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婼一看,慕容霖竟然這麽快就追來了,心頭一沉。


    看來,今日她和藍硯想要全身而退,怕是難上加難。


    隻不過,嘴上依舊氣死人不償命:


    “秦皇,剛剛分別,你怎麽就急著追來了?莫非,還想再感受一下麽?”


    慕容霖忍不住掩住口鼻,打了一個噴嚏。


    他裹緊了大氅,盯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女人,想到方才自己狼狽至極的模樣,恨得牙根癢癢。


    若不是他的近身死士孤行,收到一封飛刀傳書上寫秦皇有難,這才敢闖進帳中,給他拔掉穴位上的銀針,他不知道還要光溜的受凍多久。


    挨凍是小,丟人是大,若是讓楚雲瑾他們看見,或者是其他的西秦將士們看見,他不得一頭撞地死。


    沐青婼,你這個死女人!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抓住她也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非要扒光她的衣服示眾不可!


    至於是誰那般好心,飛刀傳書,他也無暇再去盤問。


    “辰王妃,你以為灌了孤幾杯酒,就能從孤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麽?”


    “啪”地一聲,慕容霖將手中的鐵扇打開,盯著藍硯,眸中怒氣更盛:


    “楚王,孤好意將你從險境中帶離,這幾日給你治傷,好吃好喝好招待,你想走,怎麽也不和孤打聲招唿,是不是於禮不合呢?”


    藍硯冷哼一聲:


    “秦皇,你救我又有何目的,你心中知道。你留我一命,無非是想要掣肘一些想殺我的人,我活著,便是對他們最大的威脅!”


    楚雲瑾和楚雲玨對望一眼,他們與慕容霖也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慕容霖瞞著他們私藏藍硯,他們本不知曉,幸而方才收到一張字條,他們才尾隨著沐青婼來到後山。


    不過,他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單獨對抗楚雲璃,隻得依附於秦皇,所以,隻能忍下這口氣,默不作聲。


    慕容霖自是不用顧慮他們的感受,於他而言,誰聽話,他便扶植誰作天楚的帝王,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傀儡,若是傀儡不聽話,那就一拍兩散。


    “辰王妃,楚王,隻要你們乖乖的束手就擒,孤保證,不會傷你們半根毫毛!若是負隅頑抗,刀劍是不長眼睛滴!”


    “好,秦皇這般熱情邀約,我們似乎無法拒絕!”


    沐青婼嘴上說著,眼角餘光悄悄掃視四周,尋找可能突圍的路徑,心中暗自盤算著應對之策。


    這山林雖開闊,但樹木繁茂,若能巧妙利用地形,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慕容霖哈哈大笑:“既是如此,那便請吧!”


    他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姿勢,可他身後的死士已經抄起繩索,準備上前綁人!


    沐青婼抿唇一笑,那笑容猶如寒夜綻放的紅梅,冷豔迷人,一時晃了在場所有男子的眼:


    “秦皇的待客之道好生特別,那小女子這廂還禮了!”


    話音未畢,她眼神一凜,於電光石火之間,幾根毒針疾射麵出,直取慕容霖和兩位天楚皇子!


    慕容霖揮扇撥打,楚雲瑾和楚雲玨皆是閃身避過。


    沐青婼瞅準這稍縱即逝的混亂時間,轉身衝藍硯一聲低喝:


    “走!”


    藍硯心領神會,如脫韁之野馬,往密林深處衝去!


    身後的慕容霖惱羞成怒,厲聲唿喝:


    “給孤追,別讓他們跑了!”


    沐青婼和藍硯並肩飛馳,腳下的枯枝敗葉被他們踩得“嘎吱”作響,


    他們緊緊盯著不遠處那片愈發近切的墨綠,心中隻有一個信念:


    衝進密林,就有生機!


    而身後的追兵,如一片黑色的浪潮洶湧撲來,誓要將前方那兩個奔跑的身影吞噬。


    眼看他們就要跑到密林邊,隻要踏入那片幽深之地,憑借著錯綜複雜的地形、茂密的植被,慕容霖他們再想抓人,難如登天。


    可是,就在這時,密林處忽然湧出一支隊伍,為首者竟是天楚侍衛統領崔楮,他的身後跟著三百侍衛!


    崔楮一雙眸子,直直鎖定藍硯與沐青婼,眼中沒有絲毫溫度。


    沐青婼隻覺得心頭一涼,腳步瞬間頓住,一陣絕望湧上心頭:


    完了!看來今天,插翅難飛!


    思及至此,她迅速從腰間掏出一枚信號彈,直直拋向上空,召喚留在碧雲山腳下的魅宮死士。


    但她心中明白,形勢急轉直下,陷入絕境!


    憑著她此次帶來的百餘名死士,對抗這麽多的人,怕是萬難取勝!


    可是,藍硯貴為楚王,身上背負血海深仇,若今日戰死,前太子的冤案,今世無法昭雪。她父親沐綏之,也永遠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老太監!


    沐青婼的嘴唇微微顫抖,手中的長劍下意識地握緊。


    她不明白,怎麽這些人,似是商量好一般,都趕在此刻同時出現,對她和藍硯圍追堵截。


    莫非,有人在暗中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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