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斥候來報,"李成帶著人馬跟了一陣,又停下了。"


    小隊統領皺眉:"這廝倒是不傻,看出我們是在引他了。"


    神武軍的六百人已經撤出十餘裏,本想把李成引得越遠越好,沒想到對方居然不上當。


    "這可如何是好?"有將士問道,"若是引不走他,豈不是壞了將軍的大計?"


    統領躊躇片刻:"傳令下去,集合!"


    六百將士很快聚攏。統領環視一周:"兄弟們,李成不上當,咱們隻能來硬的了。"


    "什麽意思?"


    "派一人快馬送信,告訴將軍我們要強攻李成。其餘人馬,跟我殺迴去!"


    將士們麵麵相覷:"統領,我們才六百人......"


    "怕什麽?"統領大笑,"咱們神武軍什麽時候怕過人多?再說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隻要纏住李成,讓他無法迴援府城,咱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一名老卒站出來:"末將願意去送信!"


    "好!"統領點頭,"其餘人馬,隨我殺迴去!"


    五百九十九人調轉馬頭,重新向青溪縣進發。


    李成正在城外紮營,突然看到神武軍殺了迴來,不由得笑出聲:"這些叛軍,莫不是瘋了?"


    他清點了一下己方兵力:"我們有兩千人,他們不過六百,這不是自己找死?"


    "大人,"一名親兵提醒道,"會不會有詐?"


    李成冷笑:"能有什麽詐?難道他們還能憑空變出人來不成?列陣迎敵!"


    兩千人的軍陣很快列好,李成更是信心十足。就算對方是神武軍精銳,可這人數差距實在太大,就算是以一當三,自己這邊也還有優勢。


    "傳令下去,"他得意洋洋,"活捉叛軍,重重有賞!"


    然而他沒注意到,一匹快馬已經從神武軍陣中脫離,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小隊統領立於馬上,看著眼前的兩千人馬,反倒露出笑容:"兄弟們,讓這些酒囊飯袋看看,什麽叫真正的精銳!"


    "殺!"


    六百人的軍陣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向李成的大軍。李成看著這氣勢洶洶的一幕,心裏突然升起一絲不安:"這些人,莫非是真的不要命了?"


    "變陣!"小隊統領一聲令下。


    六百神武軍精銳瞬間變陣,由一個箭頭陣型分化為三個楔形小隊。每個小隊兩百人,呈品字形排開,如同三把尖刀,直插敵陣。


    "殺!"


    馬蹄如雷,戰刀出鞘的錚錚之聲此起彼伏。兩千人的大陣看似密不透風,但在神武軍麵前,卻如同紙糊的一般。


    "擋住他們!"李成急得大喊。


    然而為時已晚。神武軍的騎兵們人人手持長矛,盾牌護身,馬上功夫嫻熟至極。他們不求殺敵,隻求衝陣。長矛如林,寒光閃閃,但凡擋在前方的敵軍,不是被刺倒就是被馬撞飛。


    "砰!"軍陣相撞的聲音震天動地。


    左翼小隊如同尖刀切豆腐,直接撕開了一道口子。中路小隊趁機突入,將李成的軍陣一分為二。右翼小隊則在外圍遊走,專挑軍陣薄弱處突擊。


    "當!當!當!"刀劍相擊,火星四濺。


    神武軍將士們個個悍不畏死。有人中箭,也不退縮,反而借著這股勁兒往前衝。有人落馬,立即翻身上另一匹戰馬,繼續殺敵。


    "將軍!"李成的親兵驚唿,"他們殺瘋了!"


    確實如此。神武軍將士們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仿佛不知道死為何物。他們的軍陣不斷變化,時而聚攏時而分散,如同一條巨龍在李成的軍陣中遊走。


    "噗嗤!"長矛穿透皮甲的聲音。


    "啊!"士兵的慘叫聲。


    "退!快退!"軍官的呐喊聲。


    "殺!"神武軍整齊的喊殺聲。


    戰場上煙塵彌漫,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散。李成的兩千人馬節節敗退,軍陣已經完全被打散。有的在逃命,有的在求饒,有的幹脆扔掉兵器跪地投降。


    "這就是神武軍......"李成看得心驚膽戰。


    這就是精銳之師的可怕之處。他們不僅是單兵作戰能力強,更重要的是令行禁止,軍陣變化如臂使指。每個將士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該往哪裏衝,該在什麽時候變陣。


    "砰!"又是一聲巨響。


    神武軍的三個小隊重新合一,如同一把巨錘,狠狠砸在李成軍陣的中央。陣型瞬間崩潰,潰兵四散奔逃。


    "大人!快撤!"親兵護著李成往後撤。


    小隊統領立於馬上,看著這一幕,露出滿意的笑容:"傳令下去,不要追擊!我們的任務是纏住他們,不是全殲他們。"


    神武軍將士們這才勒住戰馬,整齊列陣。他們的軍容依舊嚴整,仿佛方才的激戰隻是一場演習。


    李成狼狽逃迴,迴頭看著那支軍容嚴整的隊伍,不由得冷汗直流。


    "李都監,"小隊統領高聲喊道,"你這兩千人馬,也不過如此嘛!"


    "就是,"神武軍將士們紛紛起哄,"虧你還是個都監,打起仗來比縣城的團丁還不如!"


    "哈哈哈!"笑聲此起彼伏。


    李成的臉漲得通紅。他本是新安府的兵馬都監,在軍中也算有些名氣,如今卻被一支小隊殺得狼狽而逃,顏麵何存?


    "你們......"他咬牙切齒,突然翻身下馬,扯開上衣。


    "大人!"親兵急忙勸阻,"不可意氣用事啊!"


    李成一把推開親兵,提起一柄大刀:"老子今天跟你們拚了!傳令下去,所有人隨我衝鋒!"


    他赤著上身,大刀一揮:"怕死的,現在就滾!敢跟老子死戰的,隨我殺迴去!"


    潰散的軍隊重新聚攏,看到主將如此決絕,士氣竟然又提了起來。


    "殺!"李成一馬當先,率軍殺迴。


    小隊統領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讚歎:"這李成倒也是條漢子。既然你要拚命,那我們就奉陪到底!"


    兩軍再度撞在一起。


    這一次的廝殺比之前更加慘烈。李成提著大刀,如同瘋虎一般衝殺,連斬神武軍三名將士。他渾身是血,狀若瘋魔,竟然硬生生在神武軍的陣型中殺出一條血路。


    "好一個李成!"小隊統領眼中精光閃動,"傳令,鋒矢陣!"


    神武軍的陣型迅速變化,如同一支離弦之箭,直取李成。


    戰場上喊殺聲震天,刀光劍影中,一場更加慘烈的廝殺就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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