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的纖纖玉手搭在劍柄之上,似是要隨時拔劍。


    一隻同樣白皙的玉手輕輕按住女子手背。


    熟美妙婦緩緩開口,嬌喉婉轉:“霜兒莫急,此乃大驪皇都長安城,白日行兇太過招搖,若被困在城內,你我很難脫身。”


    “咱們且先跟隨,再伺機而動。”


    陸白霜略顯急切:“師父,我們好不容易等來機會,若是就此錯過,豈不前功盡棄?”


    “何況誰又能知道他要前往何處?又去多久?”


    “魏無忌屠害我陸家上百口人死於非命,此仇我記了十二年。”


    “如今一刻也等不及,殺不了魏無忌,還不能殺他犬子收些利息?”


    陸白霜紅了眼眶,嬌軀輕顫,眸中恨意滔天。


    大驪以武立國,武運昌隆,但卻文壇積弱。


    常言道;俠以武犯禁。


    虎烈帝當政之前,大驪境內江湖仇殺、遊俠私鬥、門派之爭時有發生,以至於民心慌慌。


    虎烈帝當政之後勵精圖治,以武安邦、以文治國。


    但推行政策卻常常受阻,一怒之下,便下了一道禁武令,命魏無忌率十萬鐵騎馬踏江湖。


    各路門派被清剿一空,遊俠膽寒隱世不出,一些江湖人為延續傳承,不得不入王侯將相之家,成為那堂前飛燕。


    很顯然,陸白霜便是被禁武令波及的受害者。


    美婦哀歎一聲,眉眼中頗為無奈。


    她叫雲柔,白雲山主。


    十二年前下山遊曆,在河邊發現奄奄一息的陸白霜,便將其帶迴白雲道觀收為弟子。


    為消除陸白霜的執念,她此次下山,便是幫徒弟報仇。


    可兩人在燕涼之地苦候多日,卻始終沒有機會接近魏無忌。


    偶然得知魏無忌的嫡子來了大驪皇都當質子,於是便來尋找機會。


    “霜兒,不可莽撞。”


    雲柔聲音輕柔道:“師父答應你,若今日不能讓你報仇雪恨,為師三日內必將此子抓來交由你處置。”


    “那,我聽師父的。”


    雲柔鬆口氣,勾勒出驚人弧度的豐腴臀兒漸漸離開茶椅。


    她將一粒碎銀置於茶桌,便和陸白霜一同追隨魏冉的車架而去。


    皇城巍峨,雄偉氣派。


    宮牆之外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清一色身披銀甲、佩刀持矛的白虎衛。


    宮門兩側屹立兩尊威武不凡的白虎,朱紅大匾上書‘白虎門’三字。


    白虎門外,數十輛豪華車架停成一排。


    這些車架的主人均是來參加三公主笄禮的勳貴子弟。


    幾位器宇不凡,非富即貴的年輕公子與官家小姐正聚在一起寒暄。


    他們同時被魏冉乘坐的華貴馬車吸引,紛紛矚目。


    魏冉走下馬車,引來公子千金們的好奇目光。


    其中兩位官家小姐瞧著豐神俊朗的魏冉,眸光閃動,口耳相貼,嬌聲細語。


    “晴姐姐,對你愛慕的公子頗多,你來說說這是哪家的公子?生的可真俊俏,與你般配。”


    晴姐姐亦是嬌容含羞,紅臉啐道:“臭蘭兒,你淨瞎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其餘公子也麵露好奇。


    “宋兄,此人誰呀?瞧著好麵生。”


    “你問我,我問誰?不過看著挺囂張。”


    “奇怪,長安城的勳貴子孫我都認識,怎從未見過此子?”


    “看他腳步虛浮、弱不禁風,想來也是經常出入煙花柳巷的勾欄之地,如此虛浮之輩,必是家教不嚴導致,從家風便能看出,此子來頭不大。”


    “不過,雖然來頭不大,但那豪華車架卻鑲金戴玉,瞧著比我那香檀木攆的檔次都高,其父輩官職莫非是花錢買來的?”


    “石兄,既然你說此子來頭不大,何不前去試吧試吧?”


    石令寬斜著眼冷聲道:“宋清河,你他娘少在這裏教唆老子惹事,上次打黑你左眼,信不信今日打黑你右眼?”


    宋清河縮著脖子,表情不自然陪著笑,不敢再吭聲。


    倒是另一位青年公子嗬嗬笑道:“石兄的姐姐貴為皇後,陛下都得叫你一聲國舅,上次你打殘長安府尹獨子的腿,不都一點事沒有?”


    “不僅如此,就連長安府尹還特意攜厚禮親自登門請罪,非說是他犬子走路不小心踢到石兄才折了腿,純屬自己活該,如此風頭,當真令人羨慕。”


    一陣彩虹屁吹的石令寬心花怒放。


    “也罷,近日來除了逗狗遛鳥,便是釣魚觀花,在家閑的都快發黴,等那廝來此,本公子親自試吧試吧此子深淺。”


    石令寬擺開陣仗攔在白虎中門,待魏冉靠近,他便橫臂阻攔,皮笑肉不笑道:


    “這位兄台瞧著好麵生,敢問尊姓大名?令尊朝中為官幾品?”


    他說完便歪著腦袋細細打量魏冉,越看越氣;這家夥怎地生的如此俊朗?


    嫉妒之心油然而生。


    魏冉輕輕蹙眉,便抬手撥開對方臂膀,神態不悅說了聲‘閃開’後,就頭也不迴朝宮闈內部寬闊的紅牆禦道走去。


    記憶中得知,原身半月前初臨京都,入朝覲見之時曾來過一次,入宮之路自然記得。


    石令寬當即眼珠一瞪:“好小子,年齡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小爺跟你說話呢,先迴答了小爺的問題再走。”


    他說著便再次攔住魏冉的去路。


    此時魏冉已然動氣,斜睨對方,語氣清冷:“滾開。”


    “你說什麽?讓我滾開?敢這麽跟我說話,你可知我爹是誰?”


    石令寬勃然大怒。


    “反正不是我。”


    魏冉冷冷吐出五字,再次抬臂撥開對方,朝宮內走去。


    前麵正有幾位引路太監等候,見來人氣宇不凡,便要上前相迎。


    “狗東西,你竟然占我便宜?”


    石令寬卻一把抓住魏冉肩膀,想要繞行其身前教訓一番。


    哪知魏冉卻突然雙手抓住對方手臂,一個過肩摔便將石令寬摔至身前。


    隨後抬起一腳踹在對方稚嫩的臉上,接著便是鞋底伺候,一聲聲慘叫響徹宮門。


    瞧見這一幕的公子千金、引路太監、宮廷侍衛全是兩眼一呆。


    守馬車的高明頓時冷汗直冒,腦袋嗡嗡作響。


    臨出門前,他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入宮後不能惹是生非,要盡可能降低存在感。


    現在倒好,這渾蛋玩意兒一上來就放大招?


    關鍵打的還是當今國舅,皇後石令薇的親生胞弟。


    領班太監身子一晃兩眼一黑,感覺天都塌了。


    他迴過神來,急忙扯著公鴨嗓子大唿小叫。


    “你們一個個都眼瞎嗎?快攔住他,那可是皇後娘娘的胞弟,快,快去護駕。”


    守門侍衛幡然醒悟,齊刷刷上前將魏冉拉開,並將石令寬攙扶起來。


    石令寬捂著腫脹的臉,指著魏冉,氣的哆嗦:“殺,殺了他,不管他是誰,給老子殺了他,出了事我扛著。”


    魏冉雙眼微眯,低眉瞥了一眼就近侍衛的佩刀。


    毫不猶豫、毫無征兆拔刀出鞘,將刀刃貼在石令寬顎下。


    這一幕太過突然,被拔刀的侍衛猝不及防。


    佩刀被搶,這名侍衛也覺得天塌了。


    魏冉本就心中窩火,正愁無處發泄,結果這沙包自己送上門來。


    閔王的幾位親信把他囚禁在王府,其目的便是讓他少拋頭露麵。


    認識他的人越少,將來互換身份的時候就越順利。


    魏冉昨夜就已經意識到這點。


    如果能將事情鬧大,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就算閔王要交換身份,那也要掂量掂量落實欺君之罪的分量。


    想到此處,魏冉目光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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