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迴蕩著血蟒刀氣的餘威,薑離踩著碎石躍入深坑。


    斷鏈切口處還帶著溫熱的血跡,他俯身撚起半片藍磷粉末——這是南疆蠱師最愛用的"千機引"。


    "詔獄的蛇形鐐,混著苗疆的追蹤蠱。"薑離冷笑,染血的食指在鎖扣凹槽處摩挲。


    殺戮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投射出三維經絡圖,那些藍磷粉末竟在虛擬投影中化作遊動的毒蛇。


    西北方五裏外傳來火藥爆破聲,驚起漫天寒鴉。


    薑離足尖點地時,繡春刀已吸飽山澗血氣,刀柄處的睚眥獸首泛起猩紅光芒。


    修羅無相心法催動經脈逆流,每一步都在凍土上烙出燃燒的腳印。


    ……


    囚車殘骸散落在古廟斷牆間,三十名黑袍人正在給昏迷的官員灌藥。


    為首者戴著青銅饕餮麵具,突然按住腰間震顫的蠱鼎:"血修羅追來了!按甲字陣..."


    話音未落,東南角的守衛脖頸爆開血花。


    薑離竟是從他們腳下凍土層破土而出,繡春刀挑飛兩具屍體的瞬間,左手已扣住官員後領。


    饕餮麵具怒極反笑,袖中甩出九節淬毒鋼鞭:"你以為錦衣衛的土遁術..."


    鋼鞭卷起毒霧的刹那,薑離突然將官員拋向半空。


    饕餮麵具本能仰頭,卻見那具肥胖身軀突然炸成漫天梅花——每片花瓣都裹著錦衣衛特製的迷魂散!


    "移花接木玩得不錯?"真正的官員早被薑離用鐵鏈捆在背上,他反手斬斷三支弩箭,刀氣掀翻香爐砸向人群。


    青銅麵具被香灰糊住的瞬間,繡春刀已穿透其琵琶骨,將人釘在殘破的韋陀像上。


    "結七煞陣!"剩餘黑袍人咬破舌尖,以血為媒畫符。


    二十八星宿方位亮起幽藍鬼火,地麵浮現出蠕動的人皮陣圖。


    薑離正要揮刀,背上的官員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那人的天靈蓋竟鑽出七條蜈蚣!


    殺戮係統爆發出尖銳警報:【檢測到苗疆噬魂蠱!建議開啟...】


    薑離直接咬破手腕,將自己的血抹在刀身:"建議個屁!"修羅血氣灌入睚眥獸首,刀柄瞬間長出骨刺紮進掌心。


    他迎著鬼火陣圖縱身躍起,刀光化作血色流星雨,將二十八盞魂燈盡數斬滅。


    地麵的人皮陣圖突然卷曲收縮,化作巨口咬向官員。


    薑離旋身將鐵鏈甩成絞索,借力把官員拋向陣眼中央。


    噬魂蠱觸到陣圖符文的刹那,整座古廟地底傳來萬千冤魂的哀嚎。


    "原來用三百童男精血養陣。"薑離瞳孔泛起金紅異色,修羅無相心法突破第七重。


    他踏著倒卷的冤魂黑霧淩空劈斬,刀鋒過處竟浮現出阿鼻地獄的虛影——這正是係統終極技能"無間斬"的前兆!


    饕餮麵具突然扯斷自己的左臂,噴血念咒:"恭請黑眚..."咒語戛然而止。


    薑離的刀氣早已穿透時空限製,在他張嘴的瞬間就切斷了喉管。


    漫天血雨凝成修羅法相,二十八具屍體同時炸成血霧。


    薑離單膝跪地喘息,繡春刀插進凍土才勉強撐住身體。


    經脈裏奔湧的修羅血氣正在反噬,他摸索懷中梅瓣想要壓製心魔,卻發現那些"長相守"金粉竟在吸收血霧。


    殺戮係統突然彈出金色提示框:【情蠱共鳴度92%...95%...】


    "原來是你..."薑離捏碎一片梅瓣,金粉滲入傷口時,官員囚衣裏掉出半封密信。


    火漆印上的九頭鳥圖騰,分明是去年剿滅的白蓮教餘孽!


    遠處傳來錦衣衛特有的鷓鴣哨聲,薑離卻盯著密信背麵若隱若現的牡丹紋——那線條走勢,竟與懷中梅瓣上的"長相守"筆跡同出一源。


    血色殘陽將朱雀門染成暗金,薑離的飛魚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囚車鐵鏈拖過青石板路的聲音驚起簷角寒鴉,城門口那抹鵝黃身影卻迎著朔雪撲來。


    "大人!"蘇婉卿的狐裘兜帽被風吹落,發間金步搖撞出細碎清響。


    她整個人撞進薑離懷中時,藏在袖中的暖手爐硌得他肋骨生疼,"妾身熬了七日的參湯..."


    薑離掐住她後頸正要推開,鼻尖忽然縈繞起熟悉的梅香。


    殺戮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亮起紅點:【檢測到情蠱載體劇烈情緒波動,建議安撫】。


    他垂眸看著少女睫毛上凝結的冰晶,沾著人血的拇指重重碾過她嫣紅唇瓣。


    "本官身上有二十七處刀傷。"他故意把腥甜血氣噴在她頸側,"蘇姑娘不怕?"


    少女反而踮腳貼得更緊,溫軟胸脯壓著他冰涼的護心鏡:"大人可知'長相守'要取心頭血養蠱?"她指尖劃過薑離胸膛那道陳年箭傷,"三年前秦淮河畫舫..."


    城頭突然傳來三聲淨街鞭響。


    薑離拎貓似的將她提到馬背上,囚車鐵鏈嘩啦繃直。


    蘇婉卿的驚唿淹沒在驟然響起的《將軍令》鼓點中,十二名金甲衛持戟開道,禦賜麒麟旗卷著雪粒子拍打在囚籠上。


    乾清宮的蟠龍金柱映著刀光,薑離單膝觸地時,繡春刀還在滴落黑血。


    龍案後的明黃色身影劇烈咳嗽起來,琉璃盞中的藥汁泛起漣漪。


    "愛卿平身。"景泰帝枯瘦的手指劃過密信,九頭鳥火漆在宮燈下泛著詭譎紫光,"白蓮妖人竟能仿製司禮監的牡丹紋?"


    薑離正要開口,鼻端忽然飄來蘇婉卿特有的沉水香。


    他餘光瞥見鎏金鶴嘴爐升起的青煙,殺戮係統突然在耳畔爆鳴:【警告!龍涎香混有苗疆失魂散】。


    "陛下小心!"薑離旋身擲出繡春刀。


    刀柄睚眥獸首咬住突然暴起的掌印太監,將人釘死在《萬裏江山圖》上。


    那太監七竅湧出蜈蚣,禦前侍衛的刀還沒出鞘,薑離已經用鐵鏈絞碎了滿地毒蟲。


    景泰帝的瞳孔驟然收縮:"馮伴伴跟了朕二十年..."


    "二十年足夠養成蠱人。"薑離踩住還在抽搐的半截蜈蚣,從太監袖中抖落雕著牡丹紋的玉牌,"真正的司禮監令牌,該是用遼東寒玉所製。"


    五軍都督府的急報就在此刻破空而來。


    傳令兵背插三支狼牙箭,撞碎蟠龍屏風時手裏還緊攥染血的塘報。


    薑離在他咽氣前掰開手指,羊皮紙上的血字正巧映著窗外炸響的煙花——除夕夜宴的彩燈剛剛點亮皇城。


    "八百加急!"錦衣衛千戶撞開殿門驚唿,"朵顏三衛的貢馬隊在居庸關遇襲,馬屍上...馬屍上刻著白蓮圖騰!"


    景泰帝突然劇烈顫抖,藥盞打翻在龍袍上。


    他死死抓住薑離的飛魚服廣袖,渾濁眼珠凸出眼眶:"朕封你總督天下兵馬!那些魑魅魍魎...咳咳...殺!給朕殺個幹淨!"


    薑離跪接虎符時,舌尖舔到齒縫殘留的梅花金粉。


    蘇婉卿在城門口那句"三年前秦淮河"突然在耳畔迴響,與記憶裏某場大火中飄散的金粉漸漸重合。


    殺戮係統麵板上,情蠱共鳴度不知何時跳到了99%。


    宮門外傳來子時更鼓,風雪中隱約飄著蘇婉卿唱的《折桂令》。


    薑離摩挲著虎符邊緣的牡丹浮雕,突然發現那紋路走向,竟與白蓮密信上的九頭鳥羽翼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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