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婼身下的血,漸漸染紅了楚雲珩白色的錦袍。


    他劍眉緊蹙,打橫將她的身子抱起,轉身朝著下山的那條小徑疾步走去。


    走了幾步,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又退到楚雲璃的身邊,一雙眸子似笑非笑地盯著那個滿臉黑線的男人:


    “四皇弟果然忠君愛國,沒有同那些叛黨同流合汙,真乃天楚典範,值得表彰。”


    楚雲璃一臉尷尬:“多謝三皇兄誇獎,臣弟愧不敢當!”


    “好!那你戳在那裏做什麽,給秦皇的碧雲山站崗放哨麽?還不替孤頭前開路!”


    “去哪?”


    楚雲璃心裏本就憋了一肚子怨氣,悶悶出聲,沒什麽好氣兒。


    楚雲珩勾了勾唇:


    “自然是你的天楚大營!”


    “……是!”


    楚雲璃實在不明白楚雲珩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廝竟有膽子敢去天楚大營,就不怕他一聲令下,將他亂刃分屍麽?


    還是,他有足夠的底氣,埋伏了更多的天楚兵馬?


    看他底氣十足,定是後者!


    楚雲璃滿心怨懟,卻也不敢公然違抗太子的命令,隻得強忍著心中的不滿,領著追風、逐浪在前麵開道。


    堂堂天楚大將軍,這迴成了探路的先行官兒。


    楚雲珩抱著沐青婼,緊跟其後,宇文翼、蕭白羽等人分列兩旁,保護太子殿下的安危。其他那些,宇文翼帶來的兩千天楚將士,如一條長龍般,跟著主帥們緩緩下山。


    白芷和汀蘭跟在楚雲珩的身後,隨時保護她們的小姐。


    葉長風遠遠瞧見白芷,眼睛瞬間放光,像隻聞到骨頭的哈巴狗,小跑幾步來到白芷的近前。


    汀蘭本來和白芷並行,一看是葉長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緊走幾步把白芷甩下,以便他倆私聊。


    葉長風涎著臉,湊到白芷的身邊,蹭了蹭她的香肩,咧開嘴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小白,小白!這些天,想風哥哥沒?”


    啪!啪!


    自從今日得知楚雲珩欺騙自家小姐,白芷立刻想到,葉長風那個狗東西,肯定也是幫兇一份,她早就憋著勁想要抽他,沒想到他竟然巴巴的送上門來。


    尤其,那一臉猥瑣的模樣,令她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遂二話不說,扇了他兩記耳光泄憤。


    這下倒好,葉長風白淨的麵皮上,一邊一個小巧的巴掌印,白芷抽的比較有技巧,十分對稱。


    葉長風低頭啐了一口血沫子,雙手托著漸漸腫脹如豬頭的臉頰,依舊嬉皮笑臉:


    “打是親,罵是愛,看來,你想風哥哥想得緊呐!”


    “我呸!”


    白芷氣得渾身發抖,眼中滿是氣惱和憤慨,指著葉長風的鼻子,破口大罵:


    “葉長風,你怎麽不去死,還有臉敢來見我! 你和你的主子,沒一個好東西!都是不擇手段、欺騙女人的卑鄙小人!”


    因為憤怒,白芷的胸脯劇烈起伏,唿唿直喘粗氣,看向葉長風的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葉長風盯著眼前那一起一伏的**,好長時間沒有觸到那手感,急得百爪心撓,可他也不敢這會去招惹白芷,隻得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爪子,按壓下那份手欠。


    為了討好白芷,他豁出去了他的主子,小聲附和:


    “小白,你真是罵的好!我呸!我葉長風最看不上的,就是欺騙女人感情的賤男!我和你說,我這一天天的,真是受夠了!誰讓咱吃著人家的飯,就得看人家的臉色,聽命於人家!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白芷的氣兒稍微順暢了一些,翻了一眼葉長風:


    “你說的可是真的?”


    葉長風咬牙切齒,對天發誓:


    “小白,你可要信風哥哥!舉頭三尺有神明,我葉長風對天發誓,一切都是主子授意,我心不甘,情不願!奈何懾於主子的淫威,不得不從!但我絕對沒有做半點對不起小白的事情 ,否則,讓我車軋,馬踩,水淹,火燒……”


    “行了,行了,又是這套,少來!”


    白芷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快速追上汀蘭。


    葉長風一看,長出了一口氣,微微撇了撇嘴:


    “女人,胸大無腦,甚是好騙!”


    啪!


    有人一腳踹到葉長風的臀部,將他踢出一溜跟頭!


    “哎呦!誰!哪個狗東西,竟敢背後傷你家葉公子!”


    葉長風惱恨至極,急忙穩住身形,迴頭一看,氣不打一處來。


    踢他的人,正是顧蘭舟。


    隻見他的臉陰雲密布,一雙眸子冷的都要滴下水來:


    “葉長風,你這個沒有出息的家夥,為了討好女人,竟敢背後詆毀殿下,我打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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