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大怒,命人連夜赴辰王府,宣召沐青婼和楚雲珩進宮麵君。


    二人接旨後,不敢有絲毫耽擱,匆忙趕往榮華殿。


    此刻,沐時安跪倒於地,楚雲璃站列一旁。


    楚天闊端坐在龍椅之上,麵色陰沉,目光如刀般,掃向下方的沐青婼,開門見山:


    “辰王妃,你可知罪!”


    沐青婼雙膝跪地,一臉鎮定:


    “父皇,不知兒臣身犯何罪,法犯哪條?”


    楚雲璃一聲冷笑:


    “三皇嫂,你何必在此明知故問?你推薦的藍硯,他竟與江湖組織幽冥閣來往甚密,你不知道麽?”


    沐青婼沒理楚雲璃,而是坦然地望向楚天闊:


    “陛下,兒臣真的不知!兒臣隻知藍硯醫術高明,憐憫琬兒受疾病折磨之苦,遂向您和母後推薦於他。”


    楚天闊眉頭微蹙:


    ”你對那藍硯的身份背景,無從知曉,就敢推薦入宮麽?”


    沐青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沐時安,銀牙一咬:


    “父皇,兒臣之所以舉薦藍硯,那也是因為父親與他相熟。兒臣對他信任,才敢如此。若是您想知道藍硯的身份背景,還當去問兒臣的父親,畢竟兒臣自幼養在深閨,對江湖之事,並不了解。”


    沐時安原本並無太多擔憂,他自問從未做過,心中坦蕩。且他身為兩朝元老,當朝丞相,又是兩位皇子的嶽父,莫須有的罪名,一查便清。


    可是,沐青婼的這番話,令他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呆立當場。


    他瞪大雙眼,滿是震驚地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嘴唇微微顫抖,好半天才艱難地吐出話來:


    “婼兒,你……你怎能如此血口噴人?為父何時與那藍硯有過深交?在這之前,我甚至未曾見過他!你……你到底是受何人蠱惑,要來冤枉你的父親!”


    沐青婼亦是一臉無辜,怯生生地望著沐時安,身子微微顫抖:


    “父親,婼兒是不是,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沐時安一張老臉頓時變了顏色,用手點指著沐青婼:


    “你這丫頭,中邪了不成?在這裏胡言亂語,還是,你是有意為之?”


    沐青婼一雙霧蒙蒙的大眼中,隱隱泛出水光,她那看似柔弱無助的模樣,仿佛真的隻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女子:


    “父、父親,婼兒隻是據實向父皇稟報,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並、並不知道,什……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沐青婼越是這般楚楚可憐,一臉懼意,卻是不動聲色地將沐時安推向了絕境。


    沐時安百口莫辯,可是多年的官場生涯,又讓他死命扼製自己想要上前撕碎沐青婼的衝動。


    他朝著楚天闊跪爬兩步,額上青筋暴起,老淚縱橫:


    “陛下,切莫聽這個丫頭信口開河,她不知受何人蠱惑,滿口胡言,老臣對陛下、對天楚忠心耿耿,其心日月可鑒!”


    這時,楚天看了一眼沐青婼身側的楚雲珩:


    “雲珩,你對沐家的事,又知道多少?”


    楚雲珩微微躬身:


    “父皇,兒臣雖與沐家聯姻,但沐家之事兒臣知之甚少,兒臣謹記父皇之命,絕不與朝內重臣私相授受,結黨營私,此乃朝堂大忌。兒臣時刻銘記於心,恪守本分,為父皇、為天楚江山社稷殫精竭慮,兒臣……”


    “行了行了!”


    見楚雲珩在那搖頭晃腦,大表忠心,楚天闊一臉不耐,出言打斷。


    楚雲珩倏地閉嘴,微微垂下了頭。


    沐青婼勾了勾唇:楚雲珩這個狗東西!既把楚天闊膩歪的夠嗆,又輕飄飄地撇清了自己。


    這時,楚天闊一雙眸子,似信非信,再次盯著沐青婼,眼神猶如兩把利刃,語氣威壓:


    “辰王妃,你口口聲聲說,你父親與藍硯相熟,有何證據?若是你受他人蠱惑,有半句虛言,朕絕不輕饒!”


    沐青婼又是一副膽顫心驚的模樣:


    ”父、父皇,兒臣,兒臣萬不敢有半句虛言。那藍硯的確與父親相熟,府內有些人是知道的,不信,您可以找上幾個人來,問問便知!”


    “沐青婼,你!你!你今天瘋了不成?你這般顛倒黑白,信口捏造,是想要害死你的父親,害了整個沐府麽?”


    沐時安氣得渾身顫抖,那雙眼睛突然陰冷如刀,恨不得在沐青婼的身上戳個窟窿。


    此刻的他,盯著沐青婼那張酷似她娘親的臉,突然間,似是想明白了什麽。


    他狠狠壓下心中的恨意,轉身叩頭:


    “陛下,清者自清,老臣自問無罪。但眼下確有一些不利的證據,皆證實老臣與幽冥閣有染,那便請陛下降旨,先將老臣關押刑部,詳細調查!若真的證據確鑿,老臣必會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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