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蘿立即問:“他憑什麽篤定三爹會被鬼上身?莫非他給了三爹什麽東西?”


    杏兒飄進來:“奴婢剛剛蹲守三房瞧見了,三老爺的小廝把一個奇怪的瓶子收進庫房裏了!”


    言蘿白皙如玉的小臉,頓時露出冰冷神情。


    她小手一揮:“去,將那東西給我抓來。”


    江燃和老錢嗖的一下飛了出去,阿花她們緊隨其後。


    言蘿翻開自己的小包,之前存的肉幹吃的差不多了,還剩下三根。


    正好,補貨的人送到嘴邊來了!


    本以為,江燃他們會把藏在瓷器裏的惡鬼押來。


    沒想到片刻後,老錢飄迴來。


    “小姐,您快去庫房看看。”


    “怎麽了?”


    “三老爺抱著那瓷瓶說話!”


    聞言,言蘿蹦下床榻,邁著小腳就出去了。


    她走的比較著急,老錢拽上了她的披風。


    若有人看見,便能看見披風淩空飄飛,最後落在了言蘿小小的肩上。


    到了三房庫房外,阿花她們探著頭看屋內。


    言蘿走近,聽見裏麵傳來林禮的聲音。


    一盞燈火昏黃溫潤。


    林禮觸摸瓷瓶,淡聲道:“今日,是你幫了我吧。”


    言蘿好奇,冒出一個小腦袋,雙眸看進去。


    林禮全神貫注地看著瓷瓶,眼神感慨。


    “你附身,幫我站了起來,在關鍵時刻推開了皇上,你為何要幫我?”


    瓷瓶靜靜地,自然不會說話,那隻鬼也不敢現形。


    言蘿歪了歪小腦袋,一陣風從她身後吹進屋內。


    林禮豁然抬頭朝她看來,言蘿立刻藏去門後。


    誰料,林禮動聽聲音在屋內道:“既然來了,還躲什麽,看著你的裙子了。”


    言蘿低頭一瞧,果然,她剛剛喝了兩碗盆盆奶,這會兒小肚子鼓鼓的!


    害呀!竟然因此暴露。


    她有些不高興地走進去:“三爹,你為什麽不睡覺,對著瓷器說話。”


    林禮反問:“我倒是要問你,來這裏做什麽?”


    言蘿指了指他手中的瓷器。


    “這個瓷瓶很特別,我想拿迴房間去看看。”


    林禮有些猶豫,他知道言蘿的本事,就道:“這裏頭是一隻好鬼,不曾害人,今日它幫了我。”


    言蘿剛剛聽見了,點點頭:“我知道,我隻是瞧瞧。”


    林禮這才肯將瓷瓶給她。


    小家夥拿到東西,果斷擺擺手:“我走咯,三爹再見!”


    看她跑走,林禮薄眸微眯。


    這小丫頭!目的達到就走,也不說要他陪著玩會。


    迴屋後,言蘿小手把瓷瓶拽出來,感受到瓷瓶微微震動,似乎捏著它脖子一樣。


    她踮起腳尖,將瓷瓶“咚”地一聲放在桌上,爬上椅子,兩條小短腿懸在半空晃蕩。


    “出來!”她脆生生地命令。


    一縷黑煙從瓶口嫋嫋升起,逐漸凝聚成一個身著宮女服飾的女子。


    女子約莫二十出頭,麵容青白,透著厲鬼的黑氣。


    大約是她身上氣息不對,老錢他們立刻飄蕩到言蘿身後,一副護衛她的架勢。


    江燃手持長刀立於左側,老錢佝僂著背站在右側,阿花、安老夫人和杏兒分別飄在後方。


    五隻鬼魂氣勢森然,屋內溫度驟降。


    “名字。”言蘿板著小臉,烏溜溜的大眼睛直視宮女鬼魂。


    “奴婢秋棠,見過大人。”宮女鬼魂聲音輕柔,卻帶著幾分顫抖。


    她自然能感受到言蘿身上的氣息不尋常。


    言蘿從隨身小包裏掏出一根肉幹,小嘴吧唧咬了一口,邊嚼邊問:“為什麽藏在三爹的瓷瓶裏?”


    秋棠垂下眼簾:“奴婢隻是想報恩。”


    “報恩?”言蘿歪著小腦袋,腮幫子鼓鼓的,“說清楚。”


    秋棠的身影在燭光下微微晃動:“十五年前,奴婢在宮中當差時曾受責罰,是剛考中功名的林大人,曾為奴婢說話,免了奴婢三十大板。”


    “奴婢一直記著這份恩情,所以在見到大人的時候,立即認出來了。”


    言蘿小眉頭皺起:“你怎麽死的?”


    秋棠的鬼影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屋內燭火無風自動。


    江燃立即上前半步,長刀出鞘三寸,寒光凜冽。


    鬼最忌諱提及自己的死因,隻因大多數人死的時候伴隨著不甘心和怨恨,一旦想起,容易失去理智。


    “奴婢是因為,”秋棠的聲音變得飄忽不定,“看見了不該看的事。”


    “奴婢當年跟隨長公主,去了她封地當差,長公主生產當晚,奴婢親眼看見嬤嬤將剛出生的小郡主抱走,換了個女嬰進來。”


    “奴婢過於驚愕,以至於被嬤嬤發現異樣,最後嬤嬤將奴婢毒死,她還謊稱奴婢是替長公主試藥時中毒,最終長公主可憐奴婢,將奴婢安葬後予以簡單的葬品,奴婢才能附身在瓷瓶上,一直等著報仇的機會。”


    言蘿聞言,很是驚訝。


    她陰差陽錯的,找到了當年安平郡主被換掉的證人!


    哦不,是證鬼!


    言蘿走過去,邁著短腿繞秋棠轉了一圈,伸手戳了戳她的鬼影。


    “唔,你殺過人?”她摸了秋棠兩下,聞到了血腥味。


    秋棠沉默片刻,低聲道:“兩個,奴婢剛下葬時,有盜墓賊羞辱奴婢屍身,搶奪陪葬物品,還有一個,拿走了這個瓷瓶,借他的力離開之後,我便將他……”


    說到最後,她飛快抬眸看了一下言蘿表情。


    像是害怕受罰。


    阿花聽不下去:“這些人畜生不如!”


    言蘿想到了蘊玉。


    她即便是長公主流落在外的真血脈,可是過去了這麽久,憑著一個信物,她真的能順利被認迴去?


    真假郡主的事,其實言蘿也管不著。


    隻不過,因為現在那個安平郡主的原因,大明朝跟波斯斷交,影響言蘿給三爹買靈草。


    言蘿思索一番,小手拍桌決定:“秋棠,你死的冤屈,我能為你化解。”


    秋棠錯愕抬眸:“大人要怎麽做?”


    言蘿小嘴抿出一彎笑。


    “當然是送你去長公主身邊,你纏上她,給她托夢,她自然會漸漸懷疑。”


    這樣一來,蘊玉再拿著信物出現,就顯得很合理啦。


    如此定下,言蘿收留秋棠,讓她暫且住在瓶子裏。


    隻是怎麽把瓶子送進宮給長公主,倒成了個問題。


    老錢出主意:“利用七皇子,反正他對小姐言聽計從。”


    江燃冷笑:“像她的狗。”


    阿花尖叫:“你不要命了,敢這麽說,被他聽見你死定了!”


    江燃才不怕,揮舞寶劍,讓秦湛來跟他碰一碰。


    言蘿道:“我可不找他幫忙!”


    次日一早,皇上派太監來,送了三瓶波斯靈草。


    夠林禮喝一個月的了。


    皇上很大方,但這遠遠不夠,要想讓林禮站起來,言蘿覺得自己的計劃勢在必行。


    與此同時,大房裏,大老爺看大夫人穿戴妥當,準備出門。


    他問:“夫人要去哪兒?”


    大夫人看向他:“我迴娘家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大老爺頓了頓:“我今天有事,跟同僚說了要去辦差,你幫我給嶽丈大人帶句好吧!”


    大夫人也沒堅持,她方才問過楚玥,楚玥也說今日教書畫的老師要來,所以去不成。


    正好,她也不是真的想帶上楚玥,因為她這次出門,要去確認一件事。


    臨走到門口,大夫人忽然迴頭,看著大老爺問:“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吧?”


    大老爺僵笑:“這是什麽話,我哪兒敢?”


    大夫人抿唇,威嚴的眼神掃過他:“最好如此。”


    她扶著嬤嬤的手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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