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敗了。


    安成走在白岩港的小巷中,試圖尋找戰友的蹤跡,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請問...海城...在哪個方向?”安成向路邊一個老大爺問道。他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但是發聲還是有些困難。


    老大爺非常健談:“小夥子,你也要去海城?聽我一句勸,別被他們騙了,那邊不是什麽好地方。這才多大點事就想跑,我在白岩城住了幾十年了,什麽風浪沒見過...”


    安成當然明白那不是什麽好地方,但他此刻還能去哪呢?一路跟魔王來到銀翼,結果連與她交手的資格都沒有,要尋找的組織也完蛋了。強烈的挫敗感充斥著他的全身,他此刻急於證明自己,或者幹脆死了也行。


    見安成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大爺在一旁絮叨起來:“小夥子你不是本地人吧?聽我句勸,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銀翼現在雖然出事了,但條件肯定比那邊強。年紀輕輕的別總鑽牛角尖,記住了,除了生死都是小事。你為啥不去南邊碰碰運氣呢,那邊再亂也比那海城強。”


    “謝謝。”


    安成好像明白了什麽,他拿出一枚金色的戒指,戒指中間鑲嵌寶石的位置是一個空槽。魔王應該是去了海城,現在應該避其鋒芒,海城那邊的人也用不著自己去報信。不能總想著依賴別人,隻有自己的力量才靠得住。


    他想跟老人打聽一下南方的事,卻發現眼前早已沒了人影。也是,白岩城裏怎麽會有本地的老人呢?剛才是命運在為他指明前進的方向。


    魔王,我們會再見的,我保證。


    安成背起行囊,向南方走去。


    ……


    平沙島,教堂。


    黑月打量著眼前這被翻新過的雕像:“這應該就是你那個老鄉了吧?”


    長庚的雕像在銀翼到處都是,樣式千奇百怪。半閉眼睛向下看注視眾生的、金剛怒目擺造型的、張開雙臂擁抱世界的、不穿衣服拿著武器的、總之什麽樣的都有。


    有人在刻意把他概念化和符號化,現在記錄他真容的雕像恐怕隻有眼前這一個了。


    【嗯,長得也還過得去吧,比我差遠了】白陽酸溜溜的說道。


    “如果我現在把雕像砸了,他會不會胸口亮起藍燈起來打我。”


    【怎麽突然扯到這個?】


    “你看,這個島是不是很像《迪迦》51集那個決戰場地。”


    【你怎麽連這都知道?】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是不是因為小時候把光借給迪迦了,所以人生才一片黑暗啊?”黑月打趣道。


    【那我講一個你不知道的故事吧】


    【我小時候,能不能搶到電視要看大人的心情。要是我爸心情不好,或者那個時間段有他想看的比賽,那我就該去學習了】


    【致以輝煌的人那天,電視在播體育頻道,而我在寫早就已經寫完的作業。


    第二天上學朋友跟我說,他昨天用手電筒晃電視了,問我是不是也幹了。我說當然啊,我也幹了,我也變成了光。可我連劇情都是偷聽和推測出來的,生怕多說兩句就會漏餡】


    【後來長大了一點,我終於自己能找到這集了。感覺並沒有朋友描述的那麽精彩,可能是被拉高了期待,也可能是來自小時候的怨念吧。


    最重要的是,我意識到了我並不是“輝煌的人”,迪迦沒有我一樣能打敗加坦傑厄,那場戰鬥在我出生前就結束了】


    【對我而言,真正的“致以輝煌的人”是在一個叫《渴望藍天》的動畫片裏找到的。


    裏邊的反派叫亮爪兄弟,他們是很傳統的醜角反派,做什麽都一事無成,存在的意義就是被主角羞辱。


    動畫片裏的戰力天花板是一個叫血牙的暴龍,他強大又驕傲,站在主角那邊。他前進一步,亮爪兄弟就要後退兩步。隻要他大吼一聲,亮爪兄弟就會瑟瑟發抖。


    後來,亮爪兄弟被血牙逼到了絕境,不戰鬥就會死。當他們終於鼓起勇氣搏命的時候,這才發現那暴龍已經老了,老的不堪一擊。不到十秒的時間,血牙就被亮爪兄弟打到重傷不治。


    我知道,編劇是想表達英雄遲暮的悲壯,但我卻從中看到了希望。即便是兩個醜角,拚盡全力也能做到別人不敢想的事】


    【從那時起,我就總會不由自主的站在反派一邊。期待著怪獸、黑小虎、黑大帥、猛虎王、瓦龍能贏。


    因為正派需要有智慧、勇氣、運氣、夥伴和別人所不具備的高尚品格,而反派隻要夠強和敢做就可以了。我在他們的身上能看到一個更好的自己】


    “那你現在成為更好的自己了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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