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於考慮到後腦的位置非常特別,並不適合用傳統的包紮方式,所以他隻是小心翼翼地在上麵撒了些許金瘡粉。


    結賬的時候,楊珍珍問:“需要支付多少費用呢?”


    “費用早就付清了。”


    王大夫迴答得很爽快。


    “什麽時候的事情?”


    楊珍珍更加不解了。


    “之前我不是讓你去找傅博文先生,請他先幫我墊付了嗎?別擔心,他給的錢是足夠覆蓋所有花費的。”


    王大夫笑著說道,隨後拎起藥箱走進裏屋照顧躺在床上休養的周大全去了。


    聽完這番話,楊珍珍整個人都有點發愣。


    她沒想到,這個叫做傅博文的男人,竟然這麽有情有義。


    當王大夫完成了對周大全腿部藥品的更換工作之後,不忘再三囑咐道:“千萬記得不要讓他一直躺在那裏不動,盡量在他能夠承受的範圍內適當地活動活動雙腿。如果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即便骨折完全愈合了,將來要恢複到正常的行走狀態也會非常困難。”


    “真是麻煩您了,張叔。”


    楊珍珍由衷地表達了感激之情。


    “哪裏哪裏,真是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了,我就先告辭了。”


    “張叔,不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再走嗎?”


    “不了不了,我還得趕緊處理一些手頭上的緊急事務。”


    王大夫就像一陣風一樣來去匆匆,既沒有喝一口水,也沒有收下一毛錢。


    楊珍珍的心裏又不禁湧起了深深的感觸:這個世界上,還是有許多好心人的存在啊。


    她一轉過頭,就看到了趙鳳那充滿好奇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你和傅叔到底是不是……”


    “真的沒什麽特別的關係啦,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請不要亂猜。”


    楊珍珍連忙澄清道。


    趙鳳心中暗自嘀咕著:你說沒關係我就真的相信了嗎?


    我才不信呢。


    周家。


    陳少芬神秘兮兮地湊近陳氏,壓低了嗓音,在她的耳邊悄聲講述著自己剛才偶然目睹的那一幕情景。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和嫉妒,仿佛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秘密。


    “那個姓傅的,就是傅博文,背了一大簍子的東西從山上下來,那簍子裏鼓鼓囊囊的,肯定裝了不少好貨。你想想啊,傅博文可是出了名的打獵高手,箭法如神,連最難抓的野豬和鹿都能手到擒來!這次他送來的,估計全是上等的肉,說不定還有稀罕的野味呢。”


    “有好東西又怎樣?難不成你還敢進她院子去搶嗎?”


    陳氏冷笑了一聲,眼角微微挑起,帶著一絲不屑和嘲諷。


    她緩緩轉過頭,斜著眼睛瞪了陳少芬一眼,眼神裏透出警告的意味。


    “你別在那裏瞎琢磨了,楊珍珍可不是好惹的主兒,更別提那是她的地盤,我們可動不得半分。”


    她的聲音稍稍放低了一些,似乎怕被旁人聽見。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也不是沒想過占點便宜,但你別忘了,我可是發過毒誓的,如果誰敢踏進楊珍珍的院子一步,這輩子就會斷子絕孫、不得好死。這種詛咒,換誰都得掂量掂量後果。別說是我,就連你們也是一樣,這事兒沒人能幹得出來。”


    聽了陳氏的話,陳少芬臉色微微一變,嘴上雖沒有再多說什麽,可心裏卻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她感到無比的不甘心:為了這事,自己辛辛苦苦幫楊珍珍澆了整整兩天的地,每天累得腰酸背痛,結果倒好,啥好處都沒撈著,最後還鬧了個不歡而散,徹底撕破了臉皮。


    這樣一來,以後再想找理由接近楊珍珍都難了。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暗自咬牙,攥緊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衝進楊珍珍的院子搜刮一番。


    然而終究是忌憚那一紙毒誓,腳像生了根似的,怎麽也不敢邁出一步。


    陳少芬咽了口唾沫,猶豫片刻後再次開口:“娘,可問題是,楊珍珍跟傅博文關係這麽密切,這傳出去算怎麽迴事啊?她畢竟還是咱們周家的人,老二的名聲怎麽辦……這件事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咱們周家的臉往哪兒擱?”


    “那又如何?”


    陳氏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揮手打斷了陳少芬的絮叨,“斷親書已經寫了,從此以後,她跟我們家再無瓜葛,不就跟休了她一樣?隻要她不再掛著周家的姓氏,愛做什麽便做什麽,管我們什麽事?老二的名聲反倒因此清白許多,還能少背一口黑鍋,不是更好?”


    她的語氣強硬,字字篤定,顯然對於這個決定沒有任何動搖。


    “可是,那個傅博文……”陳少芬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突如其來的怒喝打斷了思路。


    “你們兩個又在嘀咕什麽?”


    婆媳倆正小聲議論的時候,卻沒注意到身後的門簾掀開了一條縫隙,周老頭拄著拐杖站在那裏,滿臉陰沉。


    他皺著眉頭盯著兩人,目光淩厲得像刀子一般,隨後猛吼了一嗓子,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聽到父親的聲音,陳氏立刻噤若寒蟬,臉上堆滿了笑容討好,而陳少芬則更加狼狽,低下頭連連退了幾步,不敢直視老爺子。


    見二人灰溜溜地各自散開,周老頭哼了一聲,用力跺了跺拐杖,重新消失在房門後。


    空氣中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隱約的喘息聲與心跳聲迴蕩。


    ……


    後腦勺受傷的緣故,楊珍珍隻能側著身子睡覺,每晚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傷口依舊隱隱作痛,稍微碰一下就傳來刺骨的疼痛感,令人倍感折磨。


    昨晚,情況似乎變得更加糟糕。


    她又一次陷入了持續一整夜的噩夢之中,腦海裏的畫麵混亂而血腥,各種驚悚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令她渾身冷汗淋漓。


    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時,疲倦至極的楊珍珍仍未能擺脫昏沉的狀態,直至中午才勉強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醒來後的第一感覺,便是頭暈目眩、四肢無力。


    身體如同灌了鉛般沉重,連抬起手臂都覺得困難萬分。


    用手背試了一下額頭的溫度,果然燙得嚇人——高燒早已悄然侵襲了她的身體。


    她虛弱地閉上眼睛,意識逐漸模糊,迷迷糊糊中再度陷入了淺眠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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