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明,南湘城內的喊殺聲漸漸平息。


    街道上,神威軍的鐵騎仍在巡邏,但已不見昨夜那般殺氣騰騰。他們井然有序地分成小隊,挨家挨戶查看情況,將受傷的百姓送往醫館,護送流離失所的人們前往安置點。


    "開倉放糧!"辛棄疾的命令傳遍全城,"各區設立糧食發放點,救濟困難百姓!"


    城中剩餘的糧倉門前,很快排起了長隊。百姓們一開始還有些膽怯,直到看見神威軍的將士們井然有序地維持秩序,才漸漸放下戒心。


    "每戶一鬥糧食,三日後再來領取!老幼病殘家庭可多領半鬥!"


    神威軍將士們的聲音洪亮有力,卻不帶絲毫兇惡之氣。他們手持長槍,用槍杆輕輕分隔人群,維持秩序。同時仔細核對每戶人口,登記造冊,確保糧食公平發放。


    "軍爺,我家裏還有個癱瘓的老母親..."一個瘦弱的婦人怯生生地說道。


    "大嫂莫急。"一名神威軍小旗官查看了登記冊,溫聲道:"你家確實符合多領條件。來人,幫這位大嫂把糧食送迴去。"


    婦人愣住了,眼中淚光閃動:"多謝軍爺..."


    街道上,不時有百姓跪地叩謝。神威軍將士們連忙將他們扶起,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都起來吧,我們是來救濟百姓的,不是來受百姓跪拜的。"


    城西一處被火燒過的街區,幾名神威軍將士正在幫助百姓清理廢墟。他們脫下鎧甲,卷起袖子,和百姓們一起搬運木材瓦礫。


    "這些磚瓦還能用,先堆在一起。"


    "老人家,您且歇著,讓我們來。"


    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流下,將布衣浸透。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絲毫不見疲憊之色。


    城南的一處大宅院被辟為傷員收治點。幾名隨軍大夫正在為傷員處理傷口,神威軍的將士們則化身護工,端茶送水,照料傷員。


    "小心些,傷口別沾了水。"


    "這藥有些苦,忍著點。"


    溫和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關切,讓傷員們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辛棄疾騎馬巡視全城,看著這一幕幕場景,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三處主要糧倉被燒,城內又聚集了大量百姓,糧食供應確實是個大問題。


    "傳令下去。"他翻身下馬,對身旁的親兵道,"立即清點各處存糧,同時派人聯係附近州縣,緊急調運糧食。今日起,嚴禁任何人趁火打劫,擾民者軍法從事!各區設立巡邏隊,保護百姓安全。"


    "另外,"他頓了頓,"讓錦衣衛徹查杜宣、王昌等人的私庫。這些人貪墨多年,家中定有儲糧。"


    "末將遵命!"


    晨光中,這座經曆了一夜動亂的城池漸漸恢複了秩序。街道上,百姓們看著這支紀律嚴明的軍隊,眼中的驚恐漸漸化作了信任與感激。


    雖然糧食緊缺,但有條不紊的發放製度和軍隊的秋毫無犯,還是讓他們看到了希望。這支軍隊,與他們以往見過的任何一支都不同。


    三日後,南湘城外十裏處。


    "報!前方就是南湘城了!"斥候飛馬來報。


    蘇寒抬眼望去,遠處城池巍峨。這座越州州城,不僅是南湘府的府城,更是統領五府的政治中心。


    雖地處南疆,物產不豐,卻因扼守邊境要道而地位重要。如今隨著南湘城的拿下,整個越州已盡數落入他手中。


    他身著銀甲,腰佩長劍,胯下是一匹雪白的汗血寶馬。陳宮騎馬跟在他身側,身後是典韋率領的五百虎賁軍。這支親衛軍隊個個身披重甲,胯下都是上等戰馬。他們列成整齊的隊形,馬蹄聲如雷,揚起的塵土在陽光下泛著金色。


    "殿下。"陳宮策馬上前,"如今五府皆下,越州已是囊中之物。雖是邊地,卻可為殿下經營根基。"


    蘇寒微微頷首,眸光如電:"先生說得是。這南湘城不僅是越州的門戶,更是五府的樞紐。今日審判杜宣,就是要立下威信,讓五府上下都明白,越州從此易主。"


    城門大開,辛棄疾親自率軍出迎。看到蘇寒的身影,他立即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末將參見殿下!"


    "將軍快快請起。"蘇寒下馬扶起辛棄疾,"此戰辛苦了。"


    "殿下..."辛棄疾正要說話,忽見陳宮在馬上微微搖頭。他立即會意,改口道:"請殿下入城。"


    城中百姓夾道相迎。他們聽聞這位年輕的王爺愛民如子,如今親眼看到,更是驚歎不已。那一身銀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英武不凡的氣度,哪有半分傳聞中混血皇子的怯弱?


    州衙大堂外,已經搭起了公審台。杜宣和他的黨羽被押在台下,個個麵如死灰。


    陳宮站在公審台上,手持竹簡,聲如洪鍾:


    "杜宣身為越州刺史,不思報效朝廷,不恤邊地百姓,反倒結黨營私,魚肉百姓!其罪一,強征各縣糧草,致使百姓流離失所!"


    "罪該萬死!"台下百姓怒吼。


    "其罪二,貪墨賦稅,中飽私囊。查抄其府邸,發現私藏金銀八十萬兩,良田三千畝,更有走私邊境的賬冊無數!這些錢財,都是壓榨邊地百姓的血汗!"


    "殺了他!"又是一陣怒吼。


    "其罪三,殘害忠良,陷害善良官員。查其密室,發現冤獄檔案數百件!更有勾結蠻族的密信,裏通外國,其心可誅!"


    台下的唿聲越來越響。杜宣癱坐在地,麵如死灰。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積攢多年的罪證,會在今日被公之於眾。


    "杜宣,你可認罪?"蘇寒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威嚴。


    "我...我..."杜宣渾身顫抖,"認罪...認罪..."


    "殿下!"王昌突然掙紮著跪爬向前,"求殿下開恩!我願獻上所有家產..."


    "住口!"典韋一聲怒喝,"犯下如此大罪,還妄想苟活?"


    蘇寒冷冷地掃了一眼台下的官員們。這些人個個麵如土色,有的已經嚇得癱軟在地。很好,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杜宣、王昌等人,罪大惡極,按律當斬!"他站起身,聲音清朗,"但念在他們已經認罪,免去淩遲之刑,即刻處決!其餘黨羽,流放邊疆!"


    "殿下仁慈!"百姓們跪地高唿。


    "至於他們貪墨的錢財..."蘇寒環視四周,"盡數充公,用作賑濟邊地百姓!"


    歡唿聲響徹雲霄。百姓們熱淚盈眶,這位王爺,當真是為民做主的青天啊!


    行刑台上,杜宣望著歡唿的人群,終於明白了什麽。然而一切都晚了。劊子手的刀光閃過,一代權臣,就此隕落。


    站在台下的官員們,個個冷汗涔涔。他們終於明白,這位年輕的王爺,不僅有雷霆手段,更懂得如何收買人心。


    "傳令下去。"蘇寒對陳宮道,"召集越州五府官員,三日後議事。另外,讓錦衣衛即刻打探各府情況,本王要知道越州每一個角落的實情。邊境之地,不容有失。"


    "是,殿下。"陳宮抱拳應道。


    這不僅是審判一個貪官,更是在向整個越州宣告新的統治者已經到來。


    陽光下,蘇寒銀甲如雪,眸光如電。這片貧瘠的邊地,將是他邁向大業的第一塊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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