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州衙後院。


    蘇寒坐在書房內,麵前的案幾上堆滿了供詞、狀紙。這些都是這段時間以來,從衢州、越州搜集來的證據。


    "九府之地......"蘇寒輕聲自語,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從刺史到縣令,再到地方小吏,每一個都和柳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拿起一份供詞,正是衢州刺史梁衡的:"柳荀每年都要孝敬十萬兩......"


    又拿起一份,是越州刺史的:"太尉大人曾指示,要多搜刮些銀兩,為他在京中打點......"


    再一份,來自南湘府知府:"下官是經由柳荀大人舉薦,才得此職。每年必須上繳五萬兩......"


    一份份供詞,一張張狀紙,都清清楚楚地記載著柳荀的罪證。那些被他安插在地方上的門生,為了保命,一個個都把實情吐露得幹幹淨淨。


    "傳陳宮來。"


    不多時,陳宮匆匆而至:"殿下。"


    "公台,"蘇寒放下手中的供詞,"這些證據,可以開始用了。"


    陳宮眼前一亮:"殿下是說......"


    "不錯,"蘇寒冷笑一聲,"是時候讓天下人都知道,柳荀是個什麽樣的奸賊了。你去安排,讓衢州、越州的百姓寫萬民血書,彈劾柳荀!"


    "殿下英明!"陳宮讚道,"如此一來,我們就有了最正當的理由。柳荀在朝中結黨營私,他的門生在地方上魚肉百姓。這些罪證,再配上萬民血書,足以坐實他禍國殃民的罪名!"


    "沒錯,"蘇寒站起身,走到窗前,"讓百姓們把這些年受的苦,都寫進血書裏。柳荀的門生如何強占良田、敲詐勒索,如何草菅人命、欺壓百姓,一條條都要寫清楚!"


    "這些貪官汙吏的供詞,也要一並呈上。讓天下人都看看,柳荀是如何把持朝政,如何縱容手下搜刮民脂民膏的!"


    陳宮躬身應道:"末將這就去安排。不過......"他遲疑了一下。


    "有話直說。"


    "這血書若是送到京城,那位......"


    "嗬。"蘇寒眼中閃過一抹刻骨的恨意,"那個畜生連虎毒不食子都做不到,還指望他為天下蒼生做主?他巴不得我死在南荒!"


    "殿下......"


    "這血書,是給天下人看的!"蘇寒轉過身,眼中寒光閃爍,"讓天下人都知道,這就是他們的皇帝和太尉!一個昏庸無道,一個禍國殃民。等我大軍北上之日,就是清算這對主仆之時!"


    陳宮看著蘇寒眼中的恨意,不由得心中一凜。


    蘇寒重新坐下,看著案幾上堆積如山的罪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當年你們是如何羞辱我母妃,如何想置我於死地,如今我就要讓你們十倍奉還!


    "轟!"


    衢州城內,一陣陣鑼鼓聲響起。


    陳宮早已安排好了人手,分批進入各個坊市。每到一處,就有人高聲宣讀梁衡等官員的罪狀,以及太尉柳荀縱容門生、魚肉百姓的罪證。


    "鄉親們!"一名神威軍將領站在高台上,聲音洪亮,"這些年來,梁衡、李岩等人是如何欺壓你們的,大家心裏都清楚。今日,蘇寒殿下要為民做主,要讓這些貪官汙吏付出代價!"


    "可是這還不夠!"他繼續道,"這些貪官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主謀,那就是太尉柳荀!正是他縱容手下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台下百姓群情激憤,有人高聲喊道:"對!就是柳荀這個奸賊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我們要告禦狀!"


    "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的罪行!"


    陳宮安排的人立刻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血書,挨家挨戶收集百姓的指印。


    "老伯,您在這裏摁個手印。"一名士兵來到一戶人家門前,"把您這些年受的苦,都寫在上麵。"


    那老者顫抖著手,在血書上摁下指印:"去年我家的田地就是被梁衡強占的,還打斷了我兒子的腿......"


    "大嫂,您也來摁個手印。"另一名士兵走進一戶農家,"您家的遭遇,我們都記得。就是李參軍的家奴,霸占了您家的鋪子......"


    那婦人擦著眼淚,重重地摁下手印:"這些年,我們受夠了!"


    一份份血書,很快就寫滿了百姓的控訴。有人被強占田產,有人被敲詐勒索,有人被打斷手腳,更有人家破人亡......


    每一個指印,都代表著一段血淚史。每一份血書,都記載著百姓的苦難。


    "殿下。"陳宮迴到州衙,"血書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光是衢州一地,就有上萬人摁了手印。"


    "很好。"蘇寒冷笑一聲,"這些血書,就是柳荀的催命符。


    讓人連夜謄抄,做成數十份。我要讓天下人都看看,這些年他們是如何禍害百姓的!"


    "那皇城那邊......"


    "嗬,"蘇寒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個昏君若是知道民間疾苦,又何須我們告禦狀?這血書,是要讓天下人都看清楚,誰才是真正在禍害朝廷!"


    "殿下,衢州城內的糧倉已經清點完畢。"陳宮拿著賬冊,"這些年梁衡等人搜刮的糧食,足有百萬石之多。"


    "開倉放糧。"蘇寒沉聲道,"城內但凡有困難的百姓,每戶發放五石糧食。"


    "殿下英明!"陳宮讚道,"這些糧食本就是從百姓手中搜刮來的,如今物歸原主,正合天理。"


    很快,衢州城內張貼告示,宣布開倉放糧。消息一出,立刻引來無數百姓歡唿。


    "蘇寒殿下真是為民做主啊!"


    "這些年梁衡搜刮的糧食,如今總算還給我們了!"


    與此同時,蘇寒又下令清查土地兼並。但凡是梁衡等官員強占的良田,全部收迴,分給無地的百姓。


    "這塊地,本就是你家祖上傳下來的。"一名神威軍將領站在田間,對著一位老農說道,"如今殿下為民做主,這地,還給你!"


    老農顫抖著接過地契,老淚縱橫:"多謝殿下!多謝殿下啊!"


    不僅如此,蘇寒還下令免除今年的賦稅,並且重修水利,疏通河道。


    "殿下,這些舉措怕是要耗費不少錢糧......"陳宮有些擔憂。


    "無妨。"蘇寒淡淡一笑,"梁衡等人搜刮的銀兩,足夠支撐。更何況,若是能收攏民心,這些花費又算得了什麽?"


    短短數日,衢州城內已是一片歡騰。百姓們紛紛稱讚蘇寒的仁政。


    "這才是真正的明君啊!"


    "要是朝廷都像蘇寒殿下這般為民做主,我們也不至於受這麽多年的苦!"


    看著百姓們臉上洋溢的笑容,陳宮不由感慨:"殿下這一手,可真是高明。既打擊了柳荀,又收攏了民心。"


    蘇寒站在州衙的高台上,望著城內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些舉措,不過是個開始。等到血書傳遍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柳荀的罪行,再配合自己的這些利民政策......


    嗬,到時候,就讓天下人都看看,誰才是真正的仁君,誰又是禍國殃民的奸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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