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為人極為精明圓滑,深知掌管軍需後勤的何將軍手握重權,便一門心思要與他交好。他特意從過往繳獲的物資裏,精心挑選出幾件精美首飾與兩隻大金鐲子,隨後前往何將軍府上拜訪。此前一番打聽,楊峰得知何將軍的夫人極為貪婪,便打算走“夫人路線”。


    楊峰這般煞費苦心,自然有所圖謀。部隊換裝美械裝備後,按規定,原來的槍支彈藥都得悉數上交。可楊峰念及手下兄弟,想著那些跟隨自己多年的部下,不少已陣亡,還有些落下殘疾,滿心希望能多給他們些補助。於是,他動起了心思,打算先應付著交上去一部分,剩下的,準備通過奸商梁斌轉手賣出去,用這筆錢貼補兄弟們。


    楊峰帶著兩名警衛,拎著小箱子,徑直來到何司令的住宅前。他抬手敲響了門,片刻後,一位保姆前來應門。保姆見眼前站著的是一位少將,卻並不認識,便輕聲問道:“請問您找誰?”楊峰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說道:“我來找何司令,麻煩您轉告一聲,就說楊峰前來求見。”保姆點了點頭,關上門,轉身去裏間稟報。楊峰便在門口靜靜等候。


    不多時,屋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打開,何副司令滿麵笑容地迎了出來,高聲說道:“哎呀呀,楊老弟來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楊峰也笑著迴應:“來的匆忙,討擾了,還望何副司令別見怪。”何副司令一把拉住楊峰的手,熱情地說:“快進來,快進來!我正想著找你好好聊聊呢,今天就在我這兒吃頓便飯。”楊峰應道:“那就叨擾了,權當一迴惡客。”說著,他接過楊小毛遞來的小箱子,對兩名警衛吩咐道:“你們在門外等候。”楊小毛和另一名警衛齊聲應下,轉身退了出去。


    楊峰與何副司令一同來到客廳,分賓主落座。保姆適時地沏上茶。這時,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從樓上傳來,隻見一個身著旗袍、濃妝豔抹的女人從二樓嫋嫋婷婷地走了下來。這女人模樣生得極為妖豔。楊峰心裏清楚,這並非何副司令的正室太太,而是他極為寵愛的姨太太。何副司令的原配此刻正在老家侍奉他的爹娘。那女人笑意盈盈地走近,開口問道:“老何,這位是?”何副司令站起身來,笑著介紹:“夫人,這便是新來的楊副司令。”楊峰趕忙起身,拱手行禮,笑著誇讚:“何太太,久聞您傾國傾城之貌,今日得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呐!”二姨太聽楊峰這般誇讚,笑得眉眼彎彎,抬手掩嘴笑道:“楊副司令,您可真會說話。您這般年輕就已是副司令,往後的前途,那可真是不可限量啊!”


    楊峰沒多寒暄,徑直拿起身後的小箱子,輕輕放在茶幾上並打開,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說道:“俗話說,機緣巧合,我偶然得了幾樣首飾。您也知道,我夫人遠在四川。我與何副司令一見如故,今日冒昧登門,就把這幾樣首飾送給嫂夫人,還望千萬別嫌棄。”說罷,他將打開的箱子往前一推。


    二姨太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箱子裏的耳環、項鏈皆是翡翠質地,還有兩隻大金鐲子,瞧那分量,一隻金鐲子怕有半斤重。她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可嘴上仍客氣道:“哎呀呀,太感謝楊副司令了!怪不得我們家老何前幾日迴來說,楊副司令年少有為、英俊瀟灑,還是抗日英雄,在戰場上更是一員虎將。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趁著何副司令沒留意,二姨太還對著楊峰飛了個媚眼。楊峰心裏“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這女人絕非善類,不過臉上依舊神色如常,波瀾不驚。


    何副司令見楊峰出手如此闊綽,心裏也是樂開了花,他心裏清楚,這幾樣首飾價值不菲。於是,他高聲吩咐道:“太太,趕緊去準備一桌豐盛酒菜,我要與楊兄弟開懷暢飲一番!”二姨太笑意盈盈地應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楊副司令。”說完,她一把抓起小箱子,匆匆離開,生怕楊峰反悔似的。緊接著,她對著一旁的保姆大聲喊道:“娥姐,趕快做幾樣拿手好菜,好好招待楊副司令!”保姆娥姐應了一聲,連忙去廚房準備。二姨太則先上樓,將首飾放進房間,這才折返下樓,前往廚房幫忙安排酒菜。


    酒菜很快便備好,香氣四溢,彌漫在整個房間。何副司令伸手拿起一瓶白酒,滿臉笑意地說道:“兄弟,來,為兄給你滿上,咱倆可得好好喝上幾杯!”二姨太也在一旁附和,笑著應和:“對對對,你們哥倆可得敞開了喝。”說著,她拿起公筷,給楊峰碗裏夾了兩塊肉。楊峰見狀,趕忙笑著迴應:“多謝嫂夫人。”


    三人舉杯,輕輕一碰,而後仰頭一飲而盡。酒過三巡,兩人越聊越投機,興致愈發高漲。何副司令喝得滿臉通紅,情緒高漲,大笑著說道:“兄弟,我知道你部隊裏連一輛汽車都沒有。既然到了咱這兒,巧了,美軍前些日子剛給咱配了幾輛吉普車。這樣吧,明天我就派人給你部隊送去4輛。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了,放一百個心,咱這兒守著機場,汽油要多少有多少。”


    楊峰一聽,心中大喜,連忙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多謝大哥!”說罷,他再次舉起酒杯,與何副司令又幹了一杯。


    三人一同吃吃喝喝,氣氛十分融洽。酒酣耳熱之際,楊峰裝作不經意地說道:“大哥,你也知道,部隊換裝之後,按規定那些舊槍支得上交。不過大哥你清楚,我那些槍都破破爛爛的,交上去也沒啥用。你我兄弟投緣,我也不瞞你,我有個朋友是經商的,他有渠道能把這些破舊槍支轉手賣出去。所以我尋思,交上去一部分,剩下的讓他處理,到時候肯定不會虧待大哥你,大哥你看咋樣?”


    一旁的二姨太聽聞,眼睛瞬間放光,不著痕跡地給何副司令使了個眼色。其實,這何副司令本就是個貪官,平日裏沒少倒賣機場裏的汽油,對於這類事情,心裏自然門兒清。


    何副司令心裏雖已默許,麵上卻不打算立刻鬆口。他神色一正,說道:“兄弟,我曉得你部隊一直和日軍苦戰,武器損耗嚴重。但上頭既然要收繳舊武器,必然有其考量。不過,你我兄弟投緣,這樣吧,你交一部分上去應付應付就行,剩下的,為兄幫你遮掩過去。”


    楊峰聞言,當即笑著應道:“放心,大哥,兄弟心裏有數。”說著,他不動聲色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疊事先換好的美金,輕輕放在桌上,麵上笑意溫和,說道:“大哥,我聽說伯父伯母在老家日子過得不太寬裕,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大哥代為轉達。”


    何副司令一眼瞥見那疊美金,眼睛瞬間亮了,看那厚度,少說也有三四千。他嘴上假意推辭,還沒等開口,二姨太眼疾手快,一把將美金拿過去,笑著說道:“那我就代爹娘謝謝兄弟的美意了。”何副司令心裏暗惱這女人行事太過露骨,太失體麵,可又無可奈何。誰讓她生得嬌豔,且床笫間手段高超,自己對她寵愛有加呢。無奈之下,他隻得朝楊峰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說道:“讓兄弟見笑了。”


    收下錢後,何副司令對楊峰的態度瞬間熱絡起來,兩人儼然成了鐵打的好兄弟。二姨太瞧著楊峰,二十出頭的年紀,濃眉大眼,身姿挺拔健碩,眼神裏不禁流露出絲絲曖昧。她本就喝了兩杯酒,此刻臉頰泛紅如桃花綻放。趁著何副司令的注意力被其他事吸引,二姨太在桌子底下,悄悄將大腿往楊峰腿上蹭了蹭。


    楊峰心中暗自冷笑,心想這女人竟動了勾引自己的心思。不過他心裏明白,這女人可招惹不得,要是她在何副司令枕邊吹吹耳邊風,往後自己辦事可就麻煩大了。再者,他以往臥底時,應對這類場麵早已輕車熟路。於是,楊峰不動聲色,一隻手偷偷在桌下摸了摸二姨太的大腿,還輕輕拍了拍,仿佛在迴應她的“暗示”。二姨太心中一驚,暗忖這小子膽子倒不小。


    兩人在桌子底下的這番小動作,何副司令渾然不覺。楊峰見事情已然辦妥,便放下酒杯,起身說道:“大哥,今日與您暢飲,兄弟我高興極了。隻是酒已喝到位,這便要告辭了。”何副司令也站起身來,腳步有些踉蹌,搖搖晃晃地說道:“好兄弟,你我往後日子長著呢,放一百個心去幹!有大哥在,就沒有擺不平的事兒。我答應你的吉普車,明天一準兒給你部隊送過去。麗珠,你去送送兄弟。娥姐,過來扶我一把。”保姆娥姐趕忙上前,攙扶著何司令往臥室走去。


    二姨太眼神含情脈脈,媚眼如絲,湊近楊峰,低聲說道:“兄弟,嫂子謝謝你了。”楊峰戴上帽子,走到門口,也壓低聲音說道:“嫂子,您可真是貌若天仙。今日多謝嫂子準備的這桌好菜,手藝實在絕了。”


    二姨太碧珠朝著楊峰嫵媚地拋了個媚眼,聲音嬌柔得近乎呢喃:“兄弟,往後沒事兒就常來嫂子這兒,嫂子給你做一桌子好菜。”話落,她佯裝不經意地身子前傾,那高聳的胸部輕輕蹭過楊峰的胳膊。楊峰心中暗叫不妙,這女人愈發大膽了,當下不敢多做停留,趕忙告辭,匆匆離去。


    碧珠站在原地,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目光一直追隨著楊峰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緩緩轉身迴屋。她走進臥室,瞧了一眼橫躺在床上的何司令,隻見他已然鼾聲如雷,睡相頗為不雅。麗珠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暗自思忖:這老何都五十多歲了,才混到個少將的位子,再瞧瞧人家楊峰,年紀輕輕就已是少將,而且那身子骨,健碩得很。這般想著,麗珠隻覺心底湧起一陣難以抑製的激動。可現實擺在眼前,她也隻能無奈地輕歎一聲,將那些美金小心翼翼地收進櫃子裏,隨後移步浴室,洗淨一身鉛華後,才爬上床,在黑暗中漸漸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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