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沐青婼在多重威懾下,終究還是心有顧忌,退出了戰場。


    因為,她知道照這樣打下去,一會萬箭齊發,她也許不會死,可是藍硯便會被射成刺蝟。


    自己似乎是個不祥之人,藍硯隻要沾上她,不是受傷,便是有性命之憂。


    上一次為了幫她,中了冷夜初的詭計,現在身上的寒毒未解,縱使有紫蘇化毒丹,也撐不了多久。


    而且,她們二人中毒多日,就算有解藥,也無法完全清除毒素。


    沒有靈虛草,她和藍硯照樣無法活命。


    她還有很多心願未了,可不想就這般輕易死去。


    楚雲珩倒真是隻狡猾的狐狸,一眼看出她甚是惜命!


    不過,無論如何,她今日定要讓藍硯平安離開辰王府!


    想罷,她抬眸望向楚雲珩,冷冷一笑:


    “殿下在攻心術上,倒甚有一套!今夜之事,因我而起,藍硯實乃為我所累,若你要怪罪,便都怪在我一人身上好了。你隻要放他走,我便好好地做你的辰王妃,絕不失言!”


    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顯然情緒有些激動。


    剛剛在戰場上一番拚殺,精心梳好的新娘發髻有些淩亂,幾縷碎發貼在臉頰上,平添幾分倔強的模樣,令楚雲珩眉心微動。


    很好!一抹笑意再度浮上嘴角。


    婼,這名字取得好啊,不順從之意。他楚雲珩對於順從的女人,向來極度反感。


    他骨子裏流淌著不羈的血液,偏偏喜歡征服那些不聽話的強種。


    沐青婼?模樣麽,長在他的審美裏;性情麽,有股子潑辣味。


    而且,既然他的身體對她有誠實的反應,那他也不想委屈自己。


    何談喜歡與否?娶迴來的不就是為了睡麽?


    況且,還是這麽有趣的女人!


    至於那個藍硯,楚雲珩心中一聲冷哼,還沒有到徹底收拾他的時候。


    瞧這陣仗,要是殺了那個青梅竹馬,她還豈能心甘情願地順從?


    真正的好戲,還未曾上演。藍硯!本王怎能讓你這麽快便謝幕?


    想罷,他大手一擺,示意葉長風他們停止打鬥。隨即,側目望向沐青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看來,還是本王親選的王妃,知情識趣,懂得取舍!本王可以放了藍硯,不過,他若是不走,本王也隻能痛下殺手!”


    此時,藍硯也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雖然身上多處負傷,但都是一些皮外傷。


    不過,長久的打鬥,催動了體內的寒毒,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雙眸卻是死死地盯著楚雲珩,眼中的怒火幾欲噴薄而出:


    “楚雲珩,有什麽不滿,你衝著我來,何必逼迫一個弱女子!”


    楚雲珩一聲冷哼,並不答話,目光淡淡掃了一眼沐青婼。


    沐青婼豈能眼睜睜看著藍硯因她而死,快步走到藍硯的身邊,語帶急切:


    “藍硯,聽我一言,你先趕緊離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若是這般,咱們兩人,都不會有好結果!”


    藍硯一咬牙,他知道,如果今日他離開辰王府,等待沐青婼的會是什麽。


    他藍硯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讓婼婼失身於楚雲珩,想罷,他一臉絕然:


    “婼婼,如果是為了靈虛草,相信我,一定會有辦法弄到手!哪怕沒有靈虛草,以我的醫術,定會保我們一年半載無虞!日後再想其他辦法。你又何必將自己的後半生搭進去!今日,藍硯就算是死,也決不會舍你而去!”


    “糊塗!”


    沐青婼真有些生氣:“藍硯,你素來沉穩,怎麽今日這般執拗!你若不走,你會死,我也會死!我還有很多未竟的事要做,就算是死,也要完成心願以後再死!”


    “可是,婼婼,我……”


    藍硯的眸中,忽然間,劃過一抹難言的苦楚。


    他又怎能說出,他愛沐青婼,愛得勝過性命!他怎會將自己深愛的女人,獨自扔在虎穴之中!


    這些年,他把這份愛埋在心裏。


    每一次,隻要她有危難之時,他必出手。隻因為,她的一舉一動,都牽係著他的心。


    別人喚他忠犬又如何?他隻想守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他從未吐露過心意,因為他知道沐青婼一心想著要查明她父親疑案的真相,他不想因著兒女情長之事,擾亂她的心神,所以,這份愛,他隻能埋在心底。


    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早晚有一天,她會明白他對她的愛!


    可是,沒想到,僅僅是他受傷昏迷這一月,她竟然被迫嫁給了楚雲珩!


    對於楚雲珩,不知道為何,他總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敵意,那張如妖孽般俊美的麵容,他依稀覺得,似乎在某一個玄色的夢裏出現過,但,又似乎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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