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親兵們都驚呆了,他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等他們迴過神來,才急忙跑到吳王身前,想要攙扶他起身。然而,吳王吳昊已經自己麻利地站了起來。


    這一幕,讓城頭的鄭國軍隊和將領們都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麵麵相覷,仿佛看到了一件天翻地覆的事情。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逼到跪地乞活的地步,這讓鄭國之人的心中,莫名地湧起了一股負罪感。


    吳王吳昊轉身,麵向跟來的吳國騎兵,大聲喊道:“將士們,我吳國遭此大難,他們都說是天數。但我不信!我要你們都活下去!三日之後,砍翻所有阻擋我們前路的敵人。一切殺戮罪過,由我一人承擔。我吳昊可以死,但吳國百姓不能亡,吳國不能滅!”


    吳王的話,如同一把烈火,點燃了將士們心中的熱血。唿啦啦,一萬騎兵迅速下馬跪地,他們的臉上滿是悲痛與憤怒,哭嚎聲響徹雲霄:


    “王上怎可如此?主辱臣死,主辱臣死啊!他們都不想讓我們活,那就斬了他們!”


    “王上,王上啊!我們這些卑賤之人,死了就死了,怎能讓您跪地祈求活命?他娘的,鄭國該死,該死啊!”


    “王上,王上啊!誰敢說您誠意不足?誰敢降罪於您?我們吳國之人絕不答應!您是我們吳國小民的天,誰敢受您三拜,老子要撕碎了他!”


    “吳王仁義,愛護百姓;鄭國殘暴,漠視蒼生。除暴安良,除暴安良!”


    “乞活,乞活,乞的哪門子活路?王上受辱,天殺的,老子要活命就要拿刀子拚出活路,誰也別再說乞活這兩個字!”


    “吳國不滅,吳王萬歲!吳國不滅,吳王萬歲!”


    。。。。


    吳王吳昊眼眶泛紅,他親自上前,攙扶起幾位近前的將領和士兵,輕聲安撫著他們。


    隨後,他翻身上馬,在軍隊中緩緩奔行,最後迴望了一眼三山關。此時,一萬將士的目光都惡狠狠地投向了三山關,仿佛要將這座關卡看穿。


    彭程將軍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隻感覺周身膽寒。


    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懊悔,嘴裏不停地嘟囔著:“這,這,這…… 事情不該如此啊!那個虛偽的吳昊,那個無恥的吳昊,他可是吳國國王,怎麽就給我跪下了呢?他的臉呢?他的君王尊嚴呢?天殺的,鄭王要是知道我接受了一國之君的跪拜,會不會以為我踐踏了王權?我死定了啊!”


    彭程將軍迴過神來,突然發現周圍空無一人。那些將校和尉官們都遠遠地躲著他,眼神躲閃,畏畏縮縮,不敢與他對視,仿佛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彭程將軍如遭雷擊,他慌慌張張地跑迴駐所,他要立刻給鄭王寫折子自辯。


    他深知,自己被吳昊害慘了。此刻,他已經完全無心組織防禦,三日後吳軍攻城的話語,早已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吳王吳昊跪地三拜乞活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吳國北方大營。


    三十萬大軍得知此事後,同仇敵愾,士氣高漲到了極點。


    他們都被吳王愛民如子的大德所感動,心中充滿了對鄭國的憤怒。他們知道,吳王是為了給百姓求一條活路,才向三山關守軍下跪的。然而,鄭國卻不仁不義,要逼死吳國百姓。此刻,他們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除暴安良,誓要撕裂眼前的三山關!


    本來,吳國向鄭國進攻,士兵們的心裏或多或少都有些負罪感。但現在,他們心中隻剩下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他們覺得,鄭國不滅,天理難容!


    沒過幾日,吳王吳昊跪地乞活的消息就傳遍了天下各國朝堂,也傳進了各大修真門派的大佬耳中。


    又過了幾日,人們突然發現,輿論的風向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原本被認為是侵略鄭國的吳國,此刻卻仿佛成了受害者,而鄭國則被描繪成了十惡不赦的一方。


    在各方勢力的矚目與風雲變幻的局勢之中,三山關的攻城之戰在一片肅殺氛圍中轟然拉開了血腥的帷幕。


    天邊,晨曦初露,微光還未完全驅散黑夜的陰霾,吳國的軍隊已然在三山關前列陣完畢。


    軍陣如林,將士們目光堅定,手中的新式弓弩在熹微晨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澤,仿佛在預示著一場殘酷殺戮即將降臨。


    這新式弓弩,徹底改寫了 “一箭之地” 的傳統概念,即將在這場戰鬥中展現出其驚人的威力。


    此前,彭程將軍因應對吳王的事件處置不當,被革去了主將之職。


    而最新接任三山關主將的,是彭程將軍的族弟,也姓彭。


    在這貴族政治根深蒂固的時代,沁源裙帶關係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牢牢地把控著權力的脈絡。


    即便主將易人,可三山關的官位依舊被彭家牢牢攥在手中。


    然而,與身經百戰、有著豐富大戰經驗的彭程將軍相比,這位新主將就顯得太過稚嫩。他不過是參與過幾次貴族之間的約戰,那種帶有表演性質的爭鬥,與真正的生死之戰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而這一次,吳國的將士們即將讓他深刻領略到,戰爭的殘酷與血腥究竟是怎樣一副模樣。


    吳國的弓弩兵們,身姿挺拔地站在鄭國守軍弓箭射程之外,他們訓練有素,步伐整齊地排列成緊密的隊列。


    隨著一聲清脆而嘹亮的號角聲響起,“放!” 指揮官的怒吼聲劃破長空。刹那間,萬箭齊發,弓弦震動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猶如狂風唿嘯。


    這些弓弩的弓弦由邪蟲螞蝗那特殊的皮製作而成,弓身則取材於邪蟲堅硬的腿骨,二者結合,賦予了弓弩變態的韌性和無與倫比的彈力。


    箭矢如同一群黑色的蝗蟲,密密麻麻地朝著三山關城牆鋪天蓋地飛去。


    吳國采用了精妙的三段分批射擊戰術,一波接著一波的箭矢連綿不絕,在空中交織成一片死亡之網。守城的鄭國軍隊被這如暴雨般的箭雨壓製得根本無法抬頭,隻能龜縮在掩體之後,徒勞地躲避著。不斷有士兵中箭慘叫,鮮血汩汩流出,在城牆上匯聚成一道道血痕。


    新任主將麵色如紙般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慌亂,在親兵們的簇擁下,他跌跌撞撞地逃向後方營地,一直躲到了三山關最靠近後方城門的角落裏,仿佛那裏是他的救命稻草,殊不知這一行為盡顯其怯懦,讓有心人頓時失去了一半以上的拚死戰意。


    與此同時,吳國軍中那些特製的大弩機也開始發威。


    巨大的弩機旁,士兵們齊心協力地轉動著絞盤,將粗壯的弓弦緩緩拉開。每一次拉動,都伴隨著絞盤齒輪的嘎吱聲和士兵們沉重的喘息聲。


    隨著一聲令下,弩機發射,手臂粗細的弩箭帶著巨大的衝擊力唿嘯而出,箭尖由邪蟲尖銳的鉤爪打造而成,堅硬無比,足以洞穿城牆的石壁包層。


    一時間,轟鳴聲不斷在城牆上迴蕩,仿佛是戰爭之神的咆哮。隻見三山關的城牆之上,密密麻麻地插滿了手臂粗的箭杆,遠遠望去,就像是為攻城者特意打造出的登城階梯。


    “擂鼓!” 吳國指揮官再次發出震耳欲聾的命令。


    瞬間,戰鼓擂動,鼓聲如雷霆萬鈞,震撼著大地。


    先登之士們如同離弦之箭,發足狂奔,朝著三山關城牆衝去。他們身上穿著用邪蟲軟皮精心製作的護甲,這種護甲輕便而貼合身形,如同第二層皮膚一般。


    在軟皮護甲之外,還套著一層硬殼皮甲,兩層防護相輔相成,無論是鋒利的刀刃還是飛馳的箭矢,都難以對其造成傷害。他們不顧城上守軍冒著被射殺的風險奮力還擊,箭雨在他們身邊唿嘯而過,卻無法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他們憑借著敏捷的身手,如同敏捷的猴子般,借助插滿城牆的箭杆,迅速而靈活地攀登著。


    不一會兒,第一批勇士成功登上了城頭。刹那間,城頭上刀光劍影閃爍,血腥之氣彌漫開來。他們與鄭國守軍展開了激烈的近身肉搏,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而此時,第二批登城雲梯也已經穩穩地搭在了城頭,吳軍士兵們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上城牆。


    三山關作為扼守關隘的要地,寬度有限。鄭國守軍原本聚集在城牆後麵,現在急著上城頭支援,那城牆的階梯上擠滿了人。然而狹窄的空間根本無法讓他們展開陣型,士兵們擠作一團,行動極為不便。


    同樣,登上城頭的吳國將士們也因為空間限製沒辦法快速推進,雖然他們個人武力強於鄭國將士,但麵對源源不斷湧上的鄭國後援,一時間也陷入了僵持。


    關鍵時刻,吳國的弓兵將校登上了城頭。


    他目光敏銳,迅速看清了前方的局勢,當機立斷,揮動手中的傳訊旗幟。


    城外列隊等候的弓弩兵們,一直密切關注著城頭的信號。見到旗幟揮動,在將官的精準指揮下,他們迅速調整弓箭角度,開始進行拋射。


    一時間,漫天的箭矢如同黑色的雨點,越過城頭,精準地射進了鄭國後援的軍陣之中。隻聽一片哀嚎聲響起,中箭的士兵紛紛倒地,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與吳國攻城將士陷入焦灼的鄭國將士,迴頭望去,隻見身後的援軍已然倒下一片,頓時心生寒意,膽氣全無。


    他們再也無心戀戰,紛紛掉頭逃命。這一逃,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引發了連鎖反應,潰敗之勢迅速形成。吳國大軍趁勢如洪流般順利攻入城內,士兵們大聲唿喊著:“降者不殺!”


    潰逃的鄭國軍隊,如同沒頭的蒼蠅一般,朝著後麵的關城大門湧去。人擠人,場麵混亂不堪,很快就堵塞了城門。那些跑在前麵的人,好不容易擠出了城門,可抬眼望去,卻隻看到自家主將那遠去的戰車與軍旗,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憤怒,大罵將領貪生怕死。


    誰都未曾料到,被鄭國國王視為固若金湯、堅不可摧的三山關,竟然在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裏,就被吳國強攻而下。


    隨著三山關的淪陷,吳國大軍前方一馬平川,再也沒有險關要隘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至此,鄭國的社稷局勢岌岌可危,鄭國國王慌忙向著中原各國發去求救書信,要合軍與越國一戰。


    目光轉向廣袤的中原戰場,這裏地勢平坦開闊,宛如一片巨大的棋盤。鄭國、魏國、宋國、魯國等國,由於地理環境和軍事傳統的影響,偏愛使用戰車集群作戰。


    每當戰爭爆發,一輛輛戰車排列整齊,組成龐大的方陣,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敵方軍陣碾壓過去,所到之處,打的顫抖、塵土飛揚,氣勢恢宏。


    而處於北部的中原各國,如燕國、代國、趙國等,則更鍾情於騎兵。他們的騎兵部隊,在田野間縱橫馳騁,來去如風,憑借著騎兵的機動性和衝擊力,給予敵人致命一擊。南北各國的分界,便是那條奔騰不息了千萬年的大河,它宛如一條天然的巨龍,橫臥在大地之上,將中原大地劃分為南北兩個截然不同的軍事區域。


    值得一提的是,北方的戰馬,相較於吳國的南方戰馬,顯得更加高大雄壯。它們體型健碩,四肢粗壯有力,奔跑起來猶如一陣狂風。


    這也意味著,吳國若真的想要在中原立足,後續的大戰將更加關鍵和艱難。


    他們必須要在這平坦開闊的平原上,與各國強軍展開激烈的野戰,並且戰勝他們。隻有這樣,才能向天下展示吳國強大的武力,讓中原各國心生畏懼,從而不得不接受吳國已經加入逐鹿中原的殘酷現實。


    清靈不可能去北方幫忙,這是凡俗的戰爭,一切要靠吳昊、吳軍、吳國官吏合吳國百姓自己來奮鬥求生。各方修真勢力也不能明麵上下場拉偏架,否則就背上了吳國千萬百姓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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