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潮生被從「處死」到放逐進了思過崖之中,隻用了很短的時間,這則消息被傳遍書院的時候,引發了巨大的討論與轟動,許多同門開始隱隱猜測起了關於聞潮生的身份與背景。


    尤其是那些出生於王城中本就極有名望與權勢的家族子嗣,他們比誰都清楚王城的權貴裏根本沒有「聞」這個姓氏,可如果不是因為聞潮生的背景特殊,這背後藏起來的微妙變更讓人浮想聯翩了。


    “難不成當時寄給崔聞長老的那封信來自於……後山深處的那座大殿?”


    “嘶……不能吧?”


    “難道除了程峰之外,又有第二名書院的學生被聖賢看中了?”


    “並非如此,我去問過守門人,他說信是崔家的人寄給崔聞長老的,你們這些人一天天,傳得可真是邪乎。”


    書院內,眾說紛紜,他們身為書院的學生,又沒有院長給予的書院章印,尋常時候能與家中通信的次數不多,一月幾乎僅有一次,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如今王城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至於聞潮生本人,在離開碧水籠的時候,他便找崔聞要了一份詳細的關於書院明玉堂對學生處罰的規則。


    他雖先前在碧水籠中麵對崔聞盛氣淩人,反擊強硬,但其實做事還得講究一個分寸,真在書院裏無法無天鬧大了,最後也不好收場,聞潮生聊想到自己還得在書院待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才決定認真學習一下書院的「規矩」。


    知法、懂法、用法。


    再加上強硬的背景與實力,他才能真正在書院中「為所欲為」。


    因為院長不在,王鹿也暫時沒有辦法離開書院,於是聞潮生便委托徐一知幫助他找到那名送信的「徐師傅」,而後將信寄迴了苦海縣。


    接著,他又在第七日晚上最後一次與徐一知切磋之後,講出了關於高敏的事。


    徐一知聽完之後眉頭微微一皺,神情雖無甚變化,語氣卻帶著掩飾不住的不屑:


    “靠著他人教出來的本事,永遠成為不了一名強者。”


    聞潮生道: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樣的天賦,若說的再極端些,不是所有人都有程峰那樣的天賦,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成為強者。”


    “你隻需要幫她變強到可以親手報複曾經那些欺負她的人即可。”


    “這樣你也可以收獲大一筆錢財,何樂而不為?”


    徐一知的家境要比聞潮生與程峰好不少,但與王鹿、高敏這一類人又比不了,一月二百餘兩銀錢,對於他來說也絕非一個小數目。


    當然,徐一知一心都撲在了修行上,是一名修行中的癡兒,金錢對於他來講皆身外之物,夠用即可,無需刻意追求,所以那一大筆錢財對於徐一知來說沒什麽吸引力,但他也沒有拒絕聞潮生。


    “我可以試試。”


    “另外……”


    他盯著聞潮生。


    “以你目前的武道修為,天下龍吟境中估計已經沒幾個人打得過你了。”


    方才最後一次切磋,仍然是徐一知勝,但這一次,他在與聞潮生的切磋之中已然不自覺被逼得使出了通幽境的實力。


    換句話講,如今的聞潮生已不是龍吟境的徐一知能對付的了。


    “這說明,這段時間的毒打沒有白挨。”


    聞潮生笑了笑。


    徐一知又指點他道:


    “上一次你說你要學身法,可以去「翰林」裏麵找找看。”


    “那裏有不少關於身法的修行經驗,除了書院的儒術之外,一些比較好用的江湖身法也有記錄於其間。”


    聞潮生謝過徐一知,而後離開了思過崖間。


    …


    一封信件將王城的春意帶迴了苦海縣,橫跨數千裏的這頭,苦海縣的雪仍舊未停,依然是凜冬在春天到來之前做著最後的殊死一搏。


    程峰與阿水各自收到了一封信,皆是聞潮生所寄。


    聞潮生將從寧國公府裏找到的魔方上的五十四個文字全部寫於紙上,讓程峰仔細看看這些字,是否能想到一些關鍵的詩詞歌賦等。


    由於家中唯一的那張藤椅已經給了阿水,所以程峰隻能坐在一張小凳子上看信,相較之於從前,他的家中整潔了許多,程峰並不是一個愛收拾打理的人,上次司小紅過來找他玩時,因為覺得程峰家中實在有些亂,於是便幫他認真打理了一番。


    院子被收拾完後,一向頹廢的程峰忽然局促小心了不少,用完東西必然會歸位,仿佛生怕將這院子又弄得一團糟。


    目光掃過信箋上的那五十四個字,程峰認真思索了許久,後來身子覺得有些冷,便去抱來上次還沒有喝完的半壇酒,一邊喝酒,一邊在腦子裏搜索著與這些文字相關的篇文,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的臉色漸漸古怪凝重起來,而後程峰收起了信件,又喝了一口烈酒,待到滾燙從腹腔綿延向了四肢百骸後,他便拿著信件出了門去,直奔阿水的住處……


    ps:晚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不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夜來風雨聲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夜來風雨聲丶並收藏天不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