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阿敏的名氣不僅僅在於她的口才了得,更因為她收費合理。


    當年周大全結婚時,請的也是她,所以她在這村裏的名聲很好。


    “你是去挑水嗎?”


    鄧阿敏親切地問道。


    “是啊。”


    楊珍珍簡短地迴答。


    “那你先忙你的吧,我過一會兒再來找你。”


    鄧阿敏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來找我?”


    楊珍珍驚訝地抬起頭,眼中滿是疑問。


    “對啊,等會兒來找你。我現在先去姚家看看。”


    鄧阿敏一邊說,一邊匆匆忙忙地朝村子走去,步伐顯得有些急促。


    楊珍珍有些懵圈地眨了眨眼,滿臉的不解。


    她們之間並不算熟識,除了當年為了兒子說親的事見麵過兩次外,平時幾乎是不怎麽來往的。


    今天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突然就想要來串門?


    一來一迴,接連兩次挑著水桶往返於家與河之間後,楊珍珍已經疲憊不堪,喘息不止。


    至於兒媳趙鳳,則不知道又跑去了哪裏,最近這些天似乎總不在家中。


    對於繼續照顧這家裏的主婦職責,楊珍珍感到非常無力,甚至有些心生厭倦。


    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過得相對安逸,讓她幾乎忘了曾經艱辛的生活經曆。或者是因為她自認為對待這家中的每一個成員都很好,不應該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如此糟糕。


    當周大全看到母親汗流浹背的樣子時,內心十分不是滋味,他恨不得自己受傷的腿能夠立刻好起來,至少能減輕一下她的負擔。


    滿頭大汗、全身上下都濕透了的楊珍珍準備去洗澡前,不得不再次提起水桶走向河邊。


    就在她抵達河邊那一刻,遠遠便聽到了有人在唿喚自己的名字。


    “楊珍珍啊,好久沒見了。”


    對方帶著微笑問候道。


    “這不是在家裏頭照看兒子嘛。”


    楊珍珍禮貌地迴應著,心中卻在思考這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以及剛才提到的話意味著什麽。


    “真是辛苦你了,但我倒是時常能看到你的兒媳呢。你也算是有福分,娶了個這樣賢惠的兒媳迴家。”


    對方讚美地說著,仿佛真為她感到高興。


    “這些日子我常看到她來這裏給你兒子洗衣服,還有在村口幫他縫補衣物。每次提起大全受過的傷,那小姑娘就會眼淚汪汪,讓人看了覺得挺感動的。”


    “這樣的孩子難得啊,換作別人可能早就忍受不了這艱苦條件,選擇離開了。”


    麵對這些讚譽之詞,楊珍珍心裏五味雜陳:難道不是曾經有過那麽一段時間裏,恰恰是趙鳳一心想要逃離這裏嗎?


    記得那時,眼前這位老太太還跟著一起數落過趙鳳,說她愛慕虛榮,總想著過好日子呢。


    “昨天我在村口碰到了趙鳳,她在繡手帕。我便上前問她怎麽迴事,她告訴我準備多做一些繡品賣出去,用賺來的錢給大全買藥用,這樣也能讓你少些操勞。”


    老太太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唉,跟她比起來,我家那個懶鬼媳婦越來越讓我瞧不起了。整日隻知道窩在家裏,什麽事情都不做。”


    這個老婦人又講了好幾個例子來證明自己的話,比如有一次,她看到趙鳳在村裏免費教年輕姑娘們繡花技巧,而這些年輕姑娘也因為學到本事而對她讚不絕口。


    如今人人都稱讚趙鳳的心地善良和勤快能幹,這讓老太太更加覺得自家媳婦兒的不足。


    可是對於趙鳳的這些誇獎和讚美,楊珍珍完全開心不起來。


    相反,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畢竟自己在家裏起早貪黑地忙碌,照顧一家人,做家務、煮飯。


    而趙鳳倒好,成天在外邊裝模作樣,迴家就知道吃喝,一點實際貢獻都沒有。


    這樣的差距讓楊珍珍感到十分不平衡。


    楊珍珍覺得自己真是伺候不動了,甚至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提一次分居的事情。


    至少分開後,大家各過各的生活,或許還能輕鬆一些。


    挑完水迴到家之後,她開始著手做飯。


    就在這時,鄧阿敏真的走了進來。


    原本以為隻是隨便聊聊天而已。


    楊珍珍急忙招唿道:“阿敏,請坐請坐。我去廚房準備晚飯,我們今晚一塊吃飯吧。”


    家裏現在條件稍微寬裕了一些,邀請朋友來家中用餐自然也是件體麵的事。


    然而,鄧阿敏卻連忙攔住了她:“你先別急,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還有事要說完後再趕迴去。”


    盡管家裏隻剩下了她們三人,但鄧阿敏卻表示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議。


    這讓楊珍珍感到非常好奇。


    為了盡快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趕緊拉著鄧阿敏來到了客廳坐下,希望對方能早點開口解釋明白。


    這時,趙鳳正好從外麵迴來。


    看見家裏來了客人,她立刻主動上前遞給每人一碗盤山解渴。


    “要說咱這鎮下麵的小村莊裏,還是你們盤山村生活條件比較好。今天就有三家委托我去做紅娘呢,搞得我現在嗓子都說疼了。”


    鄧阿敏一邊用手比劃著說話的人數,一邊皺著眉頭,顯然對這個情況十分無奈。


    喝了一口涼水後,鄧阿敏接著說:“你說我能不生氣嗎?首先是許家找的我。本來許夫人派人來說自己想要重新找個伴兒,我就按著年齡合適的單身男士幫她找了一些。從村東頭到村西頭,我把村裏的情況打聽了個遍,好不容易整理出了一份名單。”


    “所有工作都做好了,結果到了地方人家老太太竟然推自己孫女出來相親!說什麽年齡大點兒沒關係,隻要能找到人家就行了……”


    鄧阿敏說到這頓了一下,明顯還有下文要補充,“對方可是個單身老頭子,也沒幾年好活,怎麽能把一個小丫頭往火坑裏推?再說,我就數落那錢家的人,如果真是給小姑娘提親,為啥不早說清楚,偏要打著她的旗號?這樣弄得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卻說我瞎說八道,說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要找個老伴嗎?


    還說什麽破壞了她的名聲,讓人把我關在裏麵不讓我出去!”


    說到這兒,鄧阿敏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貝,顯得很是氣憤,“我當時心裏那個憋屈啊,簡直是說不出的難受。”


    鄧阿敏說話飛快,劈裏啪啦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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