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迴到二十分鍾前。


    安逆淵果然還是不放心的去了安溪的房間,但他並沒有貿然進入,畢竟隻是猜測,作為一個父親,又怎麽能未經允許就擅自闖入女兒的房間呢?


    因此他特地在門外敲響了房門。


    “咚咚。”


    “誰呀?”門內很快傳來迷迷糊糊的應答聲,安溪穿著拖鞋搖搖晃晃的過來打開門,還不太清醒的揉著眼睛,頭也不抬的說:


    “是鳶鳶嗎,你來叫我起床啦,但我今天不去[belief]啦,我好累我還想睡覺。”


    然而和想象中慕鳶的聲音不同,這是一道更低沉的聲音:“那也不能再睡了。”


    安逆淵蹲下身和她平視,原本鋒利的眉眼頓時變得柔和了很多。


    “因為現在已經是早上十一點快十二點了,再這樣睡下去,你晚上就不用睡了,所以起床吧,去補吃你的早餐了。”


    看著麵前的人,安溪反應遲鈍的緩慢的眨了下眼,然後在安逆淵略微挑眉的視線中,竟然意料之外的張開手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耳邊還帶著對方迷糊的笑聲:“原來是爸爸呀,可是我就是困嘛。”


    安逆淵被抱的一愣,反應過來拍了拍她的後背。


    “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可以再睡了。”


    “困~”


    “那也不行,別撒嬌。”


    “不要嘛。”安溪抱著他脖子的力度收緊了,“爸爸,困~困困困。”


    安逆淵張張嘴,最後發現竟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他還是妥協的退了一步。


    “最多再睡一個小時。”


    “好耶爸爸你最好了!”安溪鬆開手原地跳了一下,然後緊接著就打了個噴嚏。


    安逆淵看著她單薄的睡衣,眉頭一皺趕忙催促:“快迴去被窩裏待著,別著涼了。”


    “好。”安溪搓了搓手臂也覺得冷,她趕忙鑽迴被窩裏,安逆淵就跟在她的身後,見她沒蓋好被子還正準備伸手幫忙整理一下。


    然而另外一隻手,卻比他更快一步的幫忙蓋好了被角,安溪感覺背後一下就不漏風了,甚至心滿意足的說一聲謝謝。


    床的旁邊傳來一道聲音:“不用謝。”


    聲音的主人不屬於安逆淵,那一刻安溪還很樂觀的想,這房間竟然還有除了她和她爹之外的第3個人耶,是誰來著?


    好像是祁途!


    安溪猛的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了眼前一把槍,險些頂著席從褣腦袋的場景,還伴隨著她老父親,比太平間還冷的聲音,以及好像在北極凍三天的臉色:


    “準備好跟這個世界說晚安了嗎?”


    安溪:“爸爸不要啊!”


    她連忙擋在對方的麵前。


    很難形容安逆淵這一刻的心情,他隻覺得自己快瘋了,因為他看到自己的白菜去拱豬了。


    毫不廢話的說那一瞬間,他甚至幻想到了未來的場景。


    那是在婚禮上,四周都是婚禮進行曲,他手捧著自己的白菜,一步一步邁過舞台,即將將她送往到一頭豬的手裏。


    而等到對方的命運,很可能就是被吃的連渣都不剩的下場,最後還很有可能會被消化成一坨屎。


    不!開什麽玩笑!以他的經驗之談!他絕對不允許女兒踏進婚姻的墳墓裏!他不允許啊!!他不允許!!!


    “你今天必須死!”安逆淵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今天這個大壞人他當定了!


    安溪則是驚恐的呐喊:“爸爸手下留人啊!!”


    最後在安溪的百般勸阻下,安逆淵硬是沒有拿下今日的首殺,直到最後他也隻能不甘的詢問對方是什麽生肖。


    並決定今晚吃全雞宴。


    席技聽著自家兒子的逃難史都震驚了,曾經他以為會被白菜保護隻是古老的傳說。


    不對,重點是這小子原來昨晚就到了嗎?原來他壓根就沒睡呀?!


    而安逆淵說完後,冷冷的瞥了對方一眼,並指著莊園另一邊大門的方向。


    “既然你來了,正好生日禮物也送了,祝福也送了,人也送到過了就趕緊滾吧,別逼我對你們下手。”


    席技忙不迭:“好好好我們現在就走。”


    此地不宜久留,他是在莊園另一邊,距離大門好幾米開外的地方找到的兒子。


    當時對方正對著一塊地方發呆。


    席技總算找到人,走過來的時候嘴裏還在絮叨:“席從褣你說你,你怎麽就這麽出息呢,你還真敢抱著人就那麽水靈靈的過一晚上啊。”


    “你要是真的被分屍了,我都不知道該拿什麽拯救你,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他注意到兒子的異樣疑惑的走近,發現那竟然是一塊新立的指示牌,上麵甚至連墨水都還很新鮮,一看就是被人緊急趕工出來的。


    上麵則是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大字。


    [席從褣和狗不得入內。]


    旁邊甚至還有一行小字:(薩摩耶除外)


    席技:“這是什麽黑名單嗎?好生動的指示牌。”


    他兒子也是徹底完蛋了。


    席技:“你在幹什麽?”


    席從褣:“打電話給媽媽,告訴她你昨晚把我丟在了路邊,我走投無路之下,就偷偷跑去安家睡了一晚,結果因為沒有通知到位,所以登上了安家的黑名單了,你現在還在嘲笑我。”


    席技:“???”


    “住手,你不要誹謗啊!”


    “以及你的禮物應該也已經送完了吧。”


    插科打諢的環節結束,席技也正經起來,他看著兒子指著車子的方向,淡聲道:


    “如果差不多了的話,咱們就該迴y國了,你應該也明白的吧,其實以你的身份很多地方都不安全。”


    “除了家族以外,你最好不要在一個地方久留。”


    席從褣最後看了一眼安家的方向,垂眸走向了車子:“我知道的。”


    另一邊的窗台前,眼見席家的車子離開,安溪這才收迴視線重新拉上窗簾,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係統:【如果舍不得的話,剛剛怎麽不去親口說再見呢?說不定他就為你留下來了。】


    哪怕是它也看得出,祁途絕對是很在意安溪的,說不定隻要安溪說一句,對方就真的為她留下來了。


    “沒必要。”安溪卻迴答:“他畢竟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他的情況也終究是和遊鯉,索求不一樣的,我能看的出祁途現在過得不錯,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更何況我也已經拿到了情報,就這樣吧,這樣就很好。”


    “就當……他已經出院了吧。”


    出院之後,除了偶爾的電話問詢,也不會再有那麽多交集了。


    想到這安溪閉上眼,把自己埋進了枕頭裏。


    係統也就沒有再打擾,心裏卻小聲的嘀咕。


    分明很在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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