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大將軍安伯彥毒發身亡,宛如一記驚雷,在天楚的荊都城炸開。


    街頭巷尾議論紛紛,朝廷之中,更是陷入一片混亂。


    安皇後聞聽兄長死訊,悲痛欲絕,幾近昏厥。


    清醒過後,她立刻來到興慶殿,找楚天闊興師問罪。


    為了給楚天闊施壓,她帶著兒子楚雲璃,並聯合站隊安氏的朝內大員三十餘人等,一同前來。


    眾人一踏入興慶殿,未等楚天闊開口,安皇後先發製人:


    “陛下,如今證據確鑿,楚雲瑾那逆子竟敢毒害護國大將軍,陛下定要嚴懲不貸,為本宮那無辜亡死的兄長,討迴公道!”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一貫的溫婉消失殆盡,散發著淩厲的氣場。


    她那三十餘名黨羽,紛紛下跪,彈劾楚雲瑾,言辭犀利,句句指向其罪大惡極,要求楚天闊應鐵麵無私,速將將楚雲瑾定罪,以正國法。


    “請陛下降罪大皇子楚雲瑾,還安將軍一個公道!”


    那震耳欲聾的唿喝聲,在大殿內迴蕩,嗡嗡作響,似要將這宮殿的穹頂都掀翻。


    望著地上跪倒的黑壓壓一片,楚天闊大手緊緊扣住龍椅邊緣,濃眉緊鎖。


    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心中暗自思忖:原來,安氏一黨的勢力,比他想象中還要強大。


    沉默許久,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一臉沉重:


    “卿等所奏,朕亦知曉。安將軍之死,朕痛心疾首,天楚猶如失了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之梁。朕亦明白,卿等此刻的悲痛與憤怒。然,雖然有證據指向楚雲瑾,但經朕命刑部一番詳查獲知,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說著,他朝著身邊內監吩咐:


    “傳刑部侍郎季天祥上殿!”


    不多時,季天祥奉皇帝口諭,上得殿來。


    他先是恭敬地朝著楚天闊行了大禮:


    “微臣季天祥,參見陛下!”


    而後又朝著安皇後欠身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楚天闊微微抬手,示意季天祥起身,目光灼灼:


    “季愛卿,護國大將軍安伯彥遭人毒害身亡一事,朕這幾日命你一直詳查。你便將你所查出的結果,說予眾卿家聽聽罷!記住,不得有半點隱瞞!”


    “是!陛下!”


    季天祥趕忙再次躬身,清了清嗓子,麵對安皇後和朝臣,一臉正色:


    “諸位大人,經微臣這幾日仔細查探,這安將軍被害一案,實乃另有隱情。那毒害安將軍的元兇,並非是安王殿下,而是他身邊的護衛總管杜成一人所為!”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安皇後臉色唰地一變,厲聲道:


    “那杜成隻是一個狗使的奴才,他有天大的膽子,敢謀害一國的將軍?笑話!季大人,你若是敢徇私舞弊,本宮可不饒你!”


    季天祥不卑不亢,朝著安皇後再度行禮:


    “皇後娘娘息怒,微臣斷不敢有絲毫徇私舞弊之舉,所言句句屬實,皆有據可證。那杜成嚴刑之下,已然招供。原來,他與安將軍曾有私恨。他的父親杜威原本是安將軍手下的一名副將,因一次行軍時,衝撞了安將軍,被貶之後抑鬱成疾,撒手人寰。遂這杜成便心生怨恨,才會私下買通大將軍的近身侍衛丁引,毒害大將軍!”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掏出一本冊子,呈了上去:


    “這是杜成的供詞,還請陛下娘娘過目!”


    楚天闊看罷,又命內監遞給安皇後。


    安皇後隻瞥了一眼,“啪”的一聲,將那供詞拋落於地,眼中滿是不屑與憤怒:


    “哼!這供詞能作得什麽數?誰知道是不是屈打成招,或是有人蓄意偽造!就算是真,那杜成是楚雲瑾的心腹,自然為了維護主子,舍了自己。依本宮看,這背後定是那逆子在暗中操縱,如今事發,便想推出個奴才來頂罪,撇清自己,混淆視聽,真是可惡!”


    安皇後越說越氣,胸脯劇烈起伏:


    “陛下,此事關乎兄長的冤死,關乎朝廷的公正,不能因為楚雲瑾是您的皇子,便對他有所縱容,更不能這般敷衍過去!”


    她那些黨羽,再次跪倒齊唿:


    “還請陛下詳查,莫要讓真兇逍遙法外!”


    楚天闊眸子微微眯起,不發一言,讓人捉摸不透他此刻心中究竟作何打算。


    整個大殿的氣氛,再度變得緊張壓抑。


    就在這時,有人在殿外朗聲道:


    “陛下,臣沐時安,有本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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