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膽子稍微大一點的宮女,急忙跪倒在地,顫抖著說道:


    “陛、陛下,奴婢們原本陪著公主在湖邊放紙鳶,可、可辰王妃突然來到湖邊,和公主聊得很是投機,公主、公主邀請辰王妃與她一起放紙鳶。卻不知為何,辰王妃將紙鳶遞給公主的時候,突然鬆開了手中的線軸,紙鳶上了天,公主急欲抓住線軸,卻、卻不小心掉進了湖裏!”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沐青婼的身上。


    此時的沐青婼,如同一朵被雨水打濕的嬌花,原本華美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幾縷發絲濕漉漉地貼在她那白皙的脖頸上,微顫的睫毛上掛著細小的水珠,盡管看上去有些狼狽,卻又透著一絲楚楚可憐。


    在場男人們的視線,紛紛被眼前這誘惑的美人所吸引,有的目光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驚豔;有的眼神中,帶有一絲猥瑣和貪婪。


    楚雲璃不禁喉結滾動了幾下。


    他突然便想起,那一次他命追風,將沐青婼劫到瑞王府暗室中的情景,身子陡然繃緊


    不過,在看到楚雲琬一臉慘白的模樣後,眸間隱隱劃過一抹疼惜,他雖然混賬,但對自己的親妹妹還是有幾分真心憐愛的。


    唯有楚雲珩,看著周圍的男人們,對自己的小嬌妻行集體注目禮,頓覺不爽。


    他上前一步,走近沐青婼,將自己的外袍脫下,動作輕柔又帶著一絲不容拒絕,將沐青婼濕漉漉的身子,裹了個嚴嚴實實。


    那外袍帶著他的體溫,淡淡的龍涎香瞬間將她籠罩其中,莫名的,她的心中,浮起一絲微妙的波瀾。


    這個男人!


    這時,楚天闊聽那名宮女說完,一雙威嚴的眼眸,帶著審視與探究,沉甸甸地落在沐青婼的身上:


    “辰王妃,那宮女所言,可是事實?”


    這位天楚皇帝,素來心思深沉,殺伐決斷。


    此刻,他的問話,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令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凝重了幾分。


    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聚集在沐青婼的身上。


    沐青婼麵無半點懼色,盈盈一禮:


    “迴稟陛下,那宮人所言,句句屬實。”


    一語激起千層浪,人們頓時議論紛紛。


    皇後安錦嫿一張臉突然變了顏色,她用手點指著沐青婼,聲音帶著幾分尖銳:


    “好你個辰王妃,你是在戲耍公主,還是有意要害她?誰人不知雲琬公主患有心疾之症,受不得半點刺激!無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這樣的舉動,都會害死她!”


    果不其然,原本剛蘇醒過來的楚雲琬,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也泛起了青紫之色。


    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胸口,身體也微微蜷縮起來。


    安錦嫿大驚:“琬兒,你,你怎麽了?”


    楚雲琬一隻纖弱的小手,緊緊地攥住安皇後的衣衫,痛苦地喚著:“母後,琬兒、琬兒心口好痛!”在劇烈的痛楚中,這位嬌弱的公主,再次暈了過去。


    人群中又是一陣騷亂。


    安皇後心疼得眼淚淌了下來,她緊緊摟住女兒:“琬兒不怕,禦醫就快來了!”


    不多時,兩名禦醫背著藥箱匆匆趕至,幾名宮女將楚雲琬的身子,從安皇後手中接過,輕輕地放到軟床之上。


    禦醫為她診完脈之後,連忙撬開她的嘴巴,為她服下一粒丹藥。


    緊接著,又按壓她的人中,眼見著她的意識幽幽醒轉,從昏迷變成昏睡,丙名禦醫這才擦擦額上的冷汗,起身叩拜帝後:


    “啟稟陛下、皇後娘娘,公主眼下暫且無礙。她原本嗆了幾口水,幸得將水排出的及時。這會心疾發作,是因為受到驚嚇所致。臣等已為她服下速效藥,待過一會下去再開個方子,給公主按時服用……”


    “下去吧!”楚天闊衝他們擺了擺手,禦醫識趣的閉嘴退下。


    安皇後連忙吩咐宮人,先將公主抬迴她的玉琬宮靜養。


    待公主被抬下去之後,安皇後一雙淩厲的眸子,再次射向沐青婼:


    “辰王妃,這麽說,你便是認罪了?說!你究竟有何企圖?”


    沐青婼不卑不有亢:


    “皇後娘娘息怒,兒臣絕無半點戲耍或加害公主之心。方才琬兒公主欲要再行試放紙鳶,正要將線軸交予公主時,突遭歹人暗器偷襲。兒臣為躲避暗器,不慎鬆開了線軸,紙鳶脫了束縛飛去,公主心急追趕,這才不慎滑落湖中。兒臣見此情形,趕忙跳入湖出施救。蒼天見以憐,公主已無大礙!”


    安錦嫿一聲冷哼:


    “這皇宮大內,三尺禁地,怎會有人暗襲於你?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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