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其他幾個老板也通過各自的神通打聽到了一些風向。


    事情鬧大了,他們完了。


    很多目擊證人看見薑綰兩次出逃被拖迴包廂,他們涉嫌非法拘禁罪;他們還涉嫌強迫罪,做生意就做生意,為什麽要幹涉別人家事;以及涉嫌尋釁滋事罪------這些罪行,隨便一條都足夠判處三年到七年以上或以下有期徒刑。


    眾人:“???”


    眾人:“!!!”


    他們隻是以為跟薑綰談談家裏事,把薑綰跟家裏的關係撮合好,就能套上近乎,順便讓薑綰在他們廠裏定個貨。


    怎麽就發展到他們犯法了的地步!


    吃個瓜,機會就“啪”,吃沒了。


    還把自己吃到牢裏去了!


    於是得到一些內部消息的小老板們,紛紛改口供。


    有的人說他隻是來做生意的,事先不知道許卓要逼迫薑綰寫諒解書的事。


    有的人說可能薑寶華是打了薑綰。


    有的人說看到許卓去拉了薑綰,可能那時候許卓打了薑綰。


    有的人說確定薑寶珠打了薑綰。


    有的人甚至說他在場還勸阻過許卓。


    這些人擅自更改口供,與他人的口供無法串聯。


    卻是更加可以說明一點,當初在包廂裏發生的事,絕對有貓膩。


    許卓聽到這些,簡直要氣瘋了,這些豬隊友!


    ------


    曾怡雖然沒有來義縣,但秦澤來了。


    秦澤帶著一大堆律師函來了!


    秦澤不但在第一時間給每個當事人發了律師函,還一張投訴發到了縣大院。


    這件事說小不小,但要是真折騰起來,也可以無限放大。


    義縣就是專做小商品貿易的,如果讓外界知道外地來進貨的老板被當地老板聯合做局,名聲做壞了,以後哪個外地老板敢到義縣來進貨呢?


    而且義縣正在撤縣換市的關頭。


    次日,許卓被保釋出去。


    虹達電器廠的董事長高洋責令許卓在兩天之內自己去向薑綰道歉,並且妥善解決此事,否則他這個經理就別想做了。


    高洋恨鐵不成鋼地數落許卓:


    “許卓,你平時的精明是裝出來的嗎?你難道不知道薑綰的來頭嗎?你難道不知道薑家逼迫薑綰改嫁,遭到了天譴嗎?你為什麽要去幫薑寶華兄弟說和?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嗎?”


    許卓:“-------”


    許卓那精明的臉上覆上了一層難以言說的陰鷙。


    是啊,他為什麽要幫薑寶華兄妹說和?


    薑家跟他根本沒有太深的關係。


    究其原因,他隻是以為這件事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覺得薑綰和薑寶華兄妹到底是親兄妹,一家人,有什麽說不開的。


    他還以為做生意的人以利益為先,在合同麵前,薑綰肯定不會說翻臉就翻臉。


    他還以為薑綰隻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孩而已,能見過什麽世麵,能有什麽手段?


    哪裏知道薑綰不按常理出牌。


    明明他們這麽多人,卻偏偏被一個人給算計了。


    許卓陰鷙的黑眼中,又多了一層不甘,他堂堂一個合資廠的經理被一個小姑娘如此下麵子,從此之後在義縣,別人說起這件事,他都要矮人一頭!


    薑綰!他記下了!


    許卓迴家換了一身衣服之後,買了一些水果和補品,來到醫院。


    彼時,薑綰正在義縣醫院最好的vip病房裏麵,躺在床上,吃著秦澤細心幫她削好、切成細塊的蘋果,無所事事。


    以薑綰的性子,是住不慣醫院的,早就想要出去跑啊跳啊幹活去了。


    但秦澤說,讓薑綰住在病房裏就行,其他事情他會幫她處理。


    所以,薑綰就老老實實呆在病房了,不過她也沒閑著,一邊吃蘋果,一邊看秦澤隨身帶來的關於法律的書,不時地問秦澤幾句。


    秦澤本身就是法學教授,對於薑綰如此上進,感到十分滿意。


    “綰妹,你可以啊,麵對那麽多土老板,你孤身一人,還能化被動為主動,留下現場這麽多人證,現在形勢對我們非常有利。”


    “嘿嘿,那我不是跟秦教授哥哥學的嗎?”


    畢竟跟著秦澤補習了那麽久,耳濡目染,薑綰多少也知道了一些道道。


    當時她走的時候被薑寶珠他們拖迴到包廂,就是她故意的。


    臉上的傷也是自己弄的。


    也虧得這時候沒有監控,要不然,薑綰做這些就沒這麽方便。


    許卓來到病房門口,剛好聽到薑綰這一句,差點氣得背過去,精明的眼睛裏翻滾著黑浪,後牙槽都快咬碎了。


    半晌,他提著水果籃子進去。


    “薑老板,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許卓習慣性露出客套的笑容,不過這笑容看著怎麽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薑綰用牙簽挑起一塊蘋果,看都沒看許卓一眼,“許經理遣詞造句真講究,明明是你們打的我,還得是從別人那聽說才知道我受傷了。”


    一語揭穿許卓的虛偽。


    坐在床邊的秦澤不由得揚起個笑容。


    許卓扯了扯嘴角,也就開門見山了,說道:“昨天的事是誤會,我絕對沒有用合同威脅薑老板的意思,這不,合同我給您帶過來了。”


    許卓放下水果籃子,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出合同,跟之前談好的進貨價格相比,每台電風扇又降了五塊錢,可謂是誠意十足了。


    許卓笑嘻嘻看著薑綰,他就不信這個價格薑綰不動心,隻要薑綰簽了合同,達成合作關係,以後他有的是方法整蠱薑綰,比如說按照虹達電風扇的代理要求,要求薑綰開設門店,店麵按照他們的要求裝修,這中間可操作的空間就很大。還有完成年銷售業績的要求,屆時,他能讓薑綰賠死。


    今天是他在這裏給薑綰賠小心。


    以後他能讓薑綰跪舔他的鞋子!


    許卓又把合同往前麵送了送,放到薑綰的眼皮子底下。


    秦澤瞥了眼許卓,正想要提醒薑綰一句。


    薑綰接過合同,三下五除二將合同撕了個粉碎。


    許卓一怔:“薑老板,是對這個價格還不滿意?”


    薑綰冷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許經理,你看看我這張臉。”


    經過一天一夜的消炎化瘀,薑綰臉上的腫其實已經退得差不多了,但就微微還有點紅,看上去那原本就秀麗的臉頰似乎還增添了一點豔麗的色澤,跟三春的海棠花一樣,特別好看,特別養眼,多了一點惹人憐。


    薑綰道:“許經理,上帝給你關上一扇窗的時候,是不是把你腦門給夾了?你以為經過昨天晚上這樣的事,我還能跟你們電風扇廠合作嗎?”


    許卓:“-------”


    薑綰是壓根都不想跟虹達合作了,哪怕價格再誘人,都沒用。


    許卓正眼看著薑綰,搞不清薑綰是看穿了他的陰謀,還是薑綰真的這麽眼光短淺,為了這麽點小矛盾就放棄這麽好的合作。


    許卓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碎片撿起,臉上是討好般的笑容,心裏卻是波濤洶湧,是誰踏馬的說薑綰在傅家大院不受寵的?


    “薑小姐,這又何必呢,為了這麽點小事,放棄賺錢的機會,實在是可惜啊。薑小姐,如果對價格不滿意的話,咱們這邊還能再降降,要不然每台風扇再降你五元。”


    許卓再次降價,那就是四十塊錢一台了。


    別說許卓臉上肉痛的表情。


    就是秦澤也都眉心一動,他常在秦業的身邊,也知道40一台電風扇的出廠價格,幾乎已經是到極限了。


    秦澤瞄了眼薑綰。


    薑綰紅唇白牙,微微一笑,“許經理是聽不懂人話嗎?


    除非虹達電器廠更換經理,否則我是不會跟你們合作了。”


    許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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