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緩緩說道:“那地方的確很難找,如果不是因為我對周圍環境熟悉,再有傅叔叔的幫助帶路,你們根本不可能發現它。”


    這樣的地理位置使得那裏成為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這讓楊珍珍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語氣稍微輕鬆了些。


    “那麽就請傅叔叔領路吧。萬一將來真的有災難發生,各地流亡的人增多,咱們還能往山裏藏身避難。”


    這是她的一個謹慎而實用的提議。


    緊接著她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提醒兒子道:“哎,這件事千萬別告訴鳳兒啊。”


    周大全好奇地問:“為什麽呢?”


    “你想啊,”楊珍珍開始解釋其中的原因,“咱們家裏不久前剛經曆了那次怪異的事情,現在如果你再跟鳳兒提起這個夢境,她肯定會誤以為我們家裏又鬧起了邪氣來。這樣一來,哪裏還有膽量繼續留在這裏呢?”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加重了語氣,“如果因此嚇跑了鳳兒怎麽辦呢?”


    楊珍珍說得非常認真,每一步思考都顯得邏輯嚴密,讓周大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駁母親的想法。


    聽後,他沉默片刻,最終無奈地點頭同意了:“……好吧,我不告訴她。”


    得到兒子的承諾後,楊珍珍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安心出門去找她的閨蜜了。


    正值黃昏時分,村裏的村民們都在這個時候從田裏迴家,帶著一身疲憊與滿手的泥土。


    家家戶戶開始升起了炊煙,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味。


    這時許家卻正在鬧得沸沸揚揚,吵架的聲音大得幾乎整個村子都能聽見。


    這樣的吵鬧在這個平靜的村落裏並不多見,使得周圍的人都感到非常好奇,同時又有些不安。


    楊珍珍本來是想直接走過去看看情況,但一想到自己並不方便插手別人的家務事,於是決定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在不遠處找到了一棵大樹,小心翼翼地爬上樹梢,盡量隱藏自己的身影,偷偷觀察著許家院子內的情況。


    隻見院子裏許婆子正憤怒至極,對著屋內的人破口大罵。


    那怒氣仿佛連屋頂都要掀翻一般,震得樹枝也微微晃動。


    與此同時,許涵霜的父母則是垂頭喪氣地坐在門廊下麵,兩人都顯得極其虛弱無力,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們吹倒似的。


    許母一邊抹著眼角溢出的眼淚,一邊低聲哭泣著說道:“娘呀,我們也不想生這種病啊,可是一旦病發就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實在是沒有辦法去田裏幹活了。如果真要硬撐著下田的話,估計很快又要被累倒在田裏,然後還要麻煩別人抬迴來。”


    說到這裏,她不禁再次痛哭起來,“嗚嗚,他爹,咱們是不是真的已經走到頭了?要是我們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那涵霜和長順兩個孩子該怎麽辦啊?誰能好好照顧他們啊?”


    聽到這話,許父也是滿臉痛苦之色。


    他的頭無力地歪向一側靠在肩膀上,嘴巴有些歪斜,似乎連說話都很費力。


    “你怕什麽,都是一家人,他們的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們不會看著不管不顧的。隻要家裏還有其他親人,總會有人願意幫忙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非常微弱。


    可是,周圍的人一聽到這些話,立刻紛紛搖頭表示不讚同。


    這並不是因為大家對這個家冷漠無情,而是因為那瘋丫頭許涵霜實在是太難管教了。


    即便如今許順強夫婦已經病成這樣,大家心裏還是覺得十分不公平。


    要知道現在可是農忙時節,每家每戶都在起早貪黑地勞作,抓緊時間搶收莊稼,而偏偏他們一家人卻整天躺在床上喊東喊西。


    而且最讓村裏人難以接受的是,許順強夫婦雖然身體狀況不佳,但食量卻異常驚人!


    每當有人為此事表示不滿時,他們會辯解說:“隻有多吃一點才有力氣恢複健康嘛。”


    這樣的話聽起來雖然有幾分道理,但實際上根本無法讓旁觀者信服。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兩天了,也不見他們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家裏的氛圍越來越沉悶,似乎每個人的心裏都壓著一塊石頭。


    許長順畢竟年紀還小,身板弱小,幹不了多少活,而且即使勉強做了也做不好,常常是幫倒忙。


    而許涵霜那個姑娘則更讓人頭疼,她從骨子裏就不願意幹活,仿佛對任何體力勞動都有種天然的抗拒心理,誰拿她也沒辦法,誰也說服不了她改變態度。


    家裏的人即便再怎麽不滿也不敢不讓許涵霜上桌吃飯,因為每當這樣做時,就會引來一陣大亂子,比如掀翻餐桌、大聲叫罵甚至是離家出走。


    她的這些行為不僅讓家人頭疼不已,也讓鄰裏鄉親們看盡了笑話。


    看到家中這樣混亂的局麵,作為母親和祖母的兩人感到無比心酸,她們哭泣不止。


    然而,許婆子的眼淚並不是為兒子兒媳的病情而落,更多是對於這種不思勞作隻知索取的生活狀態的憤怒與失望。


    自從許涵霜迴家後,仿佛整個家族的精神麵貌都發生了巨大變化,原本勤勞刻苦的大房成員也開始變得懶散起來,這讓老太太非常痛心疾首。


    許婆子特別懷念以前的那個許春花,她是那樣的勤勞善良、任勞任怨,從來不給家裏添麻煩。


    如今卻變成了這樣一個讓人討厭的人物,簡直如同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娘啊,我們倆的身體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康複呢。王大夫他老人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到這裏,許順強頓了一下,聲音帶著幾分無力感,“不如你就給我們二兩銀子吧,讓我們到縣城裏的醫館看看,說不定那裏能有更好的辦法治療。”


    誰知許婆子聽了這話,立刻就像被火藥點了似的爆發起來:“呸!你們啥事都不想做就想著跟我要錢?想得太美了吧!”


    那嚴厲而又充滿不屑的聲音幾乎要把空氣中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度。


    站在旁邊一直默默觀察情況發展的許老二媳婦這時候趕忙點頭附和起來:“說得沒錯,就是這樣。不但不想做事,還要吃現成的飯食,而且胃口還那麽大,真不知道怎麽吃得下去那麽多東西。”


    與此同時,同樣心存不滿情緒的許老二也忍不住開口表達了自己心中的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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