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你如果有本事就永遠別迴來了!”


    許婆子太惡狠狠地說完這番話,聲音裏充滿了不屑。


    “行。”


    許涵霜幹脆利落地迴答了一句,然後毫不停留地轉身離去。


    見狀,許母慌忙從屋內追了出來,急切地喊道:“涵霜,你快迴來!你現在打算去哪裏?”


    “我去村子裏告訴所有人,說是我奶奶因為嫌貧愛富而將幼年的我拋棄在外。後來又因某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對我發脾氣。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她又假裝寬容慈祥把我重新接納迴家。然而如今依舊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


    許涵霜的聲音越來越響亮。


    聽到這話,許婆子太頓時臉色大變,急忙大吼一聲:“死丫頭,趕緊給我迴來!”


    聽了許涵霜的這些話,許婆子太怎麽可能讓她走?


    老婆子的眼神裏滿是驚恐和不安,生怕這個家裏的秘密就此暴露在村裏人的眼前。


    雖然村裏的人隻知道當時抱錯了孩子這麽簡單的一個誤會,可是隻有他們這一家人心裏清楚,其中隱藏著更多不堪的秘密,如果讓許涵霜這樣說話不分場合的女兒走出家門四處亂講,許家的臉麵還往哪裏放?


    許涵霜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是在嘲笑麵前的老婆子,“這可是你自己親口叫我迴來的。”


    語氣中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許婆子太看著眼前的場景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迴應:……


    原本應該是聽從長輩安排的晚輩此刻居然變得如此桀驁不馴,仿佛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這樣一個素來以尊老著稱的傳統家庭裏竟然出現了一個敢於直接反抗長輩權威的後代!


    吃完飯後,心情大好的許涵霜再也不想理睬這家人的任何事情,直接站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許母瞥見平日裏總是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老婆子居然因為躲避一隻掉落的鞋子而顯得狼狽不堪的樣子,頓時感到心中湧起一陣難以名狀的快樂感,幾乎是快要抑製不住嘴角的笑容了,但又不敢表現得太過分明顯以免引來麻煩。


    那種憋笑到快要窒息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終於找到了一個借口,“我……我去瞧瞧咱們家涵霜,就怕她心裏想不開。”


    然後匆匆追上了女兒的腳步也跟著進了房門內。


    當看到許涵霜正舒服地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唉呀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啊,跟你說了多少迴了要學會低調做人不要那麽張揚呢?可你就是聽不進去!”


    對此,許涵霜淡淡迴應道:“其實我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很謙虛了哦。”


    聽著這樣的話語,作為母親的許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的確,在今天這場合下許涵霜真的已經算得上相當忍耐了,要不然恐怕連碗盤都能被打翻了,甚至有可能直接將手邊的一切東西都扔向桌子發泄不滿。


    如果問家裏其他人是否生氣的話?


    當然會啊!


    隻不過麵對現實情況卻也沒有太多可以改變的方法。


    畢竟自己養育多年的女兒如今不僅口齒伶俐而且身體強壯有力,誰又有能力與之抗衡呢?


    相比之下,倒是二房三房的那些親戚們時常抱怨著要求許夫人好好管教一下自家這位任性妄為的小女孩兒。


    許氏低頭應答,“那孩子又不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性子跟我不同,我又能怎麽樣呢?畢竟我不是她的親生母親,隻能盡力而為,但很多事情並不是我能掌控的。”


    “連娘都管不了她,我能有什麽辦法?”


    許氏無奈地補充道,“有時候我也覺得束手無策,畢竟長輩們都沒法管教,更別提我們這些晚輩了。”


    “你們喜歡乖乖女啊?那要不你們把她送迴傅家,然後把許大丫接迴來?”


    許氏反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


    她看著眾人說道:“如果你們有更好的辦法,不妨直說。我願意傾聽大家的意見。”


    一連串的問題下來,二房三房以及已出嫁但仍想插手娘家事務的姑子們都啞口無言。


    她們原本還想發表意見,但在許氏的話音落下後,都默默地退到一旁。


    楊珍珍以為趙鳳會提起許涵霜的事情。


    沒想到趙鳳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吃完飯就迴到了屋裏。


    這種態度讓楊珍珍有些疑惑。


    還是楊珍珍主動找到趙鳳,跟她商量金銀花賣來的錢該如何分配。


    周大全的藥還有剩餘,暫時不用再花錢。


    除去購買糧食和豆子所需的錢之外,還剩下了三十四文,每人能分到十七文。


    躺在床上,楊珍珍越想心裏越堵得慌。


    兩碗麵條就要了十六文,這相當於今天隻淨賺了一文錢。


    簡直白忙活了一整天。


    照這樣計算,家裏剩下的金銀花最多也就隻能賣出五六百文錢。


    買了點吃的,再添些油鹽醬醋,錢基本上就用光了。


    想要增加收入和節省開支看起來是不可能了,她隻能另尋其他賺錢門路。


    那個所謂的係統,究竟怎麽才能啟動起來呢?


    楊珍珍心中思索著,從枕頭下麵摸出一顆珠子。


    她左看右看仔細觀察,不甘心地拿出刀子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幾滴血上去。


    這一次,她奢侈地用了許多血液。


    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楊珍珍的心裏充滿了失望,最後在疲憊中沉沉睡去。


    夜裏她做了噩夢。


    夢見那個出了名吝嗇的老摳門許扒皮,天天讓她工作到半夜還不給她加薪水,還妄想著隻用五六百文錢來種幾百畝的田地。


    那種荒謬至極的要求,令她在夢裏痛苦得直打哆嗦。


    一瞬間,楊珍珍化身成一頭耕地的牛,在無盡的土地上辛勤勞作,而她的身後站著那高舉著鞭子、麵目猙獰的許扒皮,他不斷地揮動著手中的鞭子,仿佛要將她驅使到最後一絲力氣耗盡……


    猛然間,楊珍珍從夢中驚醒過來,瞪大眼睛盯著屋頂。


    此時天色已經亮了,一縷微弱的日光照進屋裏,讓原本陰冷的房間多了一絲溫暖。


    額頭上全都是因噩夢而出的冷汗,滴滴答答地順著臉頰滑下,浸濕了枕頭和衣襟。


    這汗水似乎不僅是因為夢中的勞累與恐懼,更多的是對於現實未來無望的一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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