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川帶著阿誠去了北緬。


    曼城這邊的行動已經悄然開始。


    他們的暗線探查到周時川最後所見之人是曼城總理後,直接讓人二十四小時不斷的監視著他。


    一號是王局手下除沈路北之外最得力的助手。


    王局神色凝重的聽著一號的匯報,一號見他眉頭緊鎖,停了下來。


    “怎麽了,王局?有什麽問題嗎?”


    王局擰眉看向他。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


    一號疑惑的看向他。


    王局沉吟半晌。“我們讓人一直盯著中東那邊的路線,但那邊的人傳來的消息周時川根本沒有在那裏露麵過,而且我們的人到他的秘密基地時,那裏已經人去樓空,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一號驚得眉毛一跳。“您的意思是說…我們中間有人在給他通風報信?可是,沒可能啊,我們把和周時川有過來往的曼城高層都控製起來了,並且所有的行動計劃也隻有核心成員清楚,這些人裏麵沒有人是他的耳目。王局,會不會是您猜錯了。”


    王局一臉嚴肅的盯著他,抿著唇一言不發。


    淩晨五點,天色還朦朧昏暗著。


    周時川安排的人開著車,行駛在警署附近。


    這條路上的路燈壞了幾盞,顯得格外靜謐。


    他車速不快,在即將駛到路口時與一輛自用車擦過。


    濃烈的咖啡味從沒有關嚴的車窗溢進來男人看了眼,車子的後麵裝著幾十杯咖啡,其中一杯還灑得後座到處都是。


    他收迴視線,自然地打了方向盤拐過路口。


    但緊接著,車就減速停了下來。


    反光鏡裏,車子拐進了一處不起眼的居民樓。


    淩晨時分,咖啡店的自用車裝著咖啡並不是什麽稀奇事。


    但…這個點,這裏並不是金融中心區,誰會需要這麽多的咖啡。


    況且,這裏前後都沒有商業街,居民大多都早已經睡了,咖啡的數量如此之多。


    隻怕是…這棟樓並不是真正的居民吧。


    男人收迴視線,啟動車子朝著對麵的樓開去。


    這裏的居民樓大多破舊,男人選擇的這棟更像是被荒廢已久,樓內牆皮脫落,樓梯和扶手都積了厚厚的灰。


    腳踩上去立刻留下腳印。男人拎著槍箱上到了七樓,停在了七樓與八樓之間的樓梯窗戶處。


    狙擊槍架上窗台,槍口直衝對麵的居民樓。他從瞄準鏡中一層一層地掃過,看見對麵五樓房間有人正在開門,男人視線停住。


    開門後,進來的正是剛才驅車送咖啡的男人。


    他兩手拎著的多袋咖啡咖啡進了屋,與裏麵的人說了幾句話。


    緊接著右邊房間的房門打開,走出一名男性。


    男人一眼認出那就是一號。


    槍口瞬時瞄準,手指放進扳機孔。


    一號握著咖啡坐到了窗邊,屋裏開著燈,窗簾上透出影子。


    男人正要扣扳機的手一頓,從瞄準鏡前抬眸,眉頭微皺。


    就在此時,樓上傳來極其細微的動靜。下一刻男人拎著槍就從窗戶跳了下去。


    他“嘭”地落在雨棚,迴頭一看,剛才架槍的窗邊果然有人影一晃而過。


    他翻身滾下雨棚,跑迴車上一腳油門飆了出去。


    埋伏在樓上的一號隊員稍慢了兩秒,便撲了個空。


    對麵居民樓裏,一號拿著望遠鏡站在牆角,將男人逃脫的全程看了個清楚。


    他當即朝埋伏在樓下的隊員發令:“尾號4682摩托車,朝著西邊集市方向開去。”


    他身後不遠處,一號看了眼窗邊的假人,開口說:“毒蜂,不用追了。”


    毒蜂不解。“為什麽?抓到他我們就可以逼問出周時川的下落了。”


    一號冷哼一聲。


    “周時川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刺殺我們,就說明他已經做好萬全之策了,那個人逃跑如此利落,很明顯是有備而來,你們貿然出去,還很容易暴露我們的位置。”


    淩晨五點半,緬北武裝基地。


    外麵響起兩聲敲門聲,下一秒門就從裏麵打開。


    阿城剛要開口,見周時川正在通電話,他又咽迴去,安靜地跟進來。


    “抱歉周先生。”


    電話那頭阿瓦說:“瞄準的時候,我發現窗邊影子有點不太對勁,又聽到樓上有異響,是衣服蹭在欄杆上的聲音。我跳窗後發現果然有人埋伏,國際警察應該是早有防備,甚至還想反向抓捕。所以我臨時放棄狙擊任務,但我會再找機會。”


    “不用。”


    電話裏傳來打火機的聲音,周時川點了根煙,“你迴趟基克欽邦地。”


    “好的。”


    電話掛斷。周時川把電話往桌上一扔,觸到了筆記本,屏幕頓時亮起來,紅色的小點正不斷的移動。


    “找到沈路北了嗎?”


    阿誠搖搖頭,“我們的人去了他所在的療養院,發現他早就已經於前兩天提前離開了,曼城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周時川頷首。


    阿城上前一步接著匯報。


    “周先生,剛才中東的人電話打到我這裏,他說昨夜我們的人在敘利亞遭到了一股不明身份的武裝力量襲擊。雙方交了火,到現在還沒停。而我們北美和歐洲意大利那邊的貨物被扣在了港口,國際刑警也在那裏部署了警力。我們的人都被困在了港口,無法輕易走動。”


    說到此處,阿城頓了頓。“國際刑警那邊應該是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和人手部署。北美,歐洲,中東,都已經被他們滲透了。”


    周時川看向電腦屏幕上王局的照片,“嗬,有點意思。”


    阿城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阿瓦沒有暗殺成功,這個一號到底是個什麽來路?”


    周時川挑眉。“和沈路北一樣,都是王德清一手培養起來的警察。”


    阿誠有些擔憂。“周先生,我們要不要前往巴西?”


    周時川挑眉看向他。“巴西?”


    “是,他們應該不知道巴西的聖保羅有我們的基地,去到那裏應該安全一些。”


    周時川笑笑。


    “你太小看王德清這個人了,我們一旦動身,他就會聞著味道尋過來了。”


    阿誠有點懵,這個王德清又是什麽人,他為什麽非要置周時川於死地不可。


    阿誠沒忍住問出了聲。


    周時川挑眉看向他。隨後才大大咧咧的表示。


    “啊,也沒什麽,就是在北緬的時候把他唯一的兒子殺了。”


    阿城驚訝的“啊”了一聲。


    周時川漫不經心的抽出煙盒裏的煙,掏出打火機將煙點燃,吐出一口煙圈後才緩慢道。


    “當年我還在基地時,接到過一次任務,他兒子當時是邊境警察。他巡邏發現我們以後想要唿叫支援,被我發現後一槍崩了腦袋。王德清當時是華國內地的一個一級警督。聽說他兒子的屍體被運迴去以後,他當著眾人發誓,要我血債血償。”


    阿誠聽完,抿了抿唇。沉默不語。


    周時川歪了歪有些酸的脖頸,掐滅了手中的煙對他說道。


    “我去休息會兒,叫阿瓦的刺殺行動中止,繼續秘密潛伏在曼城警署。”


    說完,周時川大踏步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時隔多年,他又迴到了這裏。


    一如多年以前他孤身一人被扔進這裏一樣。


    他趴在木屋的欄杆上看著不遠處的篝火。


    冷眼看著篝火旁那群正在和女人濫交的士兵。


    紅楓公館的蕭二公子當久了,讓他差點都忘記了,他原本是屬於這裏的。


    夜風徐來,吹拂著他貼在額前的碎發。


    這幾晚都沒有抱著那具溫暖的身軀入睡,他睡得並不算安穩。


    他給林知梔留下了一筆巨額的財富,足夠她和她以後的子孫後代生活。


    他將她扣在那座海島上,隻要她不貿然出海,等到事情結束後,關於她的新聞被媒體爆出來,她就可以被當作臥底曝光,風風光光的迴到國際刑警大樓接受王德清給她頒發的勇士勳章,接替沈路北在特設辦的位置。


    周時川看向遠處,思緒逐漸有些飄遠,迴憶起了他第一次見到林知梔時的場景。


    那天她穿了一件珍珠色的吊帶禮服,本就不俗的臉上有了妝容的加持更加豔麗。


    男人對於漂亮女人的敏感度是很高的,他的眼神剛一進場就自動鎖住了那抹身影。


    他當時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女的真好看,他一定要和她約會一次。


    隻是後來她的表現更加讓他驚喜,明明怕得渾身顫抖,卻還是冷著臉從他手裏拿過槍頂著他的腦袋。


    那個時候他很不屑,他賭她不敢開槍。


    可…那扣動扳機的聲音讓他偏了頭。


    子彈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留下一抹血色。


    她真的美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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