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海灘上,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蕭墨姝卷起褲腿,感受著海浪的拍打,閉上眼睛聆聽海風在耳邊唿嘯,李斯年在一旁護著她不被海浪打倒。


    “李搖晴,我們得孩子就叫搖晴。”蕭墨姝眼中萬千星辰,她看向李斯年對他說:“可以嗎?”


    李斯年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聲音微微顫抖“好……”


    蕭墨姝依偎在李斯年懷裏,頭靠著胸腔,有力輕快的震動讓她心安。


    孤月共潮生,李斯年催促道得離開了,蕭墨姝不舍,坐木樁做的椅以上遲遲不肯離開,這樣好的景色今後還能看到嗎?


    又看了半個時辰,不得不迴府,李斯年攙扶著蕭墨姝起身,給她揉著坐的酸疼的腰。


    或許是賞月想太多,蕭墨姝落下一滴淚,李斯年驚了,從遇到她的那天她從來都沒有在他麵前哭過,或者說她根本不會哭。


    如今落淚屬實是把李斯年嚇到了。


    他手足無措,輕拍著蕭墨姝的背,問道:“怎麽了?”


    蕭墨姝聲音帶著哭腔:“我就覺得我怎麽這麽沒用,經不得一點考驗……”


    “我不想離開你……”


    李斯年唿吸一滯,心口傳來陣陣疼痛,他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


    上元節一束光照進他的世界;蕭府初遇他真真看到了她的容貌,如若天仙下凡,自己一身魚腥羞的抬不起頭,她也不計較,拜他為師;相處過程中他那滿溢的愛意,觸碰的指尖,四周的花香,粗鄙的偽裝,她給予迴應,他覺得這麽好的人不可能會喜歡他。


    後來蕭墨姝嫁人,他發瘋似的讀書想要逃離這裏,皇天不負有心人,他考上成功離開,又聽聞蕭墨姝過的並不如意和蕭太守聯手擊垮她的婆家;蕭墨姝恢複單身,他用盡心機去遇見她,每天去山上等著她,為了能見她一麵,最終博得美人歡心,抱得美人歸,卻告訴他,她生下他們的孩子之後會死去。


    如果是這樣還不如最開始不要遇見,她在蕭府餘生一切安好,自己捕魚補貼家用。


    李斯年緊緊抱著蕭墨姝但沒壓著她的肚子,眼淚似斷了的串珠落下,本來隻是自己傷心感慨,結果李斯年哭地比她還兇。


    因為抽泣顫抖的身體一陣一陣李斯年哭地不能自拔,蕭墨姝有些自責自己說出這番話,這下換她拍李斯年的背。


    她輕輕拍著說道:“好了,好了,我會沒事的,我會和你陪著搖情一起長大,明年我們三個一起來看海。”


    李斯年不想讓蕭墨姝看到他哭的樣子,抱著她點點頭,蕭墨姝感受到了,笑道:“好了,小哭包,迴府吧。”


    李斯年放開她,背過去,清了清嗓子,用衣袖擦幹淚痕,牽起蕭墨姝的手,迴府。


    府上下人們看到老爺夫人感情又和好如初,老爺終於不會再因為心情不好到處挑剔了,恨不得放十裏條街慶祝。


    兩人重歸於好,小別勝新婚,開始膩膩歪歪。


    今天哎呀送你一根發簪,哎呀明天大庭廣眾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再後天哎呀給你繡個香囊,好不甜蜜。


    一個月後蕭墨姝突然病的臥床不起,李斯年嚇壞了,叫來了十幾個大夫來問診。


    這些大夫連連搖頭,都說沒有辦法,以夫人的身體怕是會早產,床上蕭墨姝聽著這些話,心想,還是到了這個時候。


    前些日子身體漸漸不適,她找來大夫問診,那大夫也是連連搖頭,說她撐不了多久,聽罷,蕭墨姝抓了一些金瓜子給大夫讓她替她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特別是李斯年。


    大夫富貴能淫的答應了。


    乘著還能活動多給李斯年留著快樂的日子,每日便比往常起來的早些,畫峨眉,塗胭脂,看著鏡子裏化完妝明豔動人的自己,蕭墨姝覺得有些可惜。


    終究是天妒紅顏,消香玉殞。


    李斯年問她:“為什麽突然塗上口脂?”


    她說道,寶寶每天夜裏動來動去,擾的她整夜不能眠,塗上胭脂口脂氣色能好些。


    李斯年吻上她塗著口脂的櫻桃唇,還舔了舔印在唇邊的唇印。


    “玫瑰味的。”香香的……


    此話一出,惹的蕭墨姝羞紅臉,“你真的好不要臉。”蕭墨姝往他胸口輕輕打。


    李斯年握住打他的手腕,“夫人如此美貌,相公有些把持不住。”


    ………………


    蕭墨姝扭頭不看他,臉更紅了。


    身邊打掃的下人,用手捂住眼睛,透過手指縫隙看自家老爺和夫人卿卿我我。


    “咳……”


    去蕭府拿東西的寒露輕咳一聲。


    “老爺夫人,請不要在大門口……有辱斯文。”寒露一本正經的說道。


    “哈哈哈……”兩人尷尬的笑。


    李斯年緊緊握著蕭墨姝的手,一時沒控製住力度,握的蕭墨姝有些疼,她皺了皺了眉,又笑道:“沒事的……”


    “可以把我扶起來嗎?肚子壓的我不唿吸不過來。”


    李斯年慢慢把蕭墨姝扶起來,在腰後方放了兩個枕頭,讓她舒服一點。


    蕭墨姝倒頭依偎在李斯年懷裏睡著,李斯年眼神示意寒露和這十幾個大夫下去。


    看著懷裏蒼白如紙,眉頭微皺,唇色淡淡,唿吸不均,他明白了蕭墨姝為何突然塗脂抹粉。


    “原來是這樣……”聲音如微風吹過,還沒完全睡著的蕭墨姝聽到了,心中浮出一句讚歎“不愧是我的阿鷺,真聰明。”


    再次醒來已是半夜,他們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李斯年靠在床欄上睡著了,一隻手還緊緊摟住她的肩膀。


    蕭墨姝恢複了些力氣,微微動了一下,奈何李斯年摟的太緊,她動不了,這一點點動靜使睡夢中還保持警戒狀態的李斯年立馬醒了過來。


    “怎麽了?”他問。


    蕭墨姝沒想到會把李斯年吵醒,正好口也有些渴便說道:“我想喝水。”


    “好。”李斯年鬆開手,起身給蕭墨姝倒水,不料一個姿勢保持太久,全身麻麻的,頭暈目眩,他撐著桌子緩了一會,才倒好水。


    蕭墨姝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杯水,遞給李斯年,“還想喝。”


    李斯年又過去倒了杯水,蕭墨姝似火燒的喉嚨恢複了濕潤。


    喝完水她躺下身側著身子,見李斯年不走還想保持那個姿勢睡覺,說道:“一起睡吧。”


    李斯年沒有拒絕她也沒有同意說:“你快休息吧。”


    蕭墨姝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不睡下來我就不睡。”


    “你真的是懂得怎麽拿捏我的。”李斯年輕笑。


    蕭墨姝往後挪了個位置,李斯年在邊邊上躺下,偌大一張床,兩人中間像是隔了條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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