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陸知不似作偽的模樣,清雲清木兩人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清木向清雲使眼色,示意他去找師父。


    大堂內。


    陸知打開隨身攜帶的包裹,拿出朱砂和黃裱紙,凝神提筆,當場畫符,以筆走遊龍之勢,不到半分鍾便完成畫符。


    周圍道士驚歎不已,要知道他們畫符,需淨身三日,調整到最佳狀態,畫符時需迴避眾人,以免擾亂心神,即便在這種情況下,畫符的成功率也不過七成。


    可這年紀輕輕的女子,居然如此輕而易舉畫成。


    陸知挑眉,看向眾人。


    “我聽聞想在此地借住,需有真本事,不知諸位道友可看得上我這畫符之術?”


    此話一出,玄無道長像是明白了什麽。


    他看向人群中的清雲,隨後拱手道。


    “在下白雲觀玄無,禦下無方,還請道友見諒,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唿?”


    “我姓陸,屬常道觀,靜安道長是我師父。”


    “原是靜安的徒弟,難怪……”玄無撫了撫花白的胡須,一臉了然地點點頭。


    “既然如此,借宿之事就不必按照世間俗物來衡量了,這樣吧,你借宿一日,便給白雲觀一張符如何?”


    聞言,眾人驚訝地看向玄無。


    一符可抵千金。


    用一張符紙換取一日住宿,傻子才會同意。


    可陸知毫不猶豫:“可以,那我先定一周。”


    說著,她從隨行包袱裏拿出六張符交給玄無。


    這番大手筆徹底驚呆了眾人。


    玄無當即命人帶陸知前往客房,等陸知走後,眾人紛紛圍在他身邊。


    “師父高見,您是怎麽知道她會答應的?”


    “師父,你這個辦法甚妙!”


    在眾人的吹捧下,玄無撫過胡須,壓下眼底的驚歎。


    “我早就聽聞靜安撿了個徒弟,視若親兒,此徒雖天賦異稟,可命途坎坷,為讓她平安長大,這些年來,靜安一直帶她避世修行。”


    “不然,你們以為憑靜安的本事,常道觀怎麽會落得個籍籍無名的下場。”


    玄無語氣透露出可惜。


    “當初他要是聽我的,加入白雲觀,何至如此。”


    …………


    聞景珩作為唯物主義者,對於玄學之事禮貌尊重但不相信。


    在他眼中,陸知隻是平淡日常中的一個小插曲。


    在看到被陸知丟進來的三角符時,他也隻是皺了下眉。


    見此情景,司機猶猶豫豫地問道。


    “聞總,這個東西,留嗎?”


    車子還在行進中,聞景珩把視線放到窗外飛速移動的山上。


    “等車停以後再清理掉。”


    老王掃了眼後視鏡,隻見聞景珩麵色如常,便應聲道:“好的,聞總。”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半山腰的度假村,抵達之後,聞景珩去談合作,老王聽從領導的話,剛拿起三角符準備扔掉,突然隔壁司機叫他。


    “老王,度假村的人準備好飯菜了,快點過來。”


    “來了來了。”老王下意識把符放進兜裏,鎖好車門匆匆趕去。


    等聞景珩談完生意準備下山時,已是傍晚。


    暮色沉沉,車隊穿梭在盤山道上。


    突然,變故陡生。


    在急拐彎處,一輛貨車驟然衝出,目標明確,直衝聞景珩乘坐的頭車而去。


    頭車被撞出車道,接連翻滾幾圈,最後停在了兩節盤山道中間凹凸不平的山地上。


    後方車輛猛踩刹車,眾人親眼目睹,頭車受到嚴重撞擊,整個車身凹陷進去。


    任誰都能看出,車上的人就算不死,也會是重傷。


    有人驚唿,有人報警,還有人正在向頭車跑過去。


    就在眾人提心吊膽的時候,後排的車門被推開。


    眾目睽睽之下,聞景珩從裏麵爬了出來。


    雖然形象不雅,可僅有麵上幾處擦傷,如果忽略他淩亂的發型和衣物,誰都不敢相信他遭遇了車禍。


    就在剛剛,聞景珩感受到一陣強烈的撞擊,隨後車子開始翻滾。


    等他爬出來後,看到嚴重凹陷的車身,皺緊了眉頭。


    看來,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與其同時,眾人也合力將司機老王拉了出來。


    老王額頭滲血,雙臂挫傷,整個人癱軟在地,目光在聞景珩和報廢的車輛之間來迴移動,口中念念有詞。


    “神了……真是神了……”


    “老王你叨叨什麽呢?”許南將他攙扶起來,緩和氣氛說道:“這種程度的撞擊,你都沒有大傷,怪不得你年年都去請平安符,你去的哪裏,下次我也去請一個。”


    “不是!我跟你們講!”老王的嗓音有些顫抖,他摸索著衣兜,最終卻隻摸到了一手灰:“你們記不記得上午有個人把車隊截停,她說聞總今日必有災禍,然後留下了一道符,肯定是那道符......”


    許南抽了抽嘴角,可還沒等他追問。


    “好了老王,你就是被嚇到了。”聞景珩打斷兩人的談話,他的聲音冷若冰霜:“車禍是人為導致,我倒是好奇,誰這麽想要我的命。”


    聞景珩轉身看向貨車,擋風玻璃碎裂一地,裏麵的人滿頭是血,已經暈了過去。


    “許南,這事交給你負責,還有那個女人,查清她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聽出聞景珩話語中的狠厲,眾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顫,彼此默默對視一眼。


    ......


    白雲觀客房。


    和白雲觀奢華的殿宇不同,客房簡潔樸素,處處透露“極簡”風。


    陸知又看了看銀行卡餘額,不由得歎了口氣。


    師父在時,她從沒為錢財發過愁。


    眼下她沒有收入,未婚夫也不認她。


    這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唉——”


    她找到道協的工作人員,想要詢問如何接取法事獲得報酬,卻得到了對方一個白眼。


    “如今你一個道觀觀主借住在白雲觀,難道還要在人家的地盤上搶活不成?”


    “要是真有心,就別對白雲觀的香客下手。”


    眼見說不通,陸知也不再與他糾纏,轉頭出了白雲觀。


    值得慶幸的是,白雲觀附近就是一個商業中心,最外圍便是一條小吃街。


    此刻,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這種熱鬧的煙火氣對陸知來說,很是新奇。


    她散漫地走在街上,好奇地環視著四周。


    突然,她的視線凝固在一處偏僻的角落。


    角落裏,貼近牆邊的小飯桌上。


    黃鑫看著麵前的飯盒,無奈地歎了口氣。


    隨即抬頭衝著正在直播中的手機說道。


    “家人們,這商家是真舍得放油,我頭一次見識到什麽叫做油泡飯,我來給你們表演個才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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