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魚島東北方向上千海裏,風暴成排橫掃,過往商船全數上了天。


    正是黃家帶隊的近千艘海船。


    他們最終還是沒能避開,前方船隊被風暴撞上,隻能硬扛。


    由於有組合陣法保護,大多數海船還是無恙的。


    但也像風中落葉一般,在水麵,在半空隨風飄零,沒有一隻能安穩。


    這就是高階陣法的厲害之處。


    那些沒有高階陣法保護的大小船隻,早被吹成破紙一樣細碎四散,不見蹤影。


    化神修士在風暴中還有騰挪之力,但想救人也千難萬難,他們隻好坐鎮大船內,以神魂之力守護和鞏固組合陣法。


    在天地能量暴動的區域裏,使用靈力都要受到幹擾,也就維持陣法運轉的星辰之力和修士的神魂之力不受影響。


    神魂厲害的高階煉氣師或高階陣法師,他們還能分出神魂或星辰之力去兼顧其它人與物。


    普通的高階也就隻能自保,或是借助高階陣法來維護更多人。


    “大掌櫃,我們還要往南嗎?


    如果此刻收攏隊伍往北,還能借風勢登陸南域去修整,以降低損失。”


    此刻一條大船內,幾名男子正在聚攏著商議眼下對策。


    他們的大船是飄在半空的,離海水能有上百米高,由於有厲害陣法包裹著,倒也沒有受損和翻滾,但已經比在海麵上行駛要顛簸得多。


    船內有懂陣法的化神修士坐鎮就是穩,可惜那個化神修士隻是個初階陣法師,隻能布出基礎陣法和維護陣法。


    他們的組合陣法全是出來前,請高階陣法師所布。


    那個高階又不是黃家的人,所以是不會跟隨他們出海。


    好在如今的組合陣都還未出事,出事的是隻有基礎陣法的海船。


    “再等等!”被稱為大掌櫃的男子還在死撐,他繼續道:


    “我們此番南下,是為了生意,是帶大夥過來掙靈石,不是出來玩耍。這些損失還在可控範圍。”


    “可是,萬一走散了,也孤掌難鳴!”那人還在勸說。


    “如若現在就撤,又有幾人會聽你的?


    大家現在不齊心,到了南洋深處與人爭利時,隻會立馬變成散沙,被其它勢力一一攻破。


    來南洋的大勢力中,可不隻有我黃家。


    夢家,張家,還有藥王穀,你說有哪一個是好惹的?


    那邊連化神都能隕落,境況比這風暴更加兇險。


    現在就退出,那我黃家這些年的威名也就掃盡了。”


    聽大掌櫃如此堅定,沒人再勸。


    不過,有人內心還是暗自腹誹,“你在主動交靈石的那刻起,黃家的臉麵就已經丟盡。”


    但沒人敢當麵說出來。


    在當時那種境況下,不主動交過路費,也是被硬搶的命,逃不掉,不主動給,可能還會被搶得更多,甚至會被打得很慘。


    他們是後來才跟上前鋒的主力隊伍。


    他們的大船就有七百多條,其中不乏六桅帆,還有數十艘是多桅帆的戰船。


    而且他們還帶有16名化神修士,每名負責一支小隊。


    奈何實力還是不夠強,被打劫時連句硬話都不敢說,就主動讓人湊夠靈石給了出去。


    但也是明智之舉,沒被那兩名女強盜給揍一頓。


    不像他們前鋒船隊的化神修士,勇是勇了,卻是被人打得生活無法自理。


    也不知那女人學的何種煉體邪術,打人不見外傷,但全身多處骨頭粉碎,還是被封了靈力在打。


    據那被打的兩名化神說,那女人跟他們接觸後,雙方的靈力就被封住一般,然後就隻能肉搏。


    可他們又沒學過煉體術,哪能在肉身強度上占優呀!


    自然是被對方一人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更慘的事是,他們如今的修為還在被封禁中,無法自行修複傷勢。


    如今行動不了,隻能癱著。


    好在都是高階修士,不用吃喝拉撒,也就不用他人伺候起居。


    但是,他倆的修為被封,連神魂也用不了,想與人交流就隻能開口說話,以神識傳音的快捷方式都做不到。


    他們就很憋屈和不方便,得讓人在室外守著,時刻聽唿喚。


    他們當時迴船,明明還能使用靈力的,可迴來這一躺下, 人就像廢了一樣,跟個凡人偏癱患者差不多。


    黃家船隊被風暴這一衝,一卷,分成無數支,再也沒法聚攏起來。


    而他們的後方上千海裏,還有數支隊伍上百條大船在跟著。


    如今前方有風暴,他們的船隊沒敢繼續南行,就停泊避讓。


    至於風暴中的船隻,早已沒了隊型,各家的船隻都被攪混在一起,要麽就是被風浪給吹散,飄到數百裏外的風暴外圍。


    而在風暴中心的船隻,就像風中的落葉一般隨風勢卷著向南海深處而去。


    在風暴中的他們早已偏離了航道,被風勢卷著從哀魚島數百海裏外提前進入南海更深處。


    他們離自己要找的海域越來越遠,且進入陌生的海域。


    周演是在風暴過境的第三天才開始突破,跟上了風暴的尾巴。


    然後順便將最後一股狂暴的天地能量給耗盡,在她突破完成時,天空立即恢複晴朗,風停了,雨消了。


    “你迴去調息,剩下的事不用分心。”


    厲三年將周演收入空間去泡靈液。


    此時的周演全身赤條條,但毛發都在,她的突破沒有引來任何雷電。


    “我是突破了嗎?”她還不確定。


    “你體內的欲火已消,以後靜修輪迴功,不用再管俗事了。”


    “消了嗎?可我還想要!”


    “那是心癮。調息幾天,正常後就能度過。


    你的心境提升,會連同陣道術也能有所漲幅。安心吧!”


    厲三年繼續給周演安撫身心。


    這一次周演突破境界,與上次薛若煙在晴雨穀突破差不多,算是小月兒與對方魂交中突破。


    區別是,這次沒有雷電出來劈兩人。


    周演的元嬰形態靈魂體已經塑成,與小月兒元嬰形態的靈魂體在交合中不願分開。


    直到送對方入了香囊空間去泡靈液,小月兒的靈魂體才從對方識海中退出。


    這一退出,周演終於徹底退去欲火,隻剩下心癮。


    “宮主,我以後還能跟你在一起歡愉嗎?”


    她泡在靈液中,還是給厲三年傳音。


    “你就在空間裏泡著,哪都不用去,也不用做別的事。


    想修煉就修煉,想出來可以和我說,想歡愉也是可以的。”


    “還有別的姐妹要一起來嗎?”


    “不用勉強。若煙和宏姐的情況跟你不同。


    你做好自己就行。


    我現在有你們三個夠了。”


    “那個夢歸真呢?”周演也在好奇。


    “夢歸真是我好朋友。我對她是有占有欲,但不想那樣做。


    隻因友情難得,而且我們與她不是同一路人。


    她是靜修,也不是以欲入道,不需要曆情欲之劫。


    我對夢歸真更多的是敬重。


    就像她對我一樣,也是彼此欣賞為主。”


    聽厲三年這般認真,周演不再多問。


    但她還是像個饞蟲一樣,吃不飽,隻好在靈液中自行安慰。


    可惜再也沒起作用。


    厲三年正在觀察外麵海中的狀況。


    之前與周演的靈魂體交合時,他的靈魂感知發揮出最大,神魂在周邊海域掃描出上千海裏,將這邊島嶼和那邊島嶼的情況全數探查。


    發現這一帶有無數異獸在水底觀望,它們在關注這邊的突破。


    好在沒有過來幹擾。


    厲三年都已經等著有修士過來破壞了。


    它們沒來,就看著周演突破到成功,再到周演消失。


    在神魂力達到最巔峰時刻,厲三年給夢歸真傳去信息,說是這邊已經無事,不用擔心。


    夢歸真沒有迴應,還是盤坐在哀魚島上空,像是入定一樣,好像這場突破對她也有一些啟發或者觸動。


    厲三年沒再打擾,傳完消息後,神魂全部迴歸,專心與周演歡愉。


    如今,周邊三五百海裏的水域,那些化神期的異獸也還在水底,但似乎不想理會他們這些人類。


    厲三年放心下來。


    他的神識再次重返空間,方才發現周演壓根沒法靜心寧神。


    她的身體還是欲動的樣子。


    “唉,以欲入道,果然不是那麽好煉的。”


    厲三年無奈,認命一般閃迴空間。


    兩具身體繼續交纏,身心和靈肉的交融,終於讓神魂得以安穩。


    厲三年再次出空間時,已經是過了五天。


    他和周演在小島已經待有14天,是該迴去了。


    “宮主,我不出去真的合適嗎?”


    周演已調好氣息和修為,鞏固在元嬰初期。


    這些天的歡愉,讓周演感覺到神魂都有質的提升,身體的欲總算清空,能隨時進入靜修狀態。


    但她的心癮還在,隻是不再需要肉身的配合,隻需以靈魂體交合就能滿足。


    “你又不想出來。”厲三年沒好氣道。


    “可姐妹們會笑話的。”


    “沒事。她們隻會笑話我貪心。”


    周演從空間裏也能看到外麵的世界。


    厲三年把空間改造成為宜居之所,那幾個泡澡空間不再是孤立存在,可以連通到那一片有著小樹林的寬大空間。


    樹林的邊沿種下一些常見和不常見的靈花靈草。


    這幾天以來,周演和厲三年就在裏麵整理著空間內的布置。


    有了女人之後,又經過這大半年當女子的經曆,厲三年如今的心態、思維、行為習慣和做事方法都在發生變化。


    而且是無形中在漸變,他也有了與女子一樣的生活情趣。


    這些天,厲三年與周演魂交,與周演泡澡說情話,與周演講解功法和探討未來,與周演說起自己與幾女的關係,與周演賞花草。


    除了沒有與對方說起自己的前世之外,連跟係統小姐姐的事也說了。


    隻是換了一種說法,說素真是靈修,如今已經恢複肉身人樣,與自己的分身出了天外天。


    周演知道了這些,已是滿足,這18年來,從未想過有一天能與另一個人如此地坦誠相待。


    因此,在最銷魂的時刻,她總是想要死去,想讓自己死在最美好的時刻。


    一切重新安定,自己該等的船隊卻是沒來。


    但已經不重要了。


    人生的期待總會不那麽如願,不是嗎?


    厲三年想著,將害羞的周演帶了出來。


    到外麵曬曬陽光,吸收人間煙火味,這才叫曆練。


    “哎呀,我還沒穿衣服呢!”


    周演出來時,沒有一絲準備,這幾天她與小月兒在空間內是不穿衣物的。


    小月兒牽起對方的手,來了一個擁抱,周演的周身就套上了一套紫色長裙,正是小月兒的衣物。


    如今的倆人,身高已經差不多,小月兒也長到一米七,隻是還沒有周演的豐潤飽滿。


    176身高的周演穿著小月兒的長裙,卻更顯性感。


    而小月兒則顯得越發冷豔。


    兩個同樣長發披肩,身材曼妙的女子,穿著同樣款式的紫色長裙,沐浴在秋日的暖陽下。


    兩個倒影拉得長長的,正是秋日的午後時光。


    “我們迴家吧!”周演說。


    “迴家。”小月兒的聲音清脆,落在塵光裏,激著山石地麵,彈跳著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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