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穿過一片密林後,豁然開朗一般駛向一道烏黑的鐵門。


    鐵門緩緩打開後,入目是一望無際的綠色,修整有型的草坪上點不時掠過一隻隻飛鳥。


    穿過蜿蜒的小路後,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映入眼簾,這一路的景致看得林知梔咋舌不已。


    她不是沒有見過世麵,隻是這樣豪橫的莊園她還是第一次見。


    車子穿過湖麵,從一片開滿玫瑰花的路穿過。


    “熱帶地方怎麽會有玫瑰?”


    阿城看了眼前方大片大片的玫瑰叢林,淡淡開口道:“哦,這是每天從外地空運過來的,有花匠打理。”


    林知梔咂了咂舌,不再做聲。


    車子穿過玫瑰花叢後徑直停在一個三米多高的美人魚噴泉旁。


    林知梔下了車,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阿城將她引到了三樓的一個會客室內。


    會客室整間屋子都是烏木色調,搭配上蠟台和燈光,並不算讓人覺得沉悶。


    屋子裏空無一人,林知梔緊張的揪著書包帶子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


    “哢嗒!”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蕭鏡川穿著一件黑色絲質的襯衣,下半身著一條裁剪合宜的黑色直筒西褲,鞋子是一雙黑色漆皮的小提琴腰身的手工薄底皮鞋。


    林知梔緊張的看著他。


    男人銳利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她徑直朝著她身旁的沙發走去。


    男人坐下身來,雙腿交疊,抬眸饒有興致的看著前麵局促不安的小姑娘。


    如今這樣窩囊的模樣和那天在宴會上開槍射殺他時的冷漠可是截然不同。


    林知梔不知道他想幹什麽,隻能硬著頭皮承受著他那銳利的目光掃視著自己。


    “過來!”


    男人冷漠得聲線響起。


    林知梔猛地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那雙寒意森森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沒來由的讓她腿軟。


    頂著他的視線,林知梔硬著頭皮拉開書包的拉鏈,從書包裏掏出一個棕色的錢包哆哆嗦嗦的從裏麵取出了一張運通卡。


    “這…這是我所有的錢…我把我的錢都給你…你…能不能放過我?”


    男人悶笑出聲。


    有意思,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拿錢砸他。


    他朝著女孩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來。


    女孩緊張的握著手裏的卡慢吞吞的挪步到他麵前。


    “給…給你…”


    蕭鏡川伸出手指夾住她遞過來的卡,看了一眼卡上的霧氣。


    “有意思,你這卡裏有多少錢?”


    蕭鏡川看著指尖上的卡抬眸看著她。


    “這是我…從小攢到大的壓歲錢還有零花錢,不…不多…也就你賭城裏的三個砝碼。”


    男人挑眉,世家的小孩就是闊綽,他賭城裏的砝碼一個可是值五十萬美金。


    隻是…他對這種零花錢沒興趣。


    蕭鏡川將他手裏的卡輕輕的往女孩懷裏一拋。


    “可惜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你給我的條件,我不滿意。換一個。”


    林知梔看著書包上靜靜躺著的卡,抿了抿唇。


    蕭鏡川拒絕了她求和的條件,她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讓他放過自己了。


    蕭鏡川看著女孩越來越紅的眼尾,眼裏的戲謔越發濃重。


    嘖嘖嘖,他還沒怎麽樣呢!這就要哭了。


    裝了半天的紳士,蕭鏡川感覺到索然無味極了。


    隻見他猛地一下起身,一把扯過女孩的手腕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


    “啊!”


    女孩驚叫出聲,書包被男人一腳踢開。


    蕭鏡川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鐵掌死死地扣住她的小腹。


    蕭鏡川低下頭,溫熱的氣息輕輕的掃過她的耳畔。


    “你該知道,一個男人對待女人如此有耐心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女人的錢財。”


    林知梔隔著薄薄的布料感受著身後男人燙人的溫度。


    橫在她小腹的手臂緊實有力,宛若鐵腕一般任憑她怎麽掙紮都沒用。


    “對…對不起…!”


    女孩顫抖著哭腔開口對男人道歉。


    蕭鏡川將頭支在女孩瘦弱的肩膀上,感受著女孩如同受驚的小鳥一般顫栗。


    “哼哼哼,我還是喜歡你之前射殺我時的傲慢。你知道嗎?真的很迷人~”


    蕭鏡川低聲呢喃著,溫熱的唿吸撲在她的脖頸間。


    林知梔在他懷裏奮力掙紮著,顫抖著雙肩快要嗚咽哭出聲。


    蕭鏡川輕笑一聲,隨後好聲好氣的開口道:“這就要哭了嗎?你應該拿出那天的勇氣來與我對抗,你說呢?林小姐?”


    女孩終於害怕的哭出聲來。


    “對…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蕭鏡川收緊了手臂,語氣森然。


    “不,林小姐,你不是錯了,你隻是害怕死了。”


    女孩涕淚交加的搖著頭,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一般可憐。


    男人橫在她小腹的手臂緊實有力,蕭鏡川歪頭看著那張通紅的小臉上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的往下落,於是好心情的抬起手來將她的頭發蹂得亂糟糟的。


    “好了,好了,嚇唬你的!別哭了!”


    女孩哭得滿臉是淚,鼻頭通紅。


    蕭鏡川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是嬌氣得不行,自己還沒怎樣呢就嚇得哭成這樣。


    “嬌氣包!”男人不鹹不淡的說完這一句後鬆開了緊箍著她的手臂。


    女孩感受到腰間的手臂一鬆,抽了抽鼻子,一個靈巧的閃身從男人的懷裏抽出身來。


    男人看著一步之遙的女孩,眼睛微眯。


    銳利的目光審視著她。


    半晌後眉舒展開來,勾著唇角扯了個極為淺淡的笑。


    “小狐狸!”


    蕭鏡川看著她靈巧的閃身,哭得滿臉通紅還不失理智。


    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越發的可愛了,像那隻狼崽子小時候一樣,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等待著他額外獎勵它肉食。


    他不打算除去她了,這麽個有趣的小玩意養在身邊或許也不錯!


    女孩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不停的用手背抹著眼淚。


    末了還不忘拿眼捎偷偷觀察著男人的動靜。


    女孩的小動作蕭鏡川盡收眼底,林家養的孩子就是有意思,傲的時候張狂得要死,不清楚對方是什麽底細就敢冒然出手。


    認慫的時候又比誰都跪得快。


    蕭鏡川越想越覺得好笑。


    一塊嶄潔如新的白色方巾輕飄飄的落在了女孩的頭頂。


    蕭鏡川的聲音懶懶散散的傳了過來。


    “我不想看到眼淚,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眼睛挖了給小黑加餐。”


    林知梔被他嚇唬得一下止住了哭聲,抬起眼淚汪汪的雙眼恐懼的看著他。


    自從見識到他弑父後對他的話語深信不疑。


    於是慌忙拿下頭頂那一小方絲巾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水。


    蕭鏡川看著女孩嬌憨的模樣,心情愉悅的給自己倒了杯酒。


    門口站崗的阿城聽到屋裏的聲響,垂下眼眸,人他給蕭鏡川帶來了,就是不知道蕭哥會不會放過她。


    林知梔緊緊的攥著手中有些濡濕的帕子,怯懦的看著蕭鏡川。


    她想還他帕子,又不敢上前去,剛才的接觸已經足夠讓她害怕。


    她怕她過去以後他殺心起來將她硬生生的掐死在這裏。


    蕭鏡川看著女孩臉上的表情,挑眉一笑。


    看來林楓將她保護得很好,情緒都能寫在臉上。


    蕭鏡川舉著酒杯朝著她頷首。


    “怎麽?不打算還我了?”


    女孩緊張的攥著帕子,紅腫著一雙眼睛怯生生的答道:“帕子已經髒了,我…我以後再買塊新的還你可以嗎?”


    蕭鏡川笑不達眼底的看著她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不可以,我這個人戀舊,不喜歡新東西,特別是陪伴了我的東西,我更舍不得舍棄了。”


    林知梔腫著一雙眼睛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開什麽玩笑,他戀舊?戀舊的人會弑父?


    他就是想為難自己。


    蕭鏡川放下手中的酒杯,手掌朝著她一攤。


    “還我!”


    林知梔猶豫不決的站在原地,想著丟給他會不會被殺了得可能性。


    見她捏著帕子沒有反應,蕭鏡川眉眼一沉,犀利的眼神看著她。


    林知梔見狀,忙跨步上前將帕子放在他的掌心。


    “給…給你!”


    蕭鏡川看著掌心裏躺著的帕子,冷漠出聲道:“還有呢?”


    林知梔看著他冷得沒有一絲情感的眼睛悄悄的後退了一小步。


    “還…還有?”


    蕭鏡川涼涼的抬起眼皮輕輕的掃過她泛著水光的眼眸。


    “怎麽?你的老師沒告訴你用了別人的東西應該說聲謝謝嗎?都大學生了,這點小道理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林知梔恍然大悟過來,尷尬的小聲說了句謝謝。


    聞言,蕭鏡川才點點頭道:“不客氣!”


    林知梔尷尬的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房間裏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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