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途冷笑一聲,徹底撕破了臉皮:“白嬌,你以為我怕你爹?!大不了魚死網破!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有宗親上京告禦狀!到時候,就憑你爹這些年做的那些醃臢事,濫用職權,貪汙軍餉……哼,白家會是什麽下場,你自己掂量掂量!”


    “你……你胡說!”白嬌色厲內荏,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王鴻途逼近一步,眼神陰鷙。


    “你我夫妻多年,佩兒也這麽大了,若不是你做得太過火,我豈會走到這一步?!”


    他緩和了語氣,放低了聲音:“嬌嬌,你冷靜些,現在迴頭,還來得及……”


    白嬌心亂如麻,她明白王鴻途說的是真的。


    這些年,她仗著父親的權勢,確實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


    如果王鴻途真的豁出去了,白家絕對討不了好。


    她咬了咬牙,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語氣軟了下來:“鴻途……我……我也是一時氣急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個護衛匆匆跑了進來,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稟報大人!府外……府外有災民求見!”


    王鴻途本就心煩意亂,聽到“災民”二字,更是火冒三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見不見!哪兒來的叫花子,也敢往郡守府門前湊?趕走趕走!以後再有這樣的,直接打發了就是!”


    “大人……這……”護衛麵露難色,吞吞吐吐道。


    “這災民說……他是從興安縣過來的,還說……還說興安縣有吃不完的糧食……”


    “興安縣?!”


    白嬌一聽這三個字,頓時跳了起來,尖利的指甲幾乎要戳到護衛的臉上。


    “你再說一遍!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敢提興安縣?!”


    她永遠也忘不了兒子王佩在興安縣所受的屈辱,那簡直是白家的奇恥大辱!


    護衛嚇得一哆嗦,連忙跪倒在地:“夫人息怒!小的……小的隻是奉命傳話……”


    “把人帶進來!”白嬌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到我麵前來胡說八道!”


    護衛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婦人被帶了進來。


    她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王鴻途連連叩頭:“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為草民做主啊!”


    王鴻途厭惡地皺了皺眉,他最討厭這些泥腿子身上的味道。


    他捂著鼻子,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麽話快說!本官可沒工夫聽你在這兒哭哭啼啼的!”


    那婦人抬起頭,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


    她急切地說道:“大人!草民是興安縣黃家村人士,名叫黃枝!草民要狀告那永安城的李農,他……他簡直不是人啊!”


    黃枝?


    王鴻途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確定自己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永安城。


    “你且慢!”


    他打斷了黃枝的話,厲聲問道:“你方才說,興安縣有吃不完的糧食?此話當真?!”


    黃枝見他終於問到了點子上,連忙磕頭如搗蒜:“千真萬確!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屬實!那李農,糾結了一幫流民,占了永安城外的山頭,逼迫我們這些良善百姓為他種田!他……他把所有的糧食都占為己有,誰要是敢說個不字,他就……他就動用私刑,打得人皮開肉綻啊!”


    她一邊說,一邊聲淚俱下,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王鴻途聽得直皺眉。


    他才不關心這些賤民的死活,他在乎的隻有糧食。


    “你說的這些,本官沒興趣聽。我隻問你,你說的吃不完的糧食,到底有多少?!”


    “多!多得很!”黃枝連忙說道。


    “大人,您是不知道,那永安城外,足足有幾千畝地啊!那些地,原本都是荒地。可自從被李農占了,就全都種上了糧食!那收成……嘖嘖,堆得跟小山一樣高!”


    “除了糧食,那李農還有吃不完的肉!頓頓都是大魚大肉,他自己吃得腦滿腸肥,卻連口湯都不給我們這些百姓喝!”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大人,草民敢以性命擔保,所言絕無半句虛假!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


    王鴻途還是有些不信。


    這年頭,連他這個郡守都吃不飽飯。


    一個被趕出城的家夥,能有吃不完的糧食和肉?


    “大人!您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永安城的百姓!”


    黃枝見他不信,急得直跺腳。


    “他們……他們都被李農洗腦了,天天高唿“李農萬歲”,簡直是……簡直是喪心病狂!”


    “李農萬歲?”


    一直沉默不語的王佩突然開口了,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


    “爹,這事兒聽著蹊蹺,孩兒正愁沒機會找那李農算賬呢!不如,咱們親自去一趟興安縣,看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大人,小的願意帶路!”黃枝見縫插針,連忙表忠心。


    “隻要大人能除了李農這個禍害,草民……草民願意留在郡守府,當牛做馬,報答大人的恩情!”


    王鴻途捋了捋胡須,思忖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他最近確實過得緊巴巴的,別說吃肉了,連飯都快吃不飽了。


    如果那黃枝說的是真的,那永安城的糧食和肉……


    “好!”王鴻途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來人!備馬!本官要親自去一趟興安縣!”


    他轉頭對護衛吩咐道:“把府裏的護衛都帶上,一半留守,一半隨本官出發!”


    與此同時,程峰等人出現在永安城外。


    黃滿倉站在城門口,眯著眼打量著來人。


    “來者何人?”他中氣十足地問道。


    程峰翻身下馬,拱手道:“原白虎軍程峰,奉命前來永安城!”


    黃滿倉一愣,隨即咧嘴笑了:“原來是程兄弟!快,快請進!”


    他從懷裏掏出一疊紙片,遞給程峰等人。


    “這是通行證,一人一張,都拿好了!進了城,可得守規矩!”


    程峰接過通行證,分發給眾人。


    一行人牽著馬,緩緩步入永安城。


    放眼望去,道路兩旁,乃至遠處的山坡上,盡是綠油油的稻田。


    “這……”一名軍士忍不住驚唿出聲,眼睛都直了。


    “乖乖,這得有多少糧食啊!”另一名軍士也喃喃自語,使勁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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