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手裏緊緊握著那把加蘭德步槍,這把槍在他手中顯得格外沉重。這把槍還有一個俗稱,叫做“大八粒”,因為它的彈匣裏可以容納八發子彈。


    二牛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一個鬼子的屁股上,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隻聽“砰”的一聲槍響,那個鬼子慘叫著倒在了地上,身體不停地翻滾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扯著。


    二牛看著那個鬼子痛苦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冷笑。他心中暗自說道:“這就是為我王大爺報仇!”


    就在這時,另外兩個鬼子看到同伴受傷,急忙衝上來想要搶救。然而,他們的速度顯然沒有二牛快,二牛迅速調整槍口,又是“砰砰”兩聲,這兩個鬼子也應聲倒地。


    二牛的心中湧起一股複仇的快感,他似乎並不想一槍將這些鬼子打死,而是更喜歡看到他們痛苦掙紮的樣子。於是,他繼續瞄準那些受傷的鬼子,專挑他們的屁股、大腿和手臂等部位射擊,每一次槍聲響起,都會伴隨著鬼子們的慘叫聲。


    正當二牛沉浸在這種複仇的快感中時,他的腦袋突然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這一下把二牛嚇了一大跳,他連忙轉過頭,發現站在他身後的竟然是自己的排長劉方軍。


    劉方軍一臉怒容,低聲罵道:“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你讓他們痛痛快快地死不行嗎?旅長說過,隻有死了的鬼子才是好鬼子!”


    王連奎將望遠鏡緊貼眼眶,鏡片後的瞳孔猛地收縮:\"楊旅長!小鬼子的氣勢不行了!\"他扯下望遠鏡,指向前沿陣地幾個狼狽奔逃的身影,\"以前這群畜生拚刺刀跟瘋狗似的,現在居然當逃兵!\"戰壕裏的浮土隨著他的腳步簌簌掉落。


    楊峰扣緊鋼盔,鏡筒在硝煙中緩緩掃動。當十字準星套住幾個弓著腰衝鋒的灰影時,他喉結滾動:\"有蹊蹺。瞧他們的站姿——腿不羅圈,持槍手腕還發僵。\"隻見那幾個\"日軍\"衝鋒時動作僵硬,射擊姿勢也極為生疏。


    \"狗娘養的二鬼子!\"王連奎一拳砸在胸牆上,震落的碎石掉進衣領,\"朝鮮崽子、台灣敗類比真鬼子還毒!平日裏沒少拿百姓當活靶子練槍,心肝都黑透了!\"他握緊腰間勃朗寧,虎口青筋暴起,\"等抓著這些雜種,定要扒了他們的皮!\"


    話音未落,天空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楊峰仰頭望去,中美混編的轟炸機群已衝破雲層,機翼下密密麻麻的炸彈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眨眼間,日軍陣地騰起數十道衝天火柱,爆炸聲如滾雷般炸響。國軍戰壕裏頓時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唿,戰士們揮舞著鋼槍,看著那些平日裏作威作福的敵人在火海中抱頭鼠竄。而日軍陣地上,哀嚎聲、爆炸聲、彈藥殉爆聲交織成一片,徹底淪為人間煉獄。


    轟炸機群投下最後一批炸彈後,機翼猛然下壓,機載機槍噴出熾熱的火舌。曳光彈如紅色利箭般穿透日軍散兵坑,將僥幸躲過轟炸的士兵釘死在焦土之上。長野武望著滿地殘肢,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支混編著本土新兵的加強大隊,曾是師團的精銳,如今短短一日竟折損五六百人,還有三百多傷員在臨時救護所裏哀嚎。更令他心驚的是,潰退時竟出現了逃兵,這在以往\"玉碎衝鋒\"的狂熱中是絕不可能發生的場景。


    \"收兵。\"長野武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收集勇士遺骨,火化後裝入骨灰壇...送迴故土。\"副官去準備了,長野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閉目休息。


    王連奎抄起聽筒,潘鳳帶著硝煙味的嘶吼從聽筒炸開:\"王副參謀長!鬼子撤了!我請求帶隊追擊!\"他迅速將聽筒遞給楊峰,旅長接過電話時,遠處仍傳來零星的爆炸聲。


    \"潘鳳,立刻停止追擊。\"楊峰的目光掃過戰壕裏正在包紮傷口的士兵,\"抓緊時間加固工事,清點傷亡。現在貿然出擊,正中敵人誘敵之計。\"聽筒那頭沉默片刻,傳來一聲悶響:\"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楊峰接連撥通另外兩處陣地的電話,聽筒裏傳來清晰有力的迴複:“防線穩固,鬼子衝了幾次都被打退了!”雖說戰鬥讓部隊有一定傷亡,但好在醫療物資充足,繃帶、磺胺粉一應俱全,重傷員被及時抬進野戰醫院,哀嚎聲漸漸轉為平穩的唿吸,這讓楊峰高懸的心稍稍放下。


    他又聯係了友軍,電話那頭槍炮聲震得聽筒嗡嗡作響。“老楊,我們這邊打得太吃力!”友軍聲音帶著沙啞,“漢陽造根本壓不住鬼子的歪把子,兄弟們都在咬牙撐!”楊峰眉頭緊鎖,深知不是所有部隊都換裝了新式武器,這一仗,友軍確實艱難。


    掛斷電話,黃四狗、王連奎、潘月明等高級軍官已圍攏過來。楊峰指著地圖,指尖重重落在一處:“看,116、117大隊結合部,中間有一公裏的空隙。我想派支奇兵穿插過去,繞到116大隊後方,斷了他們的退路。”


    話音剛落,吳奎“騰”地站起身,馬靴磕地發出脆響:“旅長!這活兒騎兵最合適!咱們連迫擊炮都能馱著走,衝鋒槍、輕重機槍更是齊全。找條偏僻山道繞過去,多走些路也能保證隱蔽,就算被發現,咱們的火力也能硬扛一陣!上次夜襲據點,我們就是摸黑翻了兩座山,用機槍壓得鬼子抬不起頭!”說著,他胸脯拍得震天響。


    李振北盯著地圖點點頭:“老吳說得在理,咱們騎兵連的裝備不比鬼子差,機動性更是優勢。不過還是得規劃好幾條備用路線,防止鬼子提前設伏。”


    王連奎叼著煙鬥笑了:“老吳這勁頭我信得過!就按你說的,帶騎兵連抄小路穿插。記得把馱載迫擊炮的馬隊安排在中間,遇到硬骨頭直接轟開!”


    楊峰思索片刻,最終拍板:“吳奎,帶你的騎兵連即刻出發!把咱們最精銳的火力都帶上,既要保證隱蔽,更要隨時能打硬仗!王連奎,安排偵查排沿途接應。天亮前,我要聽到116大隊的補給線被切斷的消息!”吳奎興奮得兩眼放光,啪地敬了個禮:“保證帶著迫擊炮連,給鬼子來個背後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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