,我連推開普通人的能力都做不到。根本無法向前,每一步都有五十萬人拉著我的感覺,我能做到的極限就是在不傷人的情況下,毫無痛苦的解決她,這是我能做……”


    “萊奧!”


    莉娜突然叫住他的名字,對上視線,而後微笑著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是嗎?”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由於莉娜在飛,所以是萊奧仰視莉娜。


    過了一小會兒,萊奧先受不住撇過頭,莉娜在他背後捂嘴偷笑。


    這氣氛,完全不管身後有一具飄著的屍體。


    “還以為遊戲世界會挺美好呢。”莉娜輕快的聲音從萊奧後麵響起。


    “隻要還有人在,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多點粉飾罷了。”


    萊奧歎口氣,輕輕搖頭:“算了,不關我事,早點離開這裏,在這裏待著我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那她?”莉娜指了指滴血紙人。


    “找個地把她埋了。”


    “好。”


    “莉娜。”


    萊奧突然停住腳步,轉頭看向她。


    “嗯?怎麽了?”莉娜不解。


    “如果你要報複剛才那個男的,你會怎麽做?”萊奧有些突兀地問出問題。


    “嗯……以後有機會在外麵碰到他就把做了。”雖然不太明白萊奧要幹什麽,但莉娜還是說出自己思考過後心裏的答案。


    “這樣啊,限製得真死。”萊奧一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要跟我打謎語啊。”莉娜不滿地看著謎語人。


    萊奧思索了片刻,組織一下語言,向莉娜解釋說:“其實我剛才也跟你想得差不多,就是在外麵弄死他,這個想法幾乎是瞬間產生的。”


    然後他看了一圈周圍的建築,繼續說:“我又反過去仔細一想,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比如在他必經之路設置陷阱。”


    啪!


    莉娜一拍手,恍然大悟:“對哦,我怎麽沒想到呢!”


    “不,不是你想不到。”


    萊奧表情愈發凝重,說:“而是這裏的規則在潛移默化改變我們的認知,讓我們遵守規則……”


    嘶……


    莉娜倒吸一口涼氣,馬上想了一遍她的貝利存款,******


    嚇死了,還好沒忘記!


    “你……怎麽了?”萊奧看著莉娜陰晴不定的表情,反省自己是不是說錯話,


    說嚴重了嗎?沒有吧,莉娜怎麽一副天快塌下的模樣……


    “沒,沒事,既然找到報複那個魂淡的方法,那我們要試試嗎?”莉娜立刻正常起來。


    對於莉娜他有點摸不著頭腦,搖頭說道:“……離開吧。”


    人那麽多,不一定找得到,找得到也不一定能實施,就算實施成功了,那叫薇朵的小女孩怎麽辦?成為一個‘自由’的人?


    別說她是小孩了,就算是成人也承受不來。那些‘人’可不會因為她是小孩而手下留情,更有甚者會變本加厲,那種惡心人的生物,無論什麽世界都存在。


    跟著西裝男,至少……


    他沒辦法對所謂的人動刀,由五十萬信仰的規則,產生的約束力連他反抗不了。


    “我們管不了,走吧。”萊奧平靜說。


    “那行吧。”莉娜有點不明所以。


    ……


    兩人繞路到一處無人荒帶,把女人葬入土地裏立了塊墓碑,便離開了,仁至義盡。


    在步入街道之時,巷子裏突然走出一個戴著明顯的假胡子以為別人看不出來的‘老頭’,他低聲說:“兄弟,想要一把好刀嗎?”


    一個偽裝成老頭的年輕人。


    “你是誰?”萊奧問。


    “咳嗬嗬,老夫我啊。”


    年輕人很得意地摸了摸胡子,高深莫測解釋起自身:“一個刀販子,最喜歡的就是藏刀,也擅長幫人佩刀。”


    ——唉,怎麽盡是這種人。


    ——對啊,好煩啊。


    萊奧和莉娜交換眼神,然後同時向前走,不打算理年輕人。


    “誒誒,別走哇,小兄弟。”


    年輕人馬上擋在兩人麵前,立刻說:“我看你扛著的和背上掛著的都是不錯的刀,但它們類型衝突了,對不對?”


    噢……


    萊奧看向他。


    年輕人接著說:“你扛重刀,背上也是重刀,而肩扛的一定是剛獲得的刀,對吧?”


    萊奧默不作聲。


    年輕人繼續說:“而且,你肩膀上扛著的,我猜一下,是不是,大快刀二十一工,斬馬。”


    “跟蹤我們?”萊奧眼神微眯。


    年輕人立刻擺手否定:“沒有沒有,我以規則為誓,我剛才所說為實,這好吧。”


    莉娜飛到萊奧身邊,驚訝問:“你眼睛這麽好的?包著紙都認得出來?”


    說到這年輕人胸脯挺起,很是驕傲:“本人閱刀無數,不說認識全部名刀,但也知道個十之八九。”


    接著他便向兩人展示他的本領,首先伸出一根手指:“由輪廓看,是〈斬馬〉的模樣。”


    伸出第二根手指:“看這位小兄弟落腳揚起灰塵的程度,大致能看出,應該是斬馬的重量。”


    這句話說出來,讓萊奧和莉娜同時瞪大眼睛。


    年輕人自信滿滿地說:“小兄弟氣質不俗,眉宇間滿是銳意之氣,想來不是一般人物,那肩上扛的是斬馬的概率,有八成之高。”


    我糙!!


    但是萊奧的表麵功夫很到位,


    “有點意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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