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西斜。


    紀長安的腦中,一片白光閃過。


    她被妖孽抱在腿上坐著。


    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裏。


    而身穿黑色錦衣的妖孽,正坐在美人靠上,背靠著一根柱子。


    他也挺閑懶的。


    意識到這會兒還在院子裏頭,天都還沒黑。


    紀長安羞憤的將頭埋得很低。


    心砰怦的跳,恨不得跳出來了事。


    這個妖孽怎麽敢的啊?


    這可是大白天,是她家的院子。


    他是怎麽從夢裏出來的?


    還是她現在依舊是在夢中?


    妖孽的手還捏著她,紀長安迴過神,悄聲的急說,


    “先放開我,會有人來。”


    “沒人敢過來。”


    妖孽低頭親吻她帶著些許薄汗的額。


    他的聲音很好聽,壓得低低的。


    好像個引誘大家閨秀的風流浪蕩子。


    見紀長安不理他,他又抽出手,捧著紀長安酡紅的臉頰,把她的腦袋抬起來。


    眼看他的唇,沿著她的鼻梁一路往下吻。


    紀長安著急了,“都,都這麽久了,我還沒用晚膳。”


    今日一天時間,她被蛇君纏了一上午,在床榻上鬧騰到吃午膳時。


    下午時,也就辦了一樁子正事,與錢娘子等幾個掌櫃娘子見了一麵。


    接著就被這個妖孽又纏著,居然在園子裏就,就。


    就做那樣的事。


    這一天天的,她根本就做不了多少正事。


    聽紀長安說要用晚膳,妖孽的殷紅的唇,在她的唇上停下。


    他的聲音低啞,“那晚上......”


    紀長安推著他的肩,“我現在到底在哪?你把我放出去。”


    她身周失真的厲害。


    所有的聲音都在遠處,反倒讓她覺得,她與妖孽之間發生的一點摩擦,這聲音都能無限放大。


    “再等會兒。”


    妖孽的聲音愈發輕,他總感到不夠。


    這才哪兒到哪兒?


    等紀長安通紅著臉,終於從那一團失真的氛圍中出來。


    她恍然才睜開眼。


    身周沒有了那個妖孽男人。


    她正獨自坐在美人靠上,慵懶的睡著。


    黑色的蛇,在她的身上盤纏,紀長安的手搭在靠手上,頭枕在蛇身上。


    紀長安的美眸中有著一絲迷茫。


    她的思緒產生了混亂。


    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就在這個時候,旁地裏,聞夜鬆鑽狗洞跑了進來。


    他看到紀長安,此時正靠在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懷裏。


    聞夜鬆的怒火“騰”的燒了起來,


    “紀長安!”


    等他匆匆跑上遊廊,光影轉換間,隻看到紀長安茫然的抬起頭。


    哪裏有男人抱著她?


    她身周除了茂密的樹枝投落的陰影,什麽都沒有。


    連個伺候人的丫頭都沒有。


    聞夜鬆狐疑的看了看四周,又質問紀長安,


    “你在這裏做什麽?”


    “剛才你身邊是不是有男人?”


    紀長安剛剛從夢中清醒,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眸。


    就見聞夜鬆衝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扯。


    他怒聲吼,“你說,你身邊背著我......?”


    話還沒落音,他的手突然鬆開,看著自己腫脹的手掌。


    那掌心都發黑了。


    “啊,這是,這是什麽?”聞夜鬆往後退了兩步。


    紀長安也很詫異,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羸白的手腕,上麵有五個很清晰可見的五指印。


    聞夜鬆這是怎麽了?


    哪裏知道,聞夜鬆一個轉身,從房梁上突然垂下一條人粗的大蟒蛟。


    衝著他張開了血盆大口。


    那張大口就對著他的臉。


    “吼!”


    一聲野獸的怒吼,整條長廊簌簌狂風吹過。


    劈頭蓋臉的就撲向聞夜鬆。


    連帶著坐在美人靠上,還一臉茫然的紀長安,都被狂風吹得衣袂翻飛。


    黑蟒蛟立即停下,腦袋轉向紀長安。


    夫人,差點兒把寶貝夫人給掀飛。


    聞夜鬆“啊”了一聲,趁著這個空隙,跌跌撞撞的就往狗洞跑。


    他中邪了,不不不,他可能是中毒了。


    聞夜鬆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中的毒。


    他就碰了紀長安的皮膚一下,他的整個手掌都發了黑。


    聞夜鬆一邊跑,一邊抬起手腕,看著自己手掌上的黑色,緩緩的在往手腕上移動。


    不能這樣下去。


    他從小長在偏僻的鄉村裏,多少知道一些。


    如果中了毒,一定不能讓毒蔓延開。


    否則藥食難罔。


    聞夜鬆跑著跑著,路過柴房,看見一堆柴禾邊上,放著一把劈柴刀。


    他咬牙撲過去,拿起劈柴刀對著自己的手腕一刀劈下......


    “啊!”慘叫聲響起。


    紀長安站起身,摸了摸黑蟒蛟的頭。


    聽聞這駭然的一聲,她迴頭,黑色的裙角,與腦後的黑色發帶一同飛揚。


    她白嫩手掌心下的龐大黑蟒蛟,瞬間縮小。


    以極快的速度,纏上紀長安的手腕,吐出蛇信子舔著她手腕上的紅指印。


    蛇身氣得發抖。


    寶貝夫人受苦了。


    上迴也就被它的蛇尾打一下,寶貝的手都紅成那樣。


    現在被那個混賬東西用這麽大的力捏住手腕。


    寶貝肯定很痛。


    紀長安摸著蛇君的蛇腦袋,看它賣力的舔著她的手腕。


    她不由覺得好笑。


    聞夜鬆的這點力道,還不夠妖孽和蛇君在她身上捏啊咬啊的。


    “青衣。”


    紀長安玩著蛇尾巴。


    青衣不知道從哪裏,立即冒了出來,


    “大小姐,聞夜鬆把自己的手砍了。”


    紀長安點點頭,一點兒心疼的意思都沒有,


    “把他丟迴聞家去。”


    她不怕聞夜鬆說什麽。


    包括什麽男人,什麽黑蟒蛟,這種事就算說出去,幾個人能信?


    聞夜鬆現在聲名狼藉,他說出去的話,眾人隻會當他是個騙子。


    更何況,紀長安即將送給聞夜鬆一份大禮。


    他當然得好好兒的活著啊。


    活著享受屬於他的報應。


    紀長安轉身,繼續走過隔牆,迴到自己的院子裏。


    而聞夜鬆疼暈了過去的身體,與他那隻發黑的斷掌,被丟在了聞家門口。


    聞母哭天喊地的跑出來,


    “怎麽辦啊?我的天爺啊,誰把你害成這樣啊,我的兒!”


    聞歡和聞喜也跑出來,聞喜被嚇的都不敢出聲。


    倒是聞歡一口一個“阿爹”的喊著。


    周圍的人都看著,也都聽著。


    有人竊竊私語,“以前我也聽聞歡喊過聞夜鬆‘阿爹’。”


    “嘖嘖,這聞家可真爛啊,等著吧,肯定還沒完。”


    “我聽說管戶籍的趙大人親口說,聞歡和聞喜根本就不是聞炎峰的兒女。”


    這話一出,眾人立即圍過去,一臉八卦神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蛇君獨寵,渣男全家還敢吃絕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第一饅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第一饅頭並收藏蛇君獨寵,渣男全家還敢吃絕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