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提出問題,你又無法解決,那麽最好的辦法,要麽是逃避。


    要麽是解決整個人。


    帝皇扼住了基裏曼的喉嚨,從後麵拎著自己的兒子,隨後一記手刀將其擊暈。


    等老馬迴來再看看怎麽解決吧。


    基裏曼的內心之中已經種下了可怕的毀滅之種,如果不能將其拔除。


    那麽這種疑問和困惑,會將其塑造為人類帝國最可怕的敵人。


    如果威脅無法解決,他又得失去一個兒子。


    帝皇將基裏曼的身體丟向台階下方,像是隨手丟棄一個用完的工具。


    他吩咐道:


    “將我的兒子帶去他的房間,他的囚籠。不要告訴多恩。”


    帝皇背身離去,從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神色變化。


    盡管其內心可能已經慌成了一條金色哈巴狗,就等著馬卡多趕緊過來揉揉毛。


    與此同時,大遠征前線,影月蒼狼的戰艦內。


    洛肯沒有穿著動力甲,他才剛剛從訓練室走出,就被一直追尋自己的記者逮到。


    這些新聞記者總是有狗一樣靈活的鼻子,而且他們還有帝皇的委任狀,星際戰士們不能拿他們如何。


    “荷魯斯殺死了帝皇。”


    洛肯不確定這樣的記載能否刊登在帝國報刊之中。


    但事實的確如此。


    影月蒼狼在這個星係遭遇了一個人類帝國,其領導人自稱人類帝皇。


    星際戰士們衝進了他們的皇宮,將一切摧毀。他們本可以選擇臣服,活下來。


    但是在偉大的戰帥同意之後,帝皇背信棄義,使得這顆星球淪為戰場。


    “太奇怪了,雖然是他們的自稱,但——”


    洛肯看著麵前的記者,不知道帝國部門是怎麽想的,要在大遠征前線安排隨軍記者。


    偏偏陛下和荷魯斯都同意如此,甚至親自簽字。


    這是戰爭,宣傳是必要的,但,不至於如此。他們是在過家家嗎?


    隻是因為要有這一個流程,戰帥、帝皇,人類帝國權力最高的兩人,能夠花心思去設置這些體製。


    也不願意多用些心思,照看他們正在進行的不死不休的戰爭。


    洛肯和記者的訪談就要不歡而散,直到對方開始提及一件事。


    “大人,我在這顆星球上生活過幾天,有一個同事,瘋了。”


    記者在結束工作之前,提到一些令他擔憂的事情。


    “他,在那顆星球的一家酒館裏,不知道看見了什麽、聽見了什麽,他便、陷入了瘋狂。他說,有什麽東西在他大腦之中狂奔,敘述著,帝國的未來是黑暗的。他注視著這顆星球墮落進了帝國的統治,從原本自身繁榮之中被剝離。”


    洛肯對此不予置評,這就是士兵和新聞工作者之間的區別。


    但他算是影月蒼狼之中,對待凡人的思考較為容忍的一員,因此這些形象工程也被交給自己。


    如果是小荷魯斯在這裏,這位記者在說出這些話之後,不會有活下去的機會。


    洛肯就地換上一身長袍,讓自己打扮得像是一位即將參與什麽儀式的祭司人員,最後開口道:


    “我個人理解你們的思緒,記者小姐,我們隻能等待時間來證明。”


    “訪談時間結束,希望你的新聞稿件能夠順利刊載,陛下應該不會那麽小心眼。”


    洛肯點頭致意,踏步離開。


    今天,是他要成為影月四王的日子。


    他還不知道,在未來的戰鬥裏,他將在一個可憎星球的山脈之中,聽見這位記者所提到的,腦海中的聲音。


    那些隱藏在無垠星海之後的惡意,已經迫不及待。


    “對了,大人,最後一個問題!對於之前極限戰士軍團演習結果,您有什麽看法!”


    “我們聽說基裏曼大人已經被召迴泰拉,荷魯斯戰帥對此還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泰拉都在流傳,荷魯斯大人會是最受陛下重用的原體,會受領戰帥職責,代替陛下完成大遠征。是否因為如此,所以才對基裏曼大人無動於衷?”


    記者真是一個容易找死的職業,如果說前麵的問題隻不過是前線戰報所需要。


    那麽這個問題,就是他們的作死本性發作了。


    洛肯沒有迴頭,也沒有迴答。


    這些和他無關,至少在他成為終結與死亡的見證者之前是如此。


    記者暗自歎息,唉,這個問題果然還是太冒失。


    洛肯已經是她遇見過的,最和善的阿斯塔特。


    迴去寫一筆,影月蒼狼對此不予置評吧。


    記者準備離開,她在接駁口看見了新的來自泰拉的艦船,那些奔赴前線收複星球的官員和勝利見證者。


    看著那些人走下艦船,像是來旅遊參觀一樣的神態,那來自泰拉的驕傲,手中揮舞旗幟。


    再想起腳下星球剛剛遭遇過的劫難,那些燃燒的廢墟升騰起來的煙火,黑色的氣流——


    腦子裏好像真有什麽東西開始大笑。


    她一定是最近工作過於忙碌,這一次戰報刊載之後,她就申請留在泰拉,不留在前線。


    “荷魯斯殺死了帝皇——”


    沒錯,開頭就這麽寫。


    公元前六百年,死亡之穀。


    安格隆正坐在馬魯姆的手中,對著麵前的大鍋發呆。


    地獄之門到底哪裏漏了的情報,已經被安達親手摸了出來。


    現在就是把這玩意重新塞迴去。


    但,當初封印地獄之門的時候,主要進行儀式的人,是爾達和雅典娜他們,甚至有阿波羅。


    安達主要負責出力往裏麵塞,哈迪斯負責張嘴就行。


    現在隻能用最古老的方法,吃。


    讓哈迪斯將地獄之門吃進體內,效果一樣。


    吃,乃是自然生物除了繁衍之外,最為密切的身體接觸和生理反應。


    代表著最為原始不帶任何情感的需求。


    因此具備神聖地位。


    但是那些蟲子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麽把“吃”也給汙染了!


    安達晃著頭,搖著自己的手腕,他總感覺自己未來又做了什麽混蛋事情,那些繁雜的思緒波浪正在順著黑暗之王的證明,一遍又一遍地衝擊著自己。


    該死,你成神就是了,為什麽連我這個凡人都切割不出來,你個廢物。


    他看向安格隆,神誌清醒了些,大吼一聲:


    “你們燒火幹什麽?”


    安格隆撐著下巴,嘟囔道:


    “我聽爸爸說,你們要把惡魔重新封印,用的方式是吃。但是我看哈迪斯伯伯的嘴巴張到最大也就這麽大!”


    他伸出手比劃著:“但是惡魔有這麽這麽大!伯伯吃不進去。”


    “所以,我就想要不要把惡魔煮了吃了,或者做成肉幹留給伯伯,能吃半個月呢。”


    安達的眼神裏閃爍著大大的疑惑,這兒子腦迴路到底是怎麽運行的?


    “馬魯姆,你是不是教他什麽奇怪東西了、就像你們奧特拉瑪對那些人類變態行為的理性解釋。”


    馬魯姆恭敬道:“老爺,童言無忌,這證明殿下的心理狀態很健康。小孩子的確會這麽想。”


    安達撓撓腦袋:“是、是嗎?我沒見亞倫小時候有這些思路?反倒是他現在,有點獵奇想法。”


    馬魯姆一本正經解釋:“這個時期在人類真正承受生活的壓力,開始進入生產工序,成為社會環節的一部分之後,就會逐漸消退。有的人來得早一點,有的就能保持很長久的時間。”


    安達哈哈一笑:“那就還行,看來我的傻兒子快成年了,還是一個兒童心態。”


    馬魯姆很想把下一句吐槽也說出來,你把兒子養成這樣你還驕傲起來了是吧。


    此時,亞倫才帶著自己剛剛迴帳篷畫的地圖迴來,他靠著自己從埃及到現在以來,學過的所有東西和地理認知,大概畫出了地中海沿岸的主要城市。


    按照父親對於地獄之門裂隙未知的推算,標注出來一個醜陋的、不規則的六芒星。


    其泄露地點,位於翁迪諾,位於雅典和馬其頓西側靠近地中海北側的區域,多山。


    再往西北地區走走,都能直接坐著小船抵達歐羅巴。


    據說翁迪諾乃是宙斯童年時期生長的島嶼。在宙斯成為神王之後,就將這座島嶼挪到了北邊,也就是當時的人們認知的的世界邊界。


    很多人猜測裏麵可能有宙斯在黃金人類時期的初戀,為了不被赫拉找到,因此才如此安置。


    對於這一點,安達本人表示,他初戀其實在中東兩河流域來著,隻是他初戀知不知道自己是安達初戀這件事,有待商榷。


    總之凡人衰老的很快,安達看見初戀老了之後,就移情別戀(被動)被爾達拐走了。


    “真美好啊,當時我還送了她一朵花,可惜現在死了快一千一百多年,估計骨頭都爛了。”


    安達開始迴憶人生,“希望爾達不會生氣,那隻是我為數不多的青春時期的懷念。可能和愛情也無關,隻是單純的對美好的悸動吧。”


    他打著補丁,避免兩個兒子可能存在的告狀行為。


    “馬魯姆,你和亞倫再做一輛大馬車,要有遮陽棚和座椅,我們這幾天在死亡之穀轉轉,好不容易來一趟。”


    “安格隆來幫我,用你最大的力氣,幫我把惡魔重新塞迴去。”


    安格隆大喊一聲:“好的爸爸!”


    隨後跳了下來,快步蹦躂到安達身邊,兩人一起到了才剛剛給門進行完心理輔導的哈迪斯身邊。


    “它已經認錯了,跟我說它以後一定聽黑暗之王的。”哈迪斯也有些一頭霧水,“黑暗之王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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