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過紫禁城的金瓦時,薑離站在奉天殿前庭的漢白玉月台上,望著階下俯首 朱紫公卿。


    晚風卷起他赤色蟒袍的衣擺,腰間新換的玄鐵繡春刀壓著三枚裂開的巫毒鈴,發出細碎的嗚咽聲。


    "指揮使大人,這是今日的述職名冊。"身後傳來絲綢摩挲的輕響,神秘女捧著檀木托盤的手指染著鳳仙花汁,腕間銀鐲上垂落的流蘇正巧遮住昨日被咒文灼傷的痕跡。


    薑離翻動名冊的手指突然頓住。


    當值千戶的簽押處,本該墨跡淋漓的"薑"字竟洇開數道虛浮的筆鋒——這是有人用溫水浸過紙張。


    他眯眼看向西側值房,簷角懸掛的青銅鎮魂鈴在暮色中紋絲不動,這本該隨風輕響的物件,此刻卻仿佛被無形的手掌扼住了咽喉。


    "把當值千戶帶來。"薑離指尖在名冊某處輕叩,那裏寫著"酉時三刻南鎮撫司換防"。


    神秘女垂眸時,發間銀蝶掠過他手背,蝶翼上血紋如活物般遊走。


    當值千戶被拖到階下時,青石磚突然滲出細密水珠。


    薑離的靴底剛沾上水漬,就聽得係統在識海中炸開金屬顫音:【檢測到玄武水相咒術殘留,建議開啟天眼通】。


    他抬手按住眉心浮現的孔雀圖騰,眼中霎時映出千戶官袍下蠕動的鱗片狀咒文。


    "劉千戶上月納的第七房小妾,"薑離突然開口,繡春刀鞘抵住對方顫抖的下頜,"是禮部陳侍郎送的揚州瘦馬?"刀鞘順著脖頸滑向心口時,挑開衣襟露出胸膛上青黑色的龜甲紋,"這玄武噬主咒養了半月,滋味如何?"


    百官隊列中突然傳來瓷盞碎裂聲。


    薑離轉頭望去,正看見刑部李尚書在拾撿瓷片的手指泛著不正常的靛藍——那分明是接觸過暹羅蠱蟲的征兆。


    他腕間巫毒鈴突然齊聲尖嘯,三十丈外南薰殿的琉璃瓦應聲炸裂,藏身梁上的咒術師摔在庭院時,懷裏跌出半塊刻著英國公府徽記的玉玨。


    "諸位大人。"薑離突然輕笑,繡春刀在空中劃出猩紅弧線,殺戮值凝成的血刃劈開暮色,將英國公的紫金梁冠削去半邊,"不妨看看自家祠堂的鎮宅獸,可還安好?"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中,十餘位重臣的官服突然無風自動。


    他們驚恐地發現衣襟內襯的符咒正在燃燒,灰燼竟在胸前拚出各自族徽的形狀。


    英國公指著薑離剛要嗬斥,突然捂住喉嚨發出"咯咯"怪響——他豢養在別院的暹羅靈猴正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神秘女適時遞上冰裂紋瓷盞,薑離飲盡盞中血色瓊漿時,係統光幕在酒液中浮現:【禦下之道激活,弱點洞察+70%】。


    他忽然伸手擒住想要後退的安遠侯,指尖按在其太陽穴處:"侯爺昨夜在書房暗格寫的聯名奏折,第三條可是要裁撤錦衣衛的詔獄?"


    安遠侯的冷汗浸透了雲錦罩甲。


    薑離的瞳孔深處泛起孔雀翎羽般的幽藍,他看見無數絲線從老侯爺天靈蓋延伸出去,其中三條泛著黑氣的正係在三位閣臣手腕上。


    當他的殺戮值順著絲線逆流而上時,文淵閣方向突然傳來三聲悶響——三位大學士的奏折竟在案頭自燃成灰。


    "本官記得..."薑離鬆開手指,任由安遠侯癱軟在地,"當年土木堡之變,令郎是靠錦衣衛的密道逃迴京城的?"他靴底碾碎地磚縫隙裏鑽出的蠱蟲,蟲屍爆開的瞬間,午門城樓上的日晷突然逆轉三刻。


    暮色陡然化作血霧,薑離在眾人驚駭的注視中緩步走下月台。


    他繡春刀柄鑲嵌的孔雀石突然睜開第三隻眼瞳,映出英國公袖中緊握的半塊虎符。


    當刀尖挑開金絲繡紋的袖口時,虎符上附著的苗疆情蠱正在啃噬符令邊緣的鎏金。


    "看來諸位忘了..."薑離用刀尖挑起蠱蟲,看著它在殺戮值的灼燒中化作青煙,"本官最擅長的,就是把叛徒煉成喂養蠱蟲的餌料。"他忽然轉身望向神秘女,"取我的八方風雨冊來。"


    當那本用倭寇人皮裝訂的名冊摔在丹墀上時,最後一縷殘陽恰巧照見其中某頁——上麵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正對應著在場十七位大臣的掌紋。


    薑離靴跟輕磕地麵,血手印突然化作鎖鏈纏住眾人腳踝,他們官袍上的補子開始滲出與鐵皮箱相同的藍血。


    "三日後中元節,"薑離撫摸著神秘女發間顫動的銀蝶,看它在自己指腹留下胭脂色的紋路,"本官要在玄武湖設宴。"他繡春刀歸鞘的金屬摩擦聲中,午門城頭的燈籠突然全部熄滅,"屆時還請諸位...帶著自家祠堂的鎮宅獸頭骨赴宴。"


    夜色徹底籠罩宮城時,薑離站在空蕩蕩的奉天殿內,看著琉璃穹頂倒映的星圖。


    神秘女為他卸甲的手指忽然停頓——她耳垂上銀墜映出的星象,正與薑離眉心孔雀圖騰的紋路完美重合。


    遠處傳來打更聲,薑離卻聽見瓦片間有十二道唿吸聲突然紊亂,那是本該戍衛皇城的十二位侯府死士,此刻正在係統標注的地圖上閃爍血光。


    奉天殿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起青霜,神秘女耳垂的銀墜突然顫動如蜂翼。


    薑離按住她卸甲的手,指尖順著鎏金護腕滑到腕間紅繩處——那裏正傳來十二道錯落的脈搏震顫。


    "指揮使..."神秘女話音未落,十二道黑影已破窗而入。


    淬毒的袖箭穿過她飛揚的鬢發,在薑離眉心半寸處撞上孔雀石睜開的第三隻眼。


    薑離攬住神秘女的腰肢旋身,繡春刀鞘掃落三枚透骨釘。


    刺客首領的彎刀擦著他蟒袍金線劈下,刀刃上暹羅咒文突然化作活蜈蚣,卻被巫毒鈴的嗚咽聲震成齏粉。


    【檢測到苗疆千足蠱,消耗300殺戮值激活百毒不侵】係統的機械音與兵器相撞聲重疊。


    薑離後仰避開毒霧,看見神秘女發間銀蝶正將血紋蔓延到梁柱——那裏潛伏著第七個刺客。


    "砰!"


    當刺客的毒鏢刺穿屏風時,薑離已踩著青銅鎮魂鈴躍上房梁。


    殺戮值凝成的血刃劈開承塵,藏身其中的殺手連同苗疆毒蛛一起墜落。


    神秘女突然扯斷頸間銀鏈,墜子裏的孔雀膽粉末灑在偷襲者臉上,頓時腐蝕出森森白骨。


    "英國公養的狗。"薑離靴底碾碎殺手喉骨,繡春刀挑開其蒙麵黑巾,露出額間靛藍的奴隸烙印,"當年土木堡撿迴來的狼崽子,倒是養得忠心。"


    剩餘刺客突然結陣,手中彎刀拚成六角星芒。


    薑離識海裏係統光幕炸開紅芒:【檢測到瓦剌薩滿戰陣,弱點在坎水位】。


    他反手將神秘女推向香爐方位,刀鋒劃過銅鶴燭台,熔化的蠟油恰好封住陣眼。


    刺客首領眼瞳突然翻白,口中噴出裹著蠱蟲的黑血。


    薑離卻在這時勾起冷笑,腰間巫毒鈴發出鬼泣般的尖嘯。


    神秘女腕間紅繩應聲斷裂,十二顆珊瑚珠滾落地麵,每顆珠子裏都封存著刺客的生辰八字。


    "該收網了。"薑離繡春刀歸鞘的瞬間,刺客們突然捂住心口栽倒。


    他們後頸浮現的孔雀圖騰,正與薑離眉心血紋交相輝映——原來早在三日前中元宴,那些鎮宅獸頭骨裏就藏好了詛咒媒介。


    神秘女彎腰拾珠時,紗裙領口垂落一片雪色。


    薑離的刀鞘突然抵住她脊背,挑開束腰的絲絛:"姑娘耳墜上的星圖,和英國公書房暗格裏的邊塞布防圖,倒是相映成趣。"


    "大人明明知道..."神秘女轉身時,染著鳳仙花汁的指尖撫上薑離胸膛,"那日您命我調換的虎符裏,摻了暹羅情蠱的卵。"她耳垂銀墜突然裂開,掉出半枚刻著瓦剌文字的玉牌,"就像您早知道,今夜會有十二道佳肴送上門。"


    子時的更鼓聲裏,薑離將染血的八方風雨冊摔在龍案上。


    皇帝顫抖的手指翻開名冊,十七個血手印突然化作活字,在宣紙上拚出舊貴族私通暹羅的證據。


    當抄家的聖旨傳出午門時,薑離正站在詔獄刑房,看著安遠侯的指甲縫裏鑽出蠱蟲。


    "侯爺可知..."他轉動燒紅的烙鐵,上麵刻著錦衣衛的獬豸紋,"您那位揚州瘦馬,今晨在秦淮河畫舫產下的麒麟兒..."烙鐵按上安遠侯胸膛時,青煙中傳出嬰兒啼哭的幻音,"長得可不像您府上公子。"


    五更天的晨霧中,神秘女為薑離係上新的蟒袍玉帶。


    她指尖掠過昨夜被毒鏢擦傷的位置,那裏結痂的傷痕竟呈現北鬥七星狀。


    薑離突然扣住她手腕,嗅到鳳仙花汁裏混著苗疆忘憂草的香氣。


    "指揮使該上朝了。"神秘女眼波流轉,發間銀蝶停駐在薑離唇畔,"昨夜那些刺客的屍首,已按您吩咐掛在英國公府門楣上。"她退後時腰間的苗銀禁步突然斷裂,十二片銀葉子正對應著十二時辰的殺機。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血霧,邊關八百裏加急的奏報撞開宮門。


    薑離站在丹墀上接過染血的塘報,係統光幕在晨曦中閃爍:【檢測到瓦剌狼騎異動,解鎖新技能"蒼狼白鹿"】。


    他轉身望向顫抖的文武百官,繡春刀柄的孔雀石映出神秘女唇角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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