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不服,我就不信搞不定一個關在籠子裏的兔妖。


    其實他現在還真有點騎虎難下,神魂禁製根本不行,修為比兔妖低太多,搞不好反被她下了禁製。


    禦獸術倒是可以慢慢學,但搞不定困靈陣法,血契都沒法簽訂。


    桑田想到狄墨蘭那變態的琴音幻術,居然可以把人的記憶投影重播,那法術用來審問真是一絕。


    可惜他沒那個本事,沒法強製兔妖口吐真言,那就隻有利誘了。


    桑田再次正襟危坐:“我看出來,你身體裏有一種劇毒,雖然被封印,但隨時都會爆發。”


    月奴差點妖丹碎裂,“這,他是怎麽知道的?”


    這兔妖早年被一個人族散修抓住,種下了神魂禁製,幫那人采藥煉丹幾十年。


    還以為那人好心,給了她一顆化形丹,結果那家夥看兔妖化形美呆了,想要兔妖和他雙修,傳了一本功法讓兔妖先修煉入門。


    月奴借著采藥的機會,一口氣吞了數十種毒草,死了算了。


    人族散修大怒,運功給月奴解毒,卻發現那些毒草混合之後,竟然形成了一種極厲害的毒素,無法清除。


    那修士本來想讓月奴自生自滅,後來覺得有點虧,就用法術把那毒性壓製到表麵看不出來,轉手把月奴賣給了別人。


    如此循環往複,不知被多少人奴役,好在她擅長窺探情報、尋找草藥,很多人都想過辦法幫她控製毒性,不然早就毒發身亡了。


    隻是,身體裏的毒性多年未能清除,已經深入骨髓無藥可救。


    後來是運氣好,遇到了青丘聖主,以十級大妖的法力,幫月奴把毒素封印起來。


    聖主幫她解了神魂禁製,還傳她高級功法,月奴感激涕零,從此死心塌地為聖主賣命。


    桑田眼看擊中了要害,又補一刀:“離下一次毒發沒多少時間了吧?”


    月奴怒不可遏:“你個死變態,殺了我好了,反正都是死,要不是被你那綠光害的,我這封印再過兩年才需要修補。”


    桑田:“你這麽想死?死不可怕,全身潰爛才可怕,這麽漂亮的一張臉,多可惜!”


    “啊啊啊……”,月奴崩潰尖叫。


    桑田覺得差不多了:“遇到我是你運氣好,我能幫你徹底祛除毒性……”


    月奴呆了:“……”


    桑田真不想用這些威逼利誘的法子,感覺自己很卑鄙,但他並沒有壞心,隻是想到那個淒慘的狐妖之夢,那可憐的狐狸小妹,被人族剝了皮。


    眼前這個兔妖被關在籠子裏,就跟那狐狸小妹差不多。


    桑田暗忖,自己修為不夠,種不了神魂禁製,隻有讓兔妖自願簽訂血契,頂多加一個期限,到時候放她自由就好了。


    我幫她解毒,隻能算是交易,交易總比奴役好點吧!


    月奴:“你會那麽好心幫我解毒,什麽條件?”


    桑田:“談條件就對了嘛,不要總是打打殺殺要死要活的,女孩子家家的……”


    月奴:“停停停,你這麽說話我受不了,痛快一點。”


    桑田暗忖,我說話有你的媚術那麽惡心嗎?


    “你自願和我簽訂血契,幫我采藥20年。”


    月奴:“你騙我,簽訂了血契,到時候你不解約,我能有什麽辦法?”


    桑田:“我以心魔起誓!”


    月奴當然知道人族修仙者的心魔誓,和妖族的血契幾乎有同等的約束力,不由得呆了。


    桑田:“你多大了?真名叫什麽?”


    月奴:“我還沒答應你呢?”


    問妖族真名是大忌,也隻有知道真名才能簽訂血契。


    桑田:“我可以先幫你解毒,如果到時你還不願簽訂血契,我隻有狠心給你個痛快。”


    月奴其實心動了,連聖主都沒辦法清除的毒素,他竟然能做到,對妖族來說,二十年真不算什麽。


    “先告訴你,我今年六百五十歲。”


    這話一出,桑田和崔遠懷都是一驚。


    在桑田的概念中,這也太老了吧,跟小兔子的形象嚴重不符啊!


    崔遠懷卻說,藥兔一族壽元萬年,她還在幼年期,竟然就已經修煉到七級了,天賦異稟啊!


    先前桑田說要簽訂血契時候,崔遠懷根本不同意,強行種下神魂禁製的辦法還是有的,比如用那第三隻眼綠芒削弱神魂,再或者把妖魂拉進靈域空間,在那裏桑田可以掌控規則,有如神靈。


    可桑田有自己的想法,還說願意承受任何結果,否則良心不安。


    月奴小心問道:“你多大?”


    桑田想都沒想:“十三”。


    看月奴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桑田又補了一句,應該快十四了!


    月奴真想一頭撞死,怎麽就被這個小屁孩拿捏得死死的,武力打不贏,心機鬥不過,百試不爽的媚術完全無效,原來是因為他還沒開情竇。


    桑田也不囉嗦,直接運起功法,整個靈獸籠都被綠色靈氣籠罩,在那綠色光罩外,各種鮮花靈草爭奇鬥豔。


    月奴在鮮花籠子裏打坐,簡直心曠神怡,不知道怎麽就沒法抗拒這種要命的舒服。


    桑田讓月奴運功護住自己的心脈,別的都不要想。


    隻見他掌心伸出一根藤蔓,極為纖細又無比靈動,蜿蜒探進籠子,伸進月奴腹中。


    黑色的毒液慢慢抽出來,全都被桑田吸進了體內,月奴看得目瞪口呆。


    “他怎麽不怕毒?”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那黑色毒液就被吸收幹淨了,桑田還給月奴輸送了一股陽木靈氣,幫她恢複舊傷,去除殘餘的封印。


    月奴試探了一下,毒素果然全都清除了,陽木靈氣簡直是雪中送炭,當即運起功法療傷,這一坐就是一天。


    桑田也不管她,開始研究困靈陣法。


    一天之後,感覺可以試試了,突然又聽到肉麻的聲音。


    “小弟弟,你真厲害!”


    桑田連忙叫停,說好了,以後都不許叫小弟弟、小哥哥之類的,太肉麻。


    月奴笑得很開心,你就是小嘛!


    桑田說,你不也是個小兔崽子嗎?


    眼看就要聊不下去了,桑田起身,手指頭一搓比個小心心,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中多了一朵小紅花,遞到月奴麵前。


    “這就是你體內的毒氣。”


    月奴眼眶濕潤,這家夥還真會煽情,這些毒素折磨她三百多年了。


    沒想到桑田又搓了一朵,白的、黃的、紫的,月奴手裏都捧滿了。


    就在月奴感激涕零的時候,桑田鋪開困靈陣法,靈氣籠罩兩丈範圍。


    靈獸籠打開,月奴手捧鮮花從籠子裏走出來,在光幕上寫下自己的真名寧采采。


    桑田也寫上名字,各自滴了一滴本命精血,困靈陣彩光大放,血契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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