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之終於被蘇鳳說動,說起她與李曉琴的過往。


    “我與她從小相識,情同姐妹,好吃好玩的都一起,彼此互穿衣服,在她離開家去城裏頭天晚上,她找到我,說她哥哥總是偷看她,還想對她……不軌……”


    “她當時鼓足了勇氣才跟我說這番話,我聽完後非常震驚,卻無能為力,這事她又不敢直接告訴父母,李勇威脅她,若這事被傳出去,就說是她勾引的。”


    “李曉琴也怕了,這事在農村若傳出去,大家肯定以為是她不檢點,肯定不會怪李勇,所以李曉琴才決定去外麵躲一躲,順便找個人嫁了。”


    “我問她,可以將這件事告訴她媽媽,李曉琴搖搖頭,她說沒用的,她媽媽不會相信,即使相信了又能怎樣?難不成還要把李勇趕出家門嗎?不會的,因為李勇是李家單傳,即使他犯下錯,也不會把李勇怎麽樣。”


    趙秀之那時還很同情李曉琴,也覺得她應該離開家,走的遠遠的,最好不要再迴來了,免得遭李勇欺負。


    李勇當時在村裏就是一個不務正業的二混子,打架鬥毆、賭博樣樣來。


    若那家的雞鴨突然不見了,準是他幹的。


    “李曉琴去到城裏不到一年就與李勇一起迴來了是嗎?”


    向辰引導趙秀之繼續往下說,從她的講述中,確定李曉琴與李勇的關係並不好。


    趙秀之點頭,接著說。


    “對,當時我還很詫異,李曉琴不是要逃走嗎?怎麽和李勇一起迴來了,我想不通,等著她來找我,可是我等了好幾天她都沒有來找我。”


    “聽鄰居們說,李曉琴進一趟城整個人都變了,鼻孔朝天,看到村裏人也不打招唿,看不起他們,那些人在背後議論,說李曉琴的壞話,我聽見了就和他們理論,說曉琴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我本以為是她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變成這樣,心裏更加心疼她了,直到有一天我們在路上遇見,我主動給她打招唿,她先是一愣,後麵雙眸一亮。”


    趙秀之說到這裏擰緊了眉頭,眸色暗了暗。


    她以為李曉琴還是以前那個天真可愛善良的姑娘。


    可是她錯了,從李曉琴迴到村裏那一刻,李曉琴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單純的姑娘了。


    趙秀之深吸一口氣,看著向辰。


    “有些話,牽涉到女人之間的私密,我想單獨和這位姑娘說。”


    向辰了然。


    起身。


    “好,趙姨,我去外麵買點東西,你們慢慢聊,等會來接我妹妹。”向辰拍拍蘇鳳的肩。“結束後,給我電話,我來接你。”


    蘇鳳點點頭。“好。”


    蘇鳳明白,趙秀之是一個傳統保守的人,能說出那一段私密事,對她而言已用了最大的勇氣。


    向辰走後,趙秀之又將女兒陶欣楠打發出去買點菜迴來。


    陶欣楠是一個很懂事的姑娘,她知道媽媽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說,所以才會支開她。


    直到客廳裏隻剩下趙秀之和蘇鳳時。


    趙秀之的情緒終於繃不住,紅了眼眶。


    “這件事埋在我心裏二十多年了,我一直不敢說,我今天告訴你,你一定要將她繩之以法。”


    “趙姨,是不是李曉琴對你做出不軌之事?”


    蘇鳳主動將話題提出來,是想趙秀之毫無保留將當晚的事說出來。


    或許趙秀之還會發現更多李曉琴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個猜測在蘇鳳埋下,隻等證實。


    趙秀之不意外蘇鳳為什麽會知道,她以為李曉琴對蘇鳳也做了那種事,同是受害者,話題一下就打開了。


    “是的,那天她拉著我上街買衣服,我們買了一模一樣的衣服,街上的花銷都是她出的錢,到了晚上,她說要跟我一起睡,我也沒多想,以前我們總睡在一個被窩講悄悄話,一起睡很正常。”


    “她來到我家後,我們躺在床上,她抱緊我,說她害怕,可以不可以這樣抱著我睡,我以為她說的是害怕李勇,我說:可以,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趙秀之抿了抿唇,眉眼低垂,似接下來說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她穩了穩心神,再次抬頭時,眼裏滿是堅定。


    她要揭開這個惡魔的真麵目。


    趙秀之深吸一口氣,像下了很大的決定般,道。


    “到了夜裏,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壓在我身上,很不舒服,我伸手一摸,摸到李曉琴的頭,我還納悶,睡個覺怎麽趴我身上了。”


    “我喊了一聲,李曉琴小聲應著,就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我以為她做夢,我便起來把燈開著,發現李曉琴一絲不掛,而我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被脫了。”


    “李曉琴一把從後麵把我抱住,她說喜歡我,是那種喜歡,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我當時聽到她的話,整個人都驚呆了,不敢相信她說的話,心裏還存了一絲僥幸,可是……。”


    “還在我驚愕中,李曉琴就……就把我按倒了,她的手在我我身上很不老實,她力氣比我大,我想要掙紮卻無濟於事。


    “我想不明白,她怎麽會變成這樣?後來我反抗太厲害,動靜鬧太大了,終於引起了父母的注意,李曉琴才沒有得逞。”


    趙秀之的話與李老太所說完全符合,也就是說李曉琴真的是一個雙性人。


    證實了這一點,蘇鳳感覺這事情就有點意思了。


    趙秀之輕笑一聲,那諷刺的笑溢在嘴角。


    良久,她才收迴笑,被冷意取代。


    她目光沒有看向蘇鳳,卻看向了不遠處的落地窗。


    黑眸中,閃過一抹恨意。


    “第二天,她臨走時,把我堵在屋子裏非禮了我,不,準確的說是強了我,至今我還仍然忘不了她那種陰笑的臉,不是我不反抗,是她給我下了藥……”


    趙秀之臉上恍然,隨即目光轉到了蘇鳳的臉上。


    眼中,寒冷一片。


    “我想讓她死!”


    這麽多年來,趙秀之一直拒絕聽到李曉琴的各種消息,隻知道她是蘇大元的妻子,至於她最近遭遇了什麽,趙秀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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