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一怔,抬眼看到傅君寒如同兩團火焰的雙眼,那眼中有疼惜,有憐憫,甚至似乎還有愛意-------也許是她的錯覺。


    傅君寒驟然推開了她,那通紅的眼睛有一瞬的清明。


    薑綰的手摸到一陣潮濕,垂頭看去,卻見傅君寒用一把軍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胳膊,那胳膊此刻正在滴滴答答滲血,而他似乎神智也恢複了清醒。


    薑綰懵了。


    傅君寒竟然------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中止了一切。


    他竟然,他就這麽不喜歡她嗎?


    上輩子他可以和薑寶珠,卻不能和她。


    為什麽?


    為什麽?


    薑綰此時有深深的挫敗感,身體很難受,眼淚也從臉頰掉下來。


    也許是不甘心,她又朝著傅君寒靠過去,努力地去吻她的唇,發現她還是白菜地什麽都不會之後,看見桌上擺的錫壺,抓了錫壺就把壺嘴對著自己的嘴裏灌。


    傅君寒衝上去,一巴掌把錫壺打在了地上。


    “你幹什麽,綰妹?”


    “我,我就這麽惹你討厭嗎?”


    薑綰抹了一把眼淚,彎腰去撿錫壺,那錫壺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變得滑不留手,像個皮球,怎麽都撿不起來。


    薑綰哭泣,“我就這麽比不上薑寶珠嗎?”


    爸爸媽媽更疼愛薑寶珠,哥哥也疼愛薑寶珠。


    薑寶珠而且還是臨城大戶人家的千金,


    以後薑寶珠能迴到秦家享受富貴的人生。


    她呢,她什麽都不是,被父母嫌棄,被丈夫騙去一個腎,然後又被拋棄。


    薑綰的眼淚,讓傅君寒眼中的火苗又燃了起來,他捏了一下胳膊上的傷口,強迫自己清醒。


    迷魚花的迷醉,和傷口的疼痛,好像冰火兩重天,讓他雕塑般的臉顯出許多複雜的表情。


    麵對薑綰的一次次靠近,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絕。


    “不可以。”


    他說。


    “不可以這樣!”


    薑綰崩潰了。


    薑福厚真的在用斧頭劈門,努力不懈地劈門。


    房門很快被劈開一條縫,可以看見斧頭的縫紉嵌進縫隙裏。


    “為什麽薑寶珠可以,我就不可以?”


    “薑寶珠?”


    “上輩子你和薑寶珠在一起了。我到底哪裏比不上薑寶珠?”


    薑綰流著淚問。


    傅君寒站在她的前麵,深黑的眸子垂下來,定定看住她。


    “綰妹,所以你也重生了是不是?你才會跟陸子恆退婚。”


    “重生?”


    薑綰的腦子仿佛炸了一個響雷,她怔怔地看向傅君寒。


    他的眼睛幽黑又悠遠。


    那麽鋼鐵的一個人,卻擁有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在對上他的眼神的時候,就會讓人覺得他特別厚重,特別深情。


    傅君寒道:“上一世我沒有跟薑寶珠。”


    “啊?那她-------”


    上一世,在薑綰跟陸子恆的婚禮儀式剛剛結束,薑綰給陸子恆打洗腳水準備讓他洗腳的時候,就聽說薑寶珠出事了,被傅君寒給洞房了。


    薑綰沒有迴家,是陸子恆代表她迴了薑家處理這件事。


    後來陸子恆嘖嘖的說,“綰妹,沒想到我們還沒有洞房,他們就先洞房了。不過傅團長也真是的,敢做不敢當,還是傅夫人拍板,把寶珠的婚事定下來了,你寶珠這下算是因禍得福,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那時候,陸子恆天天在她耳邊嘮叨,說傅君寒的壞話,說得好像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是好的,隻有他陸子恆才是重情重義的好人。


    薑綰心裏有些不高興,但也解釋不通傅君寒的這件事。


    傅君寒道:“是她自己脫了衣服大喊大叫,我可沒碰她。”


    那確實是薑寶珠會幹出來的事。


    他被冤枉的樣子,看起來莫名惹人憐。


    薑綰心裏舒坦了一些,忍不住噗嗤一笑。


    但隨即又反應過來,傅君寒是重生的,隻怕他上輩子被薑寶珠設計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而她現在做的事,跟薑寶珠又有什麽差別。


    她不該褻瀆他。


    薑綰眼裏淚珠滾動,看著傅君寒。


    傅君寒也自深深地看著她。


    她也吸入了不少迷魚花香,這會兒兩個小臉蛋紅紅的,雙眼好像浸泡在迷霧的深處,含著渴望,特別勾人。


    “綰妹-------”


    他微微俯下身,薄唇湊近了她的。


    薑綰的喉中一陣酸澀,猛地推開傅君寒,隨後返身撈起桌上的那捧花,打開窗戶便向外麵扔了出去。


    “砰!”


    這捧花連同花瓶正好砸在薑寶珠的頭上。


    “啊!”


    薑寶珠一聲尖叫。


    從窗戶灌進來的冷風,讓薑綰清醒了不少。


    他是對的,他們確實不應該這樣。


    假如她今天褻瀆了傅君寒,也許她會後悔一輩子。


    “救命啊!來人啊!傅團長中毒啦!”


    薑綰把錫壺抱在懷裏,開了門。


    薑福厚剛好一斧頭劈進來,差點劈中薑綰。


    薑綰的胳膊一緊,被傅君寒拉到了懷裏,避開這一斧頭。


    薑福厚倒頭蔥跌進了屋內。


    薑綰縮在傅君寒的懷中,暗歎一聲好險,差一點自己就給爸爸劈死了,她躲在傅君寒的懷裏壓驚,頭枕著他的胸口,隻感覺他胸口震顫,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隨後趕來的薑寶華一眼看見傅君寒抱著薑綰,指著二人大叫起來,“好啊,你們兩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傅君寒你毀了我妹妹的清白,你必須娶她!”


    傅君寒眉毛一挑,唇角有些勾起。


    汪梨娟一個巴掌甩在薑寶華臉上,“你個混小子,嚷什麽嚷,你腦子有病啊!”


    薑寶華被打懵了,這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嗎?雖然一開始媽媽安排的是薑寶珠,可是假如薑綰嫁給傅團長,那也是一樣的妹妹啊。


    雖然薑寶華更親近薑寶珠,但在他看來,薑綰比薑寶珠聽話顧家,薑綰嫁給傅君寒對他更有好處。


    所以,媽媽為什麽打他?


    他都是按照媽媽的劇本在走的好吧!


    而薑寶珠被花瓶砸了頭,大聲痛哭起來,看到薑綰和傅君寒,哭得就更大聲了。


    薑家的動靜早就吵醒了鄰居,隻不過一開始鄰居們都以為薑家是因為薑綰跟陸子恆退婚的事,薑父薑母在懲罰薑綰,所以沒有理會。後來聽到聲音不對就趕了過來。


    曾怡也從後屋走過來,隻見眾人圍著廂房,而傅君寒抱著薑綰,兩人的眼睛發紅,衣裳都有些不整,但是看上去異常般配。


    “你-------你們-------”


    “我們什麽都沒做。”薑綰在曾怡問出口之前就先撇清,“但是傅團長中藥了,快送他去醫院!”


    迷魚花的效用對男人更猛烈。


    薑綰生怕傅君寒支持不住,再說繼續留在薑家,難保汪梨娟薑寶珠不會用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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