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你沒事吧!”


    趙迴宣殷勤遞過來一瓶電解質水。


    小祖宗脾氣不好,但對比另外兩個男生,她溫柔、可愛、善解人意。


    對!


    就是這樣!


    “沒什麽!”居諸收好龜甲,“反噬而已!”


    她翻看學校最早一批畢業大合照,再看近二十年畢業合照。


    一個個對比,她終於找到十七年前一張照片中長相同的人。


    居諸找十七年前學生檔案,看到這個人名頓時愣住,食指輕撫眉骨,表情變得十分玩味。


    誰能想到於蒲一次次死亡竟然為了……這份感天動地的感情讓純愛戰士應聲倒地。


    居諸從檔案中抽出這幾張照片對趙迴宣晃一晃,他立刻躬身“請”她拿走,後續學校老師找茬兒,他會擋在前麵。


    她迴到教室,太陽正當空,午休時間,於蒲沒有離開教室,仿佛正在等她迴來。


    “居同學,不學高三數學嗎?”


    於蒲靠著椅背,神態輕鬆晃晃手中教科書,完全沒有昨晚劍拔弩張的模樣。


    趙迴宣不敢迴座位,也不敢跟著陸今安、淨空,畏畏縮縮躲在王茹萱背後偷瞄那邊情況。


    “比起學習……我想請你看些照片!”


    居諸把照片一個個擺在於蒲麵前,最後一張是份教師簡曆,證件照上赫然是班主任-郝紅月的臉。


    誰能想到講台上,隨時會變身恐怖生物的中年婦女會是於蒲初戀情人?


    於蒲一遍遍洗去他們的記憶進入輪迴,不強求與前世戀人再續前緣,隻想讓她站在他這一邊,哪怕隻為他爭辯一句,也好。


    居諸猜想,郝月紅每次做相同選擇,站在於蒲對立麵保護群體利益才會導致他越來越極端,越來越瘋魔。


    “如果你……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於蒲手指摩挲著畢業照上小小的臉,有些模糊不清,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是她。


    那個時候她不叫“郝月紅”,她叫“郝月”,“皓月當空,照亮夜晚”的意思。


    郝月開朗大方,熱情如奔放玫瑰,她愛恨分明,告白……也是她搶先開口。


    那段甜蜜過往撐著他走過地獄刑罰的良藥甜果。


    前期輪迴被洗去記憶的人也包括於蒲。


    他想知道郝月紅會站哪一邊,想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動搖?


    她沒有一次選擇他!


    於蒲突然累了。


    他不想再試,不想再折磨這些所謂“仇人”,想毀滅整個學校,讓曾經美好與不堪都墮入虛無。


    “現實角度來講,郝月紅作為班主任,全部同學作弊,她瞞下來能保住工作,爆出去……她丟工作不說,出去應聘教培行業都不會被錄取。”


    居諸沒有代入,也無法代入。


    人都要生存!


    郝月紅屈從現實生計沒有錯;於蒲想要考試公平,想要前世戀人支持自己,也沒有錯。


    作弊這事兒,對錯過於明顯。


    個人對集體利益,利弊也過於明顯。


    不是誰一句輕飄飄“如果是我……”就能做高高在上的審判者。


    “不如試試!”於蒲抓住居諸的手,“你來做我們的班主任!”


    居諸還沒來得及拒絕,眼前白光一閃,耳朵嗡鳴,再次睜開眼,她重新站在學校門口,眼前依舊是教導主任-趙修。


    她張嘴剛想說什麽,存放在腦海中的記憶,仿佛被一張遮天幕布蓋住。


    晃神間,她是新入職教師--居諸。


    “居老師,我帶你去辦入職。今天開始,你就是3級部5班-班主任。”


    “麻煩趙主任!”


    “不客氣!不客氣!”


    「好家夥!於蒲這麽神嗎?還可以控製時間流速?」


    「轉眼就到教委考核小考,他是想在最後幾個小時看居諸如何選擇?」


    「一旦錯了,副本怎麽樣不好說,居諸他們肯定無了。」


    「別刷屏!我汗都出來了!」


    3級部5班是重點班級,除校霸那夥人,居諸這個班主任簡直如魚得水。


    教委打算給學校升等級,成功後很多資源會向學校傾斜。


    居諸麵帶笑容拿著密封考試袋往班級走,視線掃過,腳步漸漸慢下來,低頭翻看袋子。


    封袋時候,她夾一根頭發進去,現在封口處沒有頭發。


    居諸抬眼看向近在咫尺3級部5班,她腳抬起、落下,再抬起……轉身離開,小跑迴教務室,拿出b套小考題,袋子上頭發還在。


    她深吸一口氣,a套放迴去,帶著b套卷子到3級部5班分發下去。


    居諸站在講台上,看著下方大部分人詫異表情心中一陣陣發寒。


    成績不錯的同學記得題目,成績不好的校霸團夥快速作答,明顯背過答案,沒注意考題。


    居諸看向教師左側最末的於蒲,這個孩子不需要偷卷子,ab兩套卷,隨便哪套都難不倒他。


    成績出來那天,校霸不可置信瞪大雙眼,其他同學才告訴他:卷子換了。


    3級部5班基礎不差,沒有校霸團夥脫分,成績可以說非常亮眼。


    學校沒有成功晉級,校霸-趙迴宣堵住下班路上的居諸。


    “居老師,你為什麽換卷子?”


    居諸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解釋。


    “b套卷子有道數學題,考試前一天數學老師剛剛講過。


    我想著那道大題有20分,都快走到教室,我又迴去換的。”


    趙迴宣:啊這!我要不要說“謝謝”?


    他第二天上學去問好學生,他們說確實有那道題,大家都拿到這20分。


    一股火憋在胸口發不出,趙迴宣愣把自己氣病了。


    高三學習緊張,大家做最後衝刺,高考最後一科考完,有些學生抱著家長哭,有些學生嘰嘰喳喳像個小話癆。


    大家如釋重負,擁有更好未來。


    “你每次都能從根本解決問題!”於蒲讚歎,“現在距離0點還有1個小時,你打算怎麽辦呢?”


    如果居諸真是班主任,他會不會有一個正常人生?


    如果他不眷戀前世初戀,期待她能與他統一戰線,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世間無“如果”,誰都沒有迴頭路。


    “你把相關於空間、言靈的書給我!”


    “快點兒啊!”


    “哦哦~”


    居諸理直氣壯催促,於蒲慢條斯理從書包裏掏出一本高三數學,她滿臉省略號。


    “傻丫頭,翻開看看!”


    居諸懷疑地翻開書,書內文字古色古香,豎排小篆書寫。


    還好當初為看那些古書學過,不然現在真是兩眼一抹黑,啥也看不懂。


    於蒲像個好好先生,在一旁有問必答,等居諸看完最後一頁,距離0點隻有5分鍾。


    “我知道怎麽做了!”


    “噗嗤!”


    居諸滿臉鮮血,詫異看向於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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