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捂著竄血的脖子,哼唧不出癱倒在炕旮旯裏。


    佟家貴和戰士們迅速掩藏了鬼子屍體,急忙趕奔偽軍駐地。


    禮堂裏,前排兩張桌子上擺滿水果、香茶、糕點、瓜子等物,白會長陪同鬼子中隊副和幾位鬼子、偽軍首腦正在觀看演出。


    舞台上,一漢子手舞一柄單刀與一手持紮槍的男子,打鬥得難分難解。忽地,漢子手中單刀唰地一下削中了對手的大胯。


    對手的大胯鮮血淋漓,猛地突槍刺中了持刀漢子的右肋,一股鮮紅的血噴了出來。


    鬼子們拍掌喊叫起來。


    使刀的漢子倒在台上,使槍的漢子站立不住也倒了下去。


    後台上來人急忙把兩人抬了下去。


    演出繼續,兩個穿長衫的上台來。右邊的這人手拿一條粉底上有大紅牡丹花的的包袱皮,抖露給觀眾觀看,然後把包袱皮折疊起來,嘴上說:“咱來點稀罕物兒。”他說著,抖露折疊的包袱皮,左邊那人兩手接著。


    “咕嚕”,從包袱皮裏滾出一個大紅蘋果。左邊這人接在手裏,舞弄審看,確實是大紅蘋果,就隨手把蘋果扔進了觀眾席上的鬼子群中。


    鬼子們哄搶蘋果。


    接著,右邊這人手一抖露,又滾出了一個大鴨梨。


    左邊那人接住,審看顯示隨手又扔給了鬼子。


    鬼子們又聚堆哄搶,搶到手的就啃吃起來。


    隻見這兩手拿包袱皮的,又一抖露,咕嚕嚕滾出一個金燦燦的大桔子。


    旁邊那人雙手接著桔子,又扔給了鬼子哄搶。


    鬼子們正全神貫注看還會滾出啥來,準備開槍。


    卻見右邊那人把包袱皮唿啦揭開,手裏擎著一隻紅羽長尾展翅撲弄的大公野雞。


    鬼子們轟然歡唿拍掌叫好。


    這時候,一個妙齡女子舉著一個牌子,上麵用中日兩種文字書寫著:下一個節目——口吞金劍。


    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猛壯漢子走上台來,他把手持的短劍拔出鞘來,黃亮亮地向觀眾展示,就把短劍交給了妙齡女子。


    妙齡女子用托盤接了,端著托盤走下台來到鬼子中隊副的麵前,請中隊副驗看。


    鬼子中隊副拿起短劍仔細驗看,點頭是真金劍。


    女子端著托盤迴到舞台上。


    那漢子拿起短劍,在手上拍打,把短劍讓觀眾看,張著嘴要把劍往嘴裏插,拿開劍閉嘴連連搖頭,意思是這麽長,如何吞得下?


    劇團掌櫃的走上來,瞪眼比劃命令:你必須吞下去!


    這漢子無奈哭喪著臉,張著嘴慢慢地把劍伸進嘴裏,喉嚨裏嗚嚕有聲,猛地把短劍硬插進了嘴裏,嘴外隻露著短劍把。鬼子們瞪眼喊叫,有的站了起來。


    隻見這吞刀漢子,揚起一隻手狠勁猛拍那劍柄往裏夯,身子歪歪斜斜搖晃要倒地的摸樣,趔趄走向舞台一邊。


    鬼子漢奸瞪大眼睛盼望結果,是不是這人要玩完啊?


    突然,後台機槍朝著鬼子歡叫猛掃,鬼子中隊副、白會長等頭麵人物先中彈。


    與此同時,劇團掌櫃的、吞刀漢子和後台人員,唿啦啦紛紛將手榴彈劈裏啪啦扔進鬼子群裏,盒子炮叭叭連射。


    鬼子們死的死,傷的傷,有的奔門口往外逃。


    門口突然閃出人來,手榴彈劈頭扔下,機槍噠噠、長短槍齊射。


    時間不大,現場消停下來。


    汪雅臣、牛滿山等人員清理打掃戰場,將未死利索的鬼子補槍。


    佟家貴領弟兄們拿下崗哨,衝進偽軍宿舍。


    偽軍們圍成好幾夥正在賭錢,有的喊叫、有的抻脖看熱鬧。


    佟家貴大喊一聲:“不許動,舉起手來!”


    偽軍們驚駭迴頭一看,機槍、短槍、手榴彈對準了他們,隻得乖乖地繳械投降。


    這時候,十軍裏應外合,切斷了鎮外的電話線。街裏,鬼子的巡邏隊巡邏到鎮口,腳步齊整哢哢地轉身往迴走去。鎮口悄悄閃出人來,動作利亮地除掉了鎮口的崗哨。


    張忠喜、羅大川帶主力撲進鎮來,消滅了巡邏隊控製了全鎮。戰鬥勝利結束。


    這一仗,消滅一個鬼子中隊,繳了兩個偽軍連的械。部隊攜帶繳獲的槍支、子彈、炮彈、糧食、藥品等戰利品,喜氣洋洋經返迴根據地休整。


    部隊迴到九十五頂子山後,汪雅臣與王維宇等人謀劃,為長久計,決定十軍今年春季擠時間開荒種地接濟軍糧。自鬼子移民並屯殺大溝以後,山區多有遺棄的荒地,雖已滋長蒿草小樹,但稍事清理即為肥田沃土。因此,派二牤子與李宏達聯係,秘密籌辦一批糧食,瓜菜、煙草種子,以備適時播種。


    橫山去冬“討伐”抗聯十軍折將損兵,遭到上司痛責。他鬱怒滿胸,每日裏沉悶寡歡,時不時地無因由地衝部下發火。自思以皇軍堂堂大佐,指揮裝備優良的精銳之師,與支那土包子汪雅臣交手卻屢屢敗北。他無時不想卷土重來,與汪雅臣再決雌雄,洗刷恥辱。他翻閱探究在軍校學過的兵書戰策,卻找不到明確的戰法。叫人懊惱的是,你想找抗聯決鬥打抗聯時,他滑溜得很,打不著,三纏兩鬥卻挨了抗聯的打。他苦思無計愁眉難展,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


    忽報岩越師團長駕到。橫山急急出迎向頂頭上司敬禮,畢恭畢敬。岩越掃視了橫山和淖藤太郎一眼,右手往下點了點。


    眾部下分列兩邊正襟危坐。勤務端來飲料、杯子,躬身端放在案頭。岩越手一擺,示意撤去飲料,衝他的隨員手指勾一勾。隨員站起來從皮包裏掏出一個小巧的圓柱形玻璃瓶遞到岩越手上。岩越接過瓶來向部下展示:“這是支那的龍井,唔。”


    內勤緊忙拿走了飲料、玻璃杯子,換上來細瓷蓋碗,提來熱水沏茶。岩越開言道:“我們日本的茶道源自支那,支那的茶文化很有講究。這茶采摘的時機,製作的工藝,沏茶的水溫,品茶的器皿等等大有學問啊。”


    像有人在喊口令指揮,眾部下同時點頭:“哈意!”


    岩越像是專程來和部下品茶似的,一手端茶碗,一手扶碗蓋,審看了茶色又輕輕呷了一口:“要希。”他端著茶碗,伸著手一動:“唔。”


    眾部下也學他的樣子呷了一口:“要希。”


    岩越發話了:“要戰勝支那人,必須先了解支那人,要征服支那人,必須先消滅那些敢於反抗的支那人!”


    眾部下“騰”地站起來立正:“哈意!”


    岩越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滿意,向下按按手,部下們“咯”地坐下,他說:“大日本關東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在南滿把楊靖宇打得落花流水;在北滿把趙尚誌追得山窮水盡。我們,消滅十軍已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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