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機的轟炸仍在繼續,狙擊手們的獵殺也未曾停歇。


    北狄、羅斯聯軍死傷慘重,屍橫遍野,鮮血將黃沙染成了暗紅色。


    終於,聯軍再也無法承受這如噩夢般的打擊,赫特克和烏爾幹連忙組織羅斯騎兵撤退,而在這之前,西域僧人和北狄太子拓跋離及大將阿日達帶著剩餘的士兵們丟盔棄甲,在恐懼的驅使下,早就倉皇逃向大漠深處。


    洛小七等人收起狙擊槍,從隱蔽處走出。他們望著敵軍逃竄的方向,臉上沒有絲毫的放鬆。這場戰鬥雖然取得了暫時的勝利,但他們深知,敵人絕不會善罷甘休,更大的挑戰還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這一戰,殲敵十萬,而援軍也付出慘痛代價。步兵傷亡三萬餘,騎兵傷亡二萬餘。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是洛小七所不能接受的。


    當晚,宋祖海的四十萬主力挺進玉門關。


    李林豐的十萬羽林衛則駐紮剛剛收腹的河倉城。


    而北狄和羅斯軍隊則退迴到距玉門關百裏外的黑沙堡。


    黑沙堡,地處玉門關外,是大漠邊緣的軍事堡壘,過去大夏國用以囤積糧草和駐紮軍隊,也是抵禦外敵的前沿防線。


    城外,漫天黃沙如洶湧的黃色海浪,不斷拍打著這座孤獨的堡壘。狂風裹挾著沙礫,打在臉上生疼,放眼望去,除了黃沙還是黃沙,天地間一片昏黃。


    城內,布局緊湊有序。灰黑色的城牆由粗糲巨石堆砌,上麵布滿了風沙侵蝕的痕跡。看得出這裏過去守軍營房排列整齊,後因北狄不斷襲擊,大夏將守軍全部撤迴玉門關,這裏就成了草原遊牧民的臨時駐地。


    風在黑沙堡外肆虐,尖銳唿嘯,飛沙走石狠狠砸向營帳,帳內燭火搖曳,映出一群滿臉怒容的人。


    營帳內,北狄太子拓跋離雙眼充血,猛地踹翻身邊桌案,桌上的羊皮地圖、銀質酒壺散落一地,發出雜亂聲響。“你們這群飯桶!”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在營帳內迴蕩,“眼睜睜看著托姆拉克戰死,你們的藥人為何不早出現?不是吹噓藥人無敵嗎?全是狗屁!”


    托姆拉克是拓跋離的心腹大將,二人並肩作戰多年,情同手足,如今大夏還沒拿下就痛失臂膀,拓跋離怎能不怒。


    北狄大將阿古達同樣滿臉怒容,他上前一步,鎧甲碰撞發出清脆聲響,手指幾乎戳到西域黑袍人的臉上,大聲嗬斥:“你們到底搞什麽鬼?我與太子殿下信了你們,把寶壓在藥人上,結果呢?你們的藥人全被大夏人殺死了,變成了一灘臭水。”


    阿古達身經百戰,跟隨拓跋離南征北戰,對托姆拉克的死也是痛心疾首,此刻滿心都是被欺騙的憤怒。


    羅斯國將領赫特克滿臉的絡腮胡隨著他激動的情緒抖動,用不太流利的北狄語大聲道:“我們聯盟是為了勝利,現在我羅斯鐵騎折損大半,這責任誰擔?” 他身材高大壯碩,在羅斯軍隊中以勇猛聞名,此次聯盟作戰,本想著大獲全勝,他們不要城池,隻想著分大夏的財物美女,如今卻遭遇重創,心中滿是不甘。


    烏爾幹雙手抱胸,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是羅斯國的軍師,比哥哥赫特克沉著冷靜,此時冷冷開口:“從一開始我就反對,藥人這東西太邪乎,太冒險,根本不該信。” 這話一出,西域黑袍人和淨心禪門僧人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西域黑袍人裹緊黑袍,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深邃冰冷的眼睛,聲音低沉沙啞:“藥人潛力巨大,這次隻是投入戰場試試,再說大家都沒料到大夏竟然提前準備了應對藥力的方法。不過,大夏這次隻是僥幸罷了。隻要再給時間,定能扭轉戰局。”


    黑袍人和淨心禪門僧人來自秘西域,帶來藥人計劃時,曾讓聯盟看到勝利的曙光,如今卻成了眾矢之的。


    淨心禪門僧人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諸位莫要再爭了。戰爭本就充滿變數,一味指責毫無意義,當務之急是商討對策。”


    營帳內的爭吵聲漸息,隻剩炭火燃燒的劈啪聲。


    北狄太子拓跋離眉頭緊鎖,滿臉疑惑地開口:“大夏什麽時候有了一支戰力如此強悍的軍隊?雖說隻有二萬餘人,可戰鬥力絲毫不亞於幾萬大軍。還有天上飛的那些怪物,口中吐出的全是火彈,威力巨大。”


    北狄大將阿古達沉思片刻說道:“那些飛行怪物在天上速度極快,行動靈活,攻擊範圍又廣,咱們的騎兵無法靠近,根本難以招架。” 他頓了頓,臉上滿是憂慮,“若不能找出應對之法,往後的戰事,咱們怕是要處處受製。”


    羅斯國將領赫特克激動地比劃著:“那東西一出現,戰場局勢瞬間扭轉。我們的投石車、弓箭手,在它麵前毫無還手之力。我看,這絕不是普通的機關器械,說不定是大夏找到了什麽上古神秘力量。”


    西域黑袍人微微抬起頭,聲音低沉:“據我所知,這世間存在一種特殊的火藥配方,能產生超乎尋常的爆炸威力。大夏的飛行怪物,或許正是用了這種配方。我們得想辦法弄到配方,要麽破解它,要麽仿製出更厲害的武器。”


    僧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些飛行之物雖威力強大,但萬物皆有弱點。我們應冷靜觀察,尋找它們的破綻。比如,它們飛行所需的能源是否有限?攻擊間隔是否有規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激烈討論著,試圖解開飛機之謎,找出克敵之法。


    隨後眾人開始冷靜下來,圍坐在一起,商討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北狄大將阿古達率先打破沉默,他站起身,用手指在羊皮地圖上比劃著,說道:“既然藥人計劃暫時行不通,我們就得迴歸常規戰術。據我所知,大夏軍隊剛到玉門關,還來不及布置防守,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們會殺個迴馬槍,今晚,我們可以再派一支精銳騎兵部隊,趁夜突襲河倉城,搶迴城池。”


    羅斯國將領赫特克點頭表示讚同:“阿古達將軍所言極是。我羅斯國軍隊擅長長途奔襲,這突襲任務就交給我們吧。不過,為了防止大夏軍隊反撲,需要北狄軍隊在玉門關外假裝攻城牽製住他們的主力。我就不信晚上大夏軍隊還能指揮那個怪物在天上飛?”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西域黑袍人也趁機說道:“在這期間,我們會加緊研究藥人,爭取在關鍵時刻讓他們發揮作用。”


    最終,眾人達成一致。北狄軍隊負責正麵牽製和佯攻,羅斯國軍隊則組成精銳騎兵部隊,趁夜突襲河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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