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三年並不覺得三小姐問的有什麽突兀,這些事都能說。


    便不假思索道:“修習浩然正氣,習得天地至理為建設美好社會而努力。”


    薛若煙聽得似懂非懂,還是沒插話,繼續認真聽。


    “天地至理就是天地運轉的規律,掌握了天地至理就能掌握大道,能飛天入地,無所不能,飛出這方世界都沒問題。”


    聽著這番熱血的說辭,薛若煙也是內心激蕩,開口道:“這應該很難學會吧?感覺比修習功法還難!是不是要像學習陣法那樣,隻有一定天賦的人也能學會?”


    對她來說,陣法就是一門藝術,沒有藝術細胞的她就是無法入門,隻有空豔羨的份。


    “厲大叔,你是學會了飛天入地之後才來到這裏的嗎?”


    “哪有那麽容易學會。我連入門資格都沒有。”


    “啊!大叔這麽厲害都沒法入門,我才不信。”三小姐撅著小嘴,很不滿意這個答案。


    “是真的很難學,大概隻有百分之十五的人能有入門資格,而且隻是入門資格。真正能學會的不足萬分之七。”厲三年一臉淡然地說,像是與他無關。


    也的確與他無關,他在那邊隻是一個高中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的機修佬,那些天地至理,他就是學不進才輟學。


    “好難呀!”薛若煙感慨,也不去細問其它事了。


    她見小月臉上神情淡然,好像不將這什麽天地至理當一迴事,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倒也不像是沒入門,反而更像是已熟識其中門道,隻是不屑去學,或者是有更感興趣的事要做,需要投入更多精力去學,無法兼顧一般。


    就像她自己,小時候對陣法就沒興趣,再加上沒這方麵的天賦,那就不想陣法的事,隻專心修煉煉氣術。


    她曾聽二哥說起,西域那邊還有不同的修習法門,比如煉體和煉丹。


    可爹爹又說那些隻是外道,丹道是煉外丹,以丹藥補體,輔助煉氣術加速進展;而煉體是將自身軀體當成妖獸般鍛煉,沒有祖傳天賦煉不出多大成就,至多隻能像凡獸般強身健體,還是打不過煉氣師。


    她曾想過,那這煉丹與煉藥又有什麽區別,西南那邊的煉藥術聞名已久,倒是還沒機會見識過。


    她薛家與西南藥王穀做藥材生意,她是知道的,但這煉藥術,薛若煙也隻聞其名,不見其實。


    而七年前小月無法修煉時,薛家請來的便是東陽城名氣最大的煉藥師,可惜藥都沒開,直說無能為力。


    這讓她對煉藥術相較於煉丹術倒是看輕了幾分。


    “我們要如何探查這裏?”薛若煙主動開口。


    她現在有幾分適應了這水中浮力和壓力,也想開開眼。


    “我們潛下去,先看看這靈水有多深,看看這岩壁有何變化。”


    倆人先後潛入水中。


    眼光所及倒是不算黑,可水下太深,以厲三年的神識也探不到底。


    他不由得向三小姐傳音,叫她跟著一起先去看水麵下的岩壁,再由岩壁一路往下探去。


    這靈水的浮力很大,水壓也比凡水強數倍,凡人估計潛不下十米深。


    三千米直徑還是很寬,倆人一路觀賞四周的靈水,一路慢慢遊動。


    這底下的靈水並不像從上麵看到的那般黑,反倒很清澈,也沒有霧裏的陰寒,在這水中那些靈氣倒不再主動往厲三年體內鑽了。


    也可能是他氣海內的靈力已壓實成靈液,輕易鑽不進了吧。


    厲三年看著薛若煙在水裏,麵色正常,不像在霧中那般反常潮紅,也便安心。


    他順著陣盤神識中帶來的反饋,向幾百米外的穀壁潛進。


    很快地,眼前出現彩色的畫麵。


    原來,這些岩壁並未因靈氣化液而脫彩,照樣的是彩虹色,斑駁縈繞,甚是喜人。


    薛若煙在水中無法開口說話,還是激動得不時向厲三年舞動四肢,沒錯,若在陸上就是手舞足蹈,不知如何放開宣泄的,無意識的肢體動作。


    厲三年為了安撫,向她傳音道:“這裏好漂亮。以後我們常來。”


    他今天都不知道作了多少承諾,也算是失態放形。


    三小姐卻很受用,不住點頭,兩眼冒光,神態和軀體倒也恢複正常。


    倆人繼續下潛。這水中放出來的神識隻能探個十米左右,這是被阻的,倒不是霧中那般被吞食。


    可水下不影響視線。


    薛若煙與厲三年潛了一兩個小時才到底。


    下方水壓越來越強,看著薛若煙耳朵都在發紅,厲三年隻能一點點下去,不時傳音問她的感受,如果不能承受就搖頭。


    薛若煙到底也沒搖頭,可是全身已經紅透,像個大蘋果。


    厲三年在心中暗想,以後得想個法子讓薛若煙也修習神魂,讓神識更加強大,能早日實現互相傳音,隻要她的神識能在空氣中傳出個兩三米,也就夠用了。


    再不濟,隻要薛若煙的神識能傳出體外也夠了,他可以主動去尋找對方的神識進行交流。


    想到這,他就想試試。


    厲三年首先傳音給三小姐,問她還能支撐幾息不。


    見三小姐點頭,厲三年立刻快速傳音,交代了運功方法。


    薛若煙照著吩咐去做,大約半小時過去,在反複無數次的失敗下,終被她試成功。


    不算強的神識能覆蓋自己全身多處。


    厲三年便以神識在她身上探索。


    一番操作下,連接成功。


    薛若煙的臉更紅了。


    這是羞紅的。


    這時,厲三年也感受到這方式不妥之處,雖然倆人都是女生身體,可身體終是個人私密之地,無論是祼露的,還是外露的部分,人的身體所有部位都是私密之地。


    他收迴相連的神識,想了好一會,終於再次探出去傳音,“你將神識全力探出耳朵處就行了。”


    “可是那裏目標太小,遠了你找不準呀?”


    得,這丫頭當是凡人在投籃呢。


    “距離十米之內,你的神識探出布滿耳朵就行。距離再遠就要布滿全身,否則我的神識感應不到。”


    本來他還想說不好找來著,想想都覺得猥瑣,便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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