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生性清正,對錢財毫無貪念,行事磊落,一心隻為抗擊日寇。可他這般剛正的作風,卻在一眾官員中顯得格格不入,引得同僚們滿心憤懣。在那個動蕩的年代,有良知的官員本就鳳毛麟角,楊峰的所作所為,無疑刺痛了那些習慣中飽私囊、推諉塞責的官員們的神經,他們內心的嫉恨如野草般瘋長。


    這些心懷不滿的官員們,開始四處活動,紛紛聯絡故舊、托關係,向上麵告狀,企圖編造各種不實言論,抹黑楊峰,將他拉下馬。而蔣長官,本就對楊峰心存芥蒂。楊峰在抗日戰場上屢立戰功,殺敵無數,可蔣長官卻因一己私心,極力壓製他,不讓他得到應有的提拔。


    這次,有人前來告狀,誣陷楊峰與一支共黨遊擊隊有牽連。蔣長官聽聞,頓時如獲至寶,仿佛抓住了打壓楊峰的絕佳把柄。盡管國共雙方在表麵上維持著合作抗日的局麵,可私底下的小摩擦從未間斷。


    蔣長官心裏清楚,楊峰背後有劉長官和羅長官這兩座靠山,若是貿然將楊峰逼入絕境,恐怕會惹來麻煩。他眉頭緊鎖,沉思良久,突然想起劉長官曾提出要把楊峰調走。“既然如此,就把這個棘手的家夥送走。”蔣長官暗自思忖。


    他臉上露出一絲陰惻惻的笑容,一個自以為高明的主意在腦海中成型:既然這小子一心和日本人死磕,那就成全他,把他派到最危險、最艱苦的抗日前線,讓他自生自滅,既解決了自己的心頭大患,又能落得個“重用抗日人才”的好名聲,一舉兩得。


    兩天後的清晨,楊峰就接到了第九戰區的緊急命令,要求他即刻前往戰區司令部開會。看到命令的那一刻,楊峰滿心疑惑。自蔣長官成為他的頂頭上司後,對他這個雜牌軍將領向來是愛搭不理,如今怎麽突然召他去開會?盡管心裏七上八下,可軍令如山,他還是迅速整頓了一個連的警衛,匆匆奔赴戰區司令部。對於司令部讓他帶這麽多的人來。他還有些疑惑。


    作為雜牌軍的少將,楊峰心裏清楚自己在這龐大的軍事體係裏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抵達司令部後,他連薛長官的麵都沒見著,就被蔣長官直接叫進了辦公室。


    蔣長官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從外表看,濃眉大眼,一身正氣,可楊峰心裏明白,這人背地裏的行事作風可遠非表麵這般。蔣長官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容,對著楊峰說道:“坐吧,楊峰。這一年多來,你在戰場上屢立戰功,表現相當出色。不過,你畢竟還太年輕啊。你瞧,就連我也才是個中將,年輕人,往後的路還長,還得繼續努力,長官們可都對你寄予厚望呐。”


    楊峰心裏雖滿是不屑與不滿,但在這官場之中,表麵功夫還是得做足。他臉上立刻堆起恭敬的笑容,說道:“謝長官訓示,卑職定當全力以赴,不負長官期望。”


    蔣長官看著楊峰這副笑容滿麵、不卑不亢的樣子,心裏不禁暗自詫異,這年輕人的心態和他的實際年齡實在不相符,年紀輕輕竟如此沉得住氣。緊接著,蔣長官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經過長官部的慎重研究決定,命令你部七日後前往常德地區增援。根據長官部的情報分析,日軍近期極有可能對該地區發動進攻。你部的任務是增援磁溪口一帶,那裏目前僅有第十軍的一個團駐守,防守戰線過長,兵力明顯不足。鑒於此,現在正式任命你為暫編189旅的少將旅長。我還特地給你調配了一個團,你待會就去接收。”說著,便將任命文件遞到了楊峰麵前。


    楊峰聞此消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雖說他名義上早已是少將,但在國府的正式軍階,卻僅為上校。其實,以他的功勞,理應邁入少將之列,甚至有不少不如他的將領,都已掛上少將軍銜。然而,楊峰深知,在這個時代,僅有戰績是遠遠不夠的,還需有靠山。自己身為雜牌軍,雖有羅長官和劉長官對自己頗為關照,但這遠遠不夠。還需熬資曆。就如杜長官,聲名顯赫,卻也隻是個中將罷了。雖看似與上將僅隔一層,但若想再晉升,卻是困難重重,直至最終兵敗,也依舊隻是個中將。即便其職務已升至兵團司令。


    除此之外,楊峰心裏也很清楚,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本來早就應該得到升遷了。然而,正是由於眼前這位蔣長官對他的打壓和阻撓,才導致他一直未能如願以償。可如今,這位蔣長官卻突然一反常態,主動幫助他獲得了新的職務,這實在是讓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楊峰突然間,他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蔣長官這樣做的真正意圖。原來,這位蔣長官一直看他不順眼,覺得他是個眼中釘、肉中刺,所以才想要把他調離原來的崗位。表麵上看,楊峰似乎得到了高升,但實際上,他卻被蔣長官推進了一個充滿危機和挑戰的火坑。


    蔣長官慢悠悠地舉起茶杯,輕抿一口,那動作仿佛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無形的送客令。楊峰瞬間心領神會,他迅速立正,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隨後轉身大步走出辦公室。


    一個參謀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楊峰身上,眼神裏透著複雜的意味,既有幾分憐憫,又藏著一絲幸災樂禍。參謀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說道:“楊司令,請跟我來吧,我這就帶您去接收您的士兵。”


    就在這時,劉長官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鄭參謀稍等,我和這楊司令有話要說。”鄭參謀連忙賠著笑,點頭哈腰道:“劉長官,您請,您請,不著急。”


    楊峰一看到劉長官,心裏頓時湧起一股暖流,就像在異鄉漂泊許久終於見到了親人。他急忙快步迎上去,立正站定,敬了個禮,大聲說道:“劉長官好!”


    劉長官上下打量了楊峰一眼,說道:“跟我進來。”楊峰跟著劉長官走進他的辦公室,劉長官的副官貼心地為兩人沏上茶,隨後輕輕關上了門。


    劉長官重重地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你小子呀,打仗確實是把好手,可平日裏怎麽連人際關係都處理不好呢?有一大堆鄉紳地主跑去告狀,說你有親共傾向,到底有沒有這迴事?”


    楊峰急忙站起身,神色誠懇地說道:“劉長官,您還不了解我嗎?我就是個純粹的軍人,眼裏容不得沙子,對那些隻想著撈錢的家夥,向來不會客氣,整治了他們幾迴,他們就懷恨在心,惡意誣陷我。”


    劉長官瞪了楊峰一眼,佯怒道:“你也別喊冤,你小子精明著呢。上次繳獲了好幾門大炮,還藏著掖著不說,最後還是林鵬那小子不小心說漏了嘴。要不是上迴鬼子把你們打得損失慘重,我非得去你那兒好好‘清算’一番不可。”


    楊峰尷尬地笑了笑,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長官,別提那些大炮了,我那好不容易到手的6門大炮,都被鬼子給炸毀了,我當時心疼得差點沒哭出來。”


    劉長官笑罵道:“活該,你小子就是個十足的守財奴。”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劉長官的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這次鬼子急於打通去往鄂西的道路,妄圖威逼重慶,所以你這個任命來得這麽突然。當然,蔣長官對你什麽態度,你心裏也清楚。我為你據理力爭了,可還是無濟於事,薛長官也沒辦法。咱們第六、第九兩個戰區,不少兵力都被抽調去了緬甸,實在是捉襟見肘,所以才讓你去執行這次任務,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你新接收的那個團,實力確實差了些。”


    劉長官話鋒陡然一轉,目光中滿是信任與期許,說道:“不過我信你這小子,憑你的機靈勁兒,肯定能把新接手的部隊帶好。現在戰區的處境十分艱難,我好不容易才給你籌措了10萬發子彈,不然就憑蔣長官的性子,他估計一槍一彈都不想給你補充。”


    楊峰一聽,趕忙“唰”地一下站起身,聲音洪亮且飽含感激:“謝謝長官!”可話鋒一轉,又苦笑著說:“長官,這次我就給您帶了10條香煙,我現在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您也清楚,我煙廠的股權都被某些人強行奪去了。”說完,他轉身打開門,從門外警衛手中接過一個袋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辦公桌底下。


    劉長官看著這一幕,輕輕歎了口氣,說道:“行了,你有心就好。其實我都明白,算了,那些人作惡多端,遲早沒有好下場。你去吧,記住我的話,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一切皆有可能。”


    楊峰立正站好,聲音堅定有力:“謝劉長官厚愛,屬下一定和鬼子血戰到底!”劉長官站起身,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切地說:“也要注意安全,我可不想看到你年紀輕輕就犧牲了。”


    看著楊峰離去的背影,劉長官不禁感慨,輕聲歎道:“年輕就是好啊。”


    鄭參謀其實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但見劉長官如此看重楊峰,也不敢有絲毫懈怠,臉上堆滿笑容,說道:“楊司令,請跟我來吧。”


    楊峰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香煙,笑著遞過去:“鄭參謀,初次相識,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鄭參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略帶驚訝地說:“楊司令麵子可真大呀,這特供的香煙您都能弄到!”楊峰神色平靜,語氣淡淡地迴應:“這都是劉長官給的,我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鄭參謀笑著接過來,順手塞進兜裏,說道:“那我就謝謝楊司令了。”


    兩人一路邊走邊聊,來到了離司令部不遠處的一個大操場上。鄭參謀笑著指了指操場,說道:“楊司令,看到了吧,這就是給您準備的新兵。”楊峰抬眼望去,差點氣得鼻子都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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